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正的判断，成为舆论主流。
当然是有原因的。
毕竟能跟爱德华威滕和德利涅教授并列在一起的，唯有等同的菲奖得主。
在这点上，卫东阳和陈树都有太多太多的劣势。
特别是后者。
尤其竖起了绝佳靶子。
“可恶啊，这是歧视。”
出于礼貌，被喊来商量对策的陈树，愤慨道。
说他是无名小卒，托庇于华国的幸运儿？
这陈树可不乐意了。
超神辅助向来是队长的角色，众人的大脑好不好。
没有他，满级天才再牛逼，想成事也得循序渐进才行。
“关注点是这个吗？他们还说你背景通天呢，要不要辩一辩？”
卫东阳无语道。
比起来，纯靠才华吃饭的他，受到的打击最大。
本来以为崭露头角的名声，原来一触即溃。
怪不得去年试图竞争菲奖的时候，仅仅添上提名便没了下文。
除去实力稍有欠缺外。
或许以后应该多放点精力，在交际PY上争取舆论支持？
不行不行。
卫东阳迅速把这个荒谬的念头，丢出脑海。
“那能怎么样，找水军也没用啊，又不是顶掉就完事的，按你们的意思。”
陈树补充道。
这点事情都要找他，确实多余。
还没有玩够呢，陈树本来想着在声望结算前，尽可能不出现在大众视野，省得露怯。
“给你加些担子。”
卫东阳嘿嘿笑着。
如果没有外来威胁，只是学术交流的话，那存在些不痛不痒的小漏洞，也无关紧要。
可如今不是被另一菲奖学者盯上了吗。
如果因此就抓住小辫子，事情就大条了。
然而这个担忧，卫东阳不好意思找德利涅教授他们帮忙，就寻到陈树头上抓壮丁。
他们可是同一根藤上的蚂蚱啊。
“你不会不帮忙吧？”
卫东阳正色道，当即上了些高度和强度。
“我追名逐利可以理解，但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这些外物了？”
陈树斜着眼睛，古怪地看着卫东阳。
跟印象中的他不太一样。
该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或者说需要天地气运助力，才能最终天赋升级，问鼎满级之境？
“……大哥，那是菲奖啊。”
沉默了一会，卫东阳无力回道。
他是不像佩雷尔曼一样高风亮节，解决完庞加莱猜想就什么都不管了。
落于世俗。
同是竞赛出身过关斩将，将天赋化作实力的卫东阳，对低端荣誉和黄白杂物是能做到风轻云淡。
可代表人类心智的最高荣誉……
讲道理，可以的话，能拿还是要拿的。
至少光宗耀祖啊。
况且。
“你要是不想要的话，到时候奖金给你，荣誉归我行不？”
卫东阳无限反击，火力全开。
“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陈树满脸正气。
说着。
两人都笑了。
“不着急吧，给我几天时间仔细看看。”
郑重接过打印出来的论文完稿，陈树面不改色地说着瞎话。
没有天赋点消耗提示，他哪里敢打包票。
暂时用拖字诀吧。
希望能黑红出及时的声望结算。
陈树头一回觉得，那些国内外网络上的喷子，也具有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是传播生态链中关键环节。
“行，三天。”
卫东阳很干脆地定下时间。
超过ddl的话，他来真人现场追杀就好了。
……
网络的力量，说有用其实也就那么回事，随意一个稍微有控制力的地方，都能管好主要输出的声音。
最多只会让大家没那么信服而已，很难出现被反对的情况。
所以从这点疏忽开始。
貌似形式多了那么一点点失控？
比如连在江城由看望转为旅游的陈树父母，都看到这些异议，就证明事情已经变得没那么简单。
“小婉，你帮忙看看，他们怎么都在骂我儿子啊？”
乐呵呵地，每天被唐婉和林薇薇带着四处玩，天天购物shopping的王桂香，在接连划了好多下手机后，皱着眉头问道。
“阿姨您不用管他们，都是胡扯的。”
林薇薇大喇喇地选了条好看丝巾，系在了王桂香脖子上。
“这个很好哎，很配阿姨的气质。”
略带夸张地奉承，及时转移了王桂香的注意力。
细细想来也是。
与其在莫须有的网友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忆回忆校长院长这些大人物们，对儿子的一致好评呢！
可惜她们能这样想。
容易被蒙蔽的更广大群体，却是持有不同意见。
“怎么个事，反转了吗？”
相关报道的评论区里，很快盖起其它楼。
有别于歌功颂德，你强我强的屁话。
这里的质疑声虽然不见智慧，可却逐渐多出不少人气。
“楼上是傻子吗，真学术造假还能没有证据，光是摆事实讲道理硬蹭有什么用，或许有点关系，但韩国那货肯定没啥大本事。”
“对，还被摘桃子……我就纳闷了，千禧难题早就摆出来二十多年了，要攻克不早点，偏偏等几个大佬做出来才姗姗来迟，这里面没鬼就奇怪了。”
“韩国友人，得学会理解他们，菲奖得主的水平是有的，不过跟千禧王者比起来，见仁见智吧。”
这些是国内的评价，翻不起什么波浪，很公平正义。
然而被搬进墙里面的国外论调，就有点攻击力了。
比如早就吵翻天的Arxiv网站评论板块。
有学历的文化人骂人，绝对非同一般，半个脏字都没有。
“毋庸置疑，组合几何权威许教授，是我大韩民国的骄傲！在普林斯顿高等数院，和爱德华威滕、德利涅教授共事时，交流些独到的核心idea，然后被捷足先登，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事情。”
“存疑！许教授至今公开的几篇论文，可以看出没有对霍奇猜想有多深入的见解，要说他对证明有帮助……可能是因为帮德神二位买饭？”
种种论调不一而足，基本以正反为主。
水被搅浑以后，自然满林子的鸟都敢出来放肆。
但总体来说，爱德华威滕和德利涅教授挂名二作的效果远超想象。
长久积攒的学术声誉，可不是新晋菲奖能媲美的。
而就在发酵到高点的同时。
陈树那边终于传来天籁般的提示声。
【声望结算，确认奖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