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雾之里的优良传统

“哦。”布罗利点了点头，微微皱眉。

“抱歉，你才十二岁，就让你做这么残酷的事。”铃木满脸歉意，他以为布罗利是害怕了。

但其实对于战争本身，布罗利是没有太大感觉的，种族天性让他没有害怕的理由。战争是赛亚人最好的医美。

他只是心情不太好。

自己来这里可是为了躺平的啊，现在又要打打杀杀了，超级神龙办事也太不靠谱，要是还能再见，要把那家伙头上的龙角给撅了……

一名暗部拿着刚写好的名单开始依次点名，每户家庭里被点到名字的的男性陆续出列，排成了一排。

到最后一个位置时，高度突然被拉低了一大截。站在这里的正是布罗利。

那个暗部走到布罗利面前，上下打量后摇了摇头，似乎对眼前的人选不太满意。

“你家就你一个？”他问。

布罗利老实指向躲在人堆里的铃木。

后者焉不拉几地走出来，刻意地让左侧身体靠前，生怕暗部的人看不到他断了一只手。

“你这手怎么弄的？”暗部问。

“以前干活不小心。”铃木单手挠着后脑勺。

暗部又仔细将铃木观察了一番，然后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算了，小鬼总比残疾老人好。”

他自言自语转过身，这时他的同伴已经向每家每户分发好了补偿费。

“你们有五分钟时间和家里人告别。”这名暗部宣布。

布罗利看着站在不远处踌躇不前的铃木，于是朝后者挥了挥手作为告别，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和其他人一起上了一辆六匹马拉着的加大号马车，朝雾隐村的方向出发。

车厢里挤满了人，但没有一人主动说话。

布罗利撩开身旁的窗帘，看见三名暗部忍者徒步疾行在马车的前方。

他下意识地评估这几人的战斗力，由于没有气，只能凭肉眼和经验观察。

从运动表现来看，比普通人类要高出许多，如果放在第七宇宙比较，大约是刚好能入围天下第一武道会海选的水准。

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和他们打……等等，怎么又往战斗的方向联想了，这该死的赛亚人习惯，打住打住……

布罗利停止联想，这时车厢内响起一声怪叫，吸引了他注意。

他转头看见一个男人挣扎着扑到车门口，推开门跳下车去。

马车停下了。

其余人惶恐地彼此对望，众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但没人敢说话。

“怎么了？”布罗利问。

无人回答，大家只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很快，跳车那人就变成一具尸体被重新塞了回来。

马车继续前行，跟刚才一样的速度，三名暗部依然疾行在前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同的是车里的气氛。如果说之前是安静，现在就可以用死寂来形容。

布罗利听说军队里的逃兵会受到十分严厉的惩罚，但现在他们应该还算不上正式的战士吧？这样二话不说就把人杀了，未免也太严厉了一些。

他总感觉这车的目的地不像是战场，更像是刑场，坐在这车里的都是即将被处刑的罪犯。

马车稳稳停住了，布罗利跟着下了车，发现他们来到一个圆形的广场旁。

广场面积很大，地面是由黑色的石板打磨成，场地内竖立着很多圆形的石柱，像切蛋糕一样，巧妙将广场划分成许多更小的区域。

每个区域内都站着忍者打扮的人，有男有女，与暗部不同他们没有戴面具。

在这些人身前的地面上，整齐摆放着苦无、忍刀等冷兵器。

暗部的人对布罗利等村民说:

“地上兵器随意挑选，你们各自选一个学生作为对方的陪练。练习时间十分钟，结束后就可以回你们的村子。”

原来是当陪练么？

布罗利恍然大悟。

他的目光从场地内的忍者身上扫过，这些人年纪看上去和布罗利差不多，有一些好像还比他更小一些。

村民们彼此对看一眼，第一个下定决心的人，走到一个蓝色头发、看上去年龄最小的男孩面前。

于是其他人也各自开始挑选。

搞的跟相亲一样……

布罗利心想。

他也有过一次相亲经历，当时布罗利沉迷于现代爱情剧，电视剧里百转千回的情节深深将他打动，于是他主动向维斯请求，也想吃一吃爱情的苦。

天使维斯万分积极为布罗利筹备，在布罗利的第二故乡，鸟不生蛋的万帕星，和第六宇宙的赛亚人开尔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相亲。

维斯说两个天才赛亚人在一起，说不定能碰撞出不一样的浪漫火花。

结果火花是有了，但不是仙女棒燃烧的星星之火，而是TNT爆炸的滔天烈焰。

两人一见面开尔就提出要和布罗利比试一下。

布罗利当然一口拒绝，根据从他个人总结的规律，提出相亲正确的流程是看电影吃西餐，然后手牵手在路灯下来回晃悠。

开尔听完，认为布罗利是在小瞧她，二话不说就爆气变身，差点没把作为约会地点的万帕星给打爆。

从那以后布罗利就打消了体验爱情的念头，有那功夫还不如多钓几条鱼呢。

发觉自己又想远了，布罗利连忙收回思绪。

他发现场地里的新人忍者都被选的差不多了，剩给他的是一个和成年人差不多高的光头少年，一身状态良好的肌肉，脸上还有一道疤，气势汹汹的样子。

布罗利走到对方所在的场地，礼貌地点了点头，对方一句话没说，只是冷冷看着他。

布罗利毫不在意，原地跳着小碎步，许久没有热身，但基本的肌肉记忆还在。

既然打完就能撤，那就陪这个世界的战士耍耍。

限制状态下不谈力量，布罗利的战斗技巧和战斗本能依然是顶级的。

他也正好想测试一下，现在这副身体在战斗中能做到什么程度。

“小鬼，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害怕嘛？”光头少年见布罗利一派轻松。

“我以前也常陪人练习的。”布罗利认真回答。

“练习？”光头少年嘴角扯起一抹怪笑：“你真的觉得是练习？”

“不然呢？”布罗利认真发问。

“一把新铸的忍刀在用于实战前，都需要用活物的鲜血开锋。这种方法同样适用于即将上战场的战士。”光头少年满怀恶意地解释：

“你们这些平民，就是用来给我等忍者开锋的活物呀。”

他告诉布罗利，杀死平民只是毕业仪式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忍校同学之间的彼此对杀。

“活下来的一方，才是配得上血雾之村名号的锋利尖刀。”光头少年说：

“看你好像真的不知道的样子，这种事都是要报名的，你的家人可真坏，瞒着你就把你送过来了。”

“哦。”

布罗利明白了。

报名这事他确实不清楚，现在想来，铃木应该也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但是自始至终就没跟布罗利商量过。

恐怕是担心布罗利不同意，到时候就得他自己上了。

“要是你没能杀死我呢？”布罗利又问。

光头少年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布罗利：

“如果真有奇迹，那我得提前恭喜你，因为规矩就是规矩，能撑过十分钟，你就能安全回家。”

说完他默默抽出苦无。

那就好。布罗利心里放心了一些。

场边的暗部高声提醒：“倒计时一分钟，请大家确认自己的对练对象。”

“等一下，拜托，请等一下！”这时有人突然大喊起来：“谁愿意和我换一下，拜托，随便谁都好！”

所有人都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是第一个选择的那个村民，他正惊恐地后退，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但站在他对面的，不过是一个蓝色头发、看着还不到十岁的男童。

布罗利认出这人是集市上的鱼贩井上，是个还算热心的人，每次从布罗利这里收鱼都会多给几两。

“井上大叔！”布罗利喊了一声。对方立马如临大赦，跑到布罗利所在的场地。

“布罗利，我们换一下吧，看在我经常照顾你的份上，你去我那里！”井上单膝跪在地上，似乎被吓坏了。

布罗利朝井上的场地看了看，蓝发男孩面带笑意站在原地，什么话都没有说。

“好啊。”布罗利答应了，拍了拍眼泪鼻涕流一地的井上。

他走到新的场地内，看着对面比他年纪还小的男孩。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男孩看着布罗利，十分有礼貌地问。

“布罗利。”

“布罗利，辛苦了。”男孩弯腰，朝布罗利鞠了一躬：

“你将是我杀死的第一个人，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的。”

“但愿吧。”布罗利平静看着对方：“你的名字呢？”

“我叫满月。”男孩缓缓抬起头，咧开嘴，露出鲨鱼似的锋利牙齿：“鬼灯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