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投壶试水

确实，楚胥风没玩过投壶，这种文人娱乐的小把戏，他从来没有看在眼里。

楚胥风学过的，是骑射弓弩，真枪实箭的功夫。

不过，同样是玩弄箭矢，楚胥风骑射了得，难道还怕小小的投壶不成？

“既然大家都同意，比试便决定下来。”听见考生的赞美，苏安也不问楚胥风意见，擅自决定下来。

云景城招呼云府的下人去准备投壶用具，苏安让人取来水盆梳洗，至于楚胥风，很想问他在做什么终究是没问。

“果真是乡野农夫，竟连比试前的礼仪也不懂。”看见楚胥风没有梳洗，苏安非常鄙夷。

投壶是风雅之事，必须有相应的仪式，方显正式。

楚胥风跟不上他的无聊思想，投个壶而已，他梳洗给谁看？

等到投壶用具布置好，楚胥风见苏安还没有准备好，自个拿了箭羽尝试投。

前面说道，楚胥风从未学习投壶，他需要练练准头。

“镀，镀。”两声，第一次投壶的楚胥风，箭羽毫无意外地划过壶口，掉到外面。

他也不气馁，第一次投，没把握好准头是正常现象。

又不是正式比试，失败一次，有了经验下次成功也一样。

苏安原本还小小地担忧过，楚胥风也许会玩投壶，看到他首试失败，心里也放下石头。

失败是好事，楚胥风不懂投壶，必输无疑，他就能出风头了。

一次投不中，楚胥风打算继续尝试，不巧有个人阻止他的行动。

“诸位且慢，云太师有话要吩咐。”云府的大管家拦住楚胥风，命他退到一边去。

作为云府大管家，他对于有功名的楚胥风，无半点客气，如同对待云府下人般命令着。

从楚胥风被众人为难开始，管家一直关注着他，却没有出手维护，只是安静看戏。

此时看到大管家出来，楚胥风心里有底，安静退到一边，想看云太师玩什么把戏。

众考生皆是诧异，投壶是风雅之事，云太师没道理阻止他们娱乐。

云太师确实没有道理阻止，他是支持考生行风雅之事。

“诸位在云府比试，我家老爷想添个彩头，恰巧老爷新得一支玉笔，诸位若是不嫌弃，便当做头名奖赏。”大管家如此说道，解开众人疑惑。

云景城不知道楚胥风是江太傅门生，云太师却是晓得。

楚胥风是江太傅唯一的学生，又同圣上举荐过，早已在云太师心里留下号来。

之前云景城看低楚胥风，和云太师说起时没有说出他的名字，否则云太师会更早做好准备。

恰巧云太师和江太傅，在朝堂上关系微妙，看到考生为难楚胥风，并没有选择帮他。

众人怂恿投壶，云太师也是支持，等下楚胥风若是落败，丢的可是江太傅的面子。

云太师不介意，到时候帮苏安一把，将苏安赢过江太傅门生的消息传播出来，好好打击江太傅的声誉。

若是取胜也没关系，和他比试的是苏安，一个小喽啰而已，与云府无关。

云太师如此想着，为了让苏安更加卖力，特地吩咐拿玉笔添做头彩，鼓励苏安。

“云太师有心了。”云景城代众人谢过，感觉是因为他下场，云太师才会选择添头彩。

如果不是云景城身子弱投壶技术一般，他巴不得亲自下场，为云府赢得光荣。

吩咐完云太师的话，大管家退到一边，满意地看着众人喝彩。

一品官员添头彩，那是无上的光荣，许多考生议论着，想要亲自下场比试。

楚胥风看起来，实在不像会投壶的样子，若是能够赢他，就能获得云太师亲赐的玉笔。

考生闹了开来，云景城一时间无法阻止，还是大管家开口镇场子，才稳住局面。

“诸位且放心，今日的宴席，云太师有诸多准备，不会让大家空手而归。”大管家挥挥手，大方地做出决定。

考生们顿时安静了，他们要的是云太师的礼物，没有玉笔，有其它东西也好，一样是云太师亲赐，体面十足。

大管家决定好了，等宴席结束，他会给每个考生发放小礼物，不至于空手而归。

而获得玉笔之人，会被大伙记住，加以讨论。

有了头彩，还是云太师所赠之物，原本不关注比试的考生，也纷纷认真起来。

他们不参与比试，但是关心结果，关心谁能获得玉笔。

在这样的气氛下，比试终于开始了。

本次投壶，以三支箭羽定胜负，双方各自取三支箭羽投射，羽毛以颜色作为区别，结束时壶中箭羽多的一方获胜。

规矩简单明了，没有作弊的可能，全凭真本事。

已经试验过准头的楚胥风，和梳洗完毕一脸臭美的苏安，站在大厅中央，做好准备。

“比试开始，由楚氏先行投壶。”云景城喊道，给了楚胥风一个小小优势。

先投者壶中无箭羽，更容易投中，考生听见楚胥风先投，再次感慨苏安的大度。

当然，如果投壶者技乎神奇，能够打出壶中箭羽，那么晚投更有优势。

不过这种神技甚少有人做到，公认的还是先投者有优势。

这是云景城和苏安商量好的，主要是他们认定楚胥风无法投中，先投和晚投一个样子，倒不如博个美名。

对于他们暗搓搓的小动作，楚胥风十分无语。老是把小聪明用在邪途上，未来能有何作为？

好在他们的未来与楚胥风无关，他们博美名是他们的事，楚胥风无所谓。

楚胥风手持三支箭羽，犹如一个不懂规则的莽夫，将箭羽接连丢出。

投壶所谓的三支箭羽，是双方一人投射一支，彼此来回做个雅兴，并非一次性投射三支。

楚胥风如此不懂规矩，苏安又要开口取笑他的出身，可是苏安的眼睛不小心瞄到壶口时，突然笑不出来了。

一连三支箭羽，稳稳地投中壶口，楚胥风出色地完成任务。

哪怕苏安可以投中三支，那也是平局再开，不可能取胜。

依照楚胥风的准头来看，重开一局，还是他的赢面更大。

苏安顿时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