第4章 进宫

听了冬青的分析，姜姝妤倒是觉得这宫里的情势错综复杂，若是能够退了婚约，倒也不是坏事。

翌日一早，天光渐亮，光从半射的格窗投射进来，暖意使得姜姝妤渐醒。

“小姐，该起了，今日要觐见皇后呢！”

姜姝妤迷迷糊糊伸了伸懒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冬葵为自己梳妆，“冬葵，端庄淡雅就可以了。”

“是，小姐！”

冬葵选了一身月白色云丝褶裙，薄雾紫色的烟影月纱外衫，浮动间宛若月下仙人，腰间白珍珠链做点缀，着双银环镯，白玉兰项链，淡雅中不失庄重，百合髻上紫晶白玉蝴蝶步摇，清冷可人又媚而无骨，再戴上面纱，营造一种神秘感。

“我家小姐不施粉黛已是出挑，人见人爱！”

“冬葵，外祖父送我的那件云淡披风呢？取来！”

冬葵立即取来为姜姝妤披上，随即冬青便快步而来，“恒王和御王已经在明辉堂等待小姐了！”

“此次去宫中不宜人多，家中也需留人看守，冬青，冬葵这次你们在家不用陪我去了！”

“小姐！”

“听我说完，这是一些机关制造图纸，冬青一定要按图上比例制作，还有我不在，那群被安排进院子的人定是会有动作，冬葵，那些人就交给你了！”

看姜姝妤早已想定的神情，冬青冬葵没有继续说下去，听从命令便是。

姜姝妤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医药箱前往明辉堂，看着两位皇子还是昨日一般的打扮，没有什么特别寻常之处。

“民女姜姝妤，参见恒王殿下和御王殿下。”

“请起！”

“陛下听闻昨日五姑娘之举，特意邀你入宫，请吧！”

姜姝妤不知道为何这个御王殿下对自己的敌意如此之大，难不成真的得罪过他？

姜武看着姜姝妤被二位皇子带走自己并未插嘴，他现在一门心思放在如何为顾氏与他的儿子姜岸廷的身上。

姜姝妤和恒王、御王同坐一辆马车，心里打起鼓来，这皇后娘娘一直久居深宫，从未听说有病症啊！

“二位殿下，民女有疑问可否开口！”

恒王倒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你问！”

“民女所问之事，事关皇后…”

还没等姜姝妤询问完，祁凌宸便打断了她，“我们兄弟的母妃虽与母后亲密，但病情却也不知，太医院的脉案，本王已经安排人为你准备好，到时候你便知晓了！”

姜姝妤算是听明白了，听这话的意思，皇后的病不是一日两日的，怕是常年累积的结果，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想必也是疑难杂症。

“五姑娘，十年软禁，倒是没看出你还是个要强的！”恒王从怀中掏出一块包好的糕点，扔给了姜姝妤，扔的途中，马车颠簸了一下，姜姝妤反应迅速的接住了糕点。

这样的反应让恒王和御王都注意到了，姜姝妤嗅到了糕点的香味，“是香酥阁的桂花酥！”

“行家，看来五姑娘经常吃，只不过被软禁，你又是如何出的门？”

“回御王殿下的话，父亲禁我的足，可我的婢女护卫还是可以进出，我们可以典卖置换一些物品，换来的散碎钱两，自然是会买一些吃食衣衫布料维持生计的，御王殿下很是好奇民女的生活，该不会是心悦民女吧！”

姜姝妤此话一出，祁凌宸的那张俊美无暇的脸上冷若冰霜，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人不寒而栗。

姜姝妤只好小声嘀咕道，“我，开个玩笑…仅此而已……”

倒是一旁看好戏的恒王觉得有趣至极，这还是头一次有女子敢这么和他的九弟说话，这小丫头不简单啊！

很快马车便来到宫中，祁凌宸因西边校场需要巡视，便先行离开，而由祁祝余带着姜姝妤去往皇后的寿宁殿。

寿宁殿不像姜姝妤所想的那般热闹，往来人也很少，甚至连伺候的人都不如自家顾氏的多，走到门口，便看见两位女子坐在一起品茶闲聊。

一眼看见凤冠便可知那女子的身份，温婉大气的眉眼，眼角含笑，虽面容上有这岁月蹉跎留下的痕迹，但依旧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言行投足间是那般的优柔典雅。

而她身边一同品茶的女子明艳照人的长相，娇而不媚，桃花眸，柳叶眉，樱唇，面若芙蓉迎春绽放般美丽动人，从她的身上根本看不出是个生过孩子三十多岁的妇人。

“母后、贵妃娘娘安好！”

“祝余来了，母后特意留了一杯你喜欢的花茶，尝尝看！”

祁祝余微微一笑，走到皇后和贵妃娘娘身边，“母后，贵妃娘娘，二哥得知您二位身体欠佳，特意请来田神医的小孙女来为两位瞧瞧，不许拒绝，可不要枉费了我们几个孩子的孝心啊！”

“好好！听你的！”

“民女姜姝妤，叩见皇后娘娘，叩见贵妃娘娘！”

“原来是素心的女儿啊！起来吧！”

姜姝妤听到皇后娘娘提及到母亲的闺名，清眸中闪过一丝疑问的情绪。

“你阿娘曾是宫中的医官，也是有名的妇科圣手，可惜，嫁入姜府十年便出了意外。”

姜姝妤微微点头，想起今日而来的任务，“民女先为二位搭脉看诊吧！”

姜姝妤搭在皇后娘娘脉上，片刻询问道，“皇后娘娘可有气虚气短气不顺等症状？”

皇后娘娘想了一下点头。

“那，有没有感觉体内燥热或者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处可不出来！”

“有的！”

“那…有没有咳血！”

姜姝妤注视着皇后娘娘的神情，希望她能如实告诉自己。

“没有！”

姜姝妤松了口气，刚拿出抽血的针管，就被祁祝余拦下，“五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恒王殿下，我需要定量抽取皇后娘娘的血液，才可知晓皇后娘娘的病因，总不能治标不治本吧！”

在场的人都怔住，谁敢让皇后娘娘的凤体有所损伤啊！所有人都在等皇后娘娘的答复，皇后娘娘坦然的伸出手臂，“妤儿，按你想做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