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
陈树被掏空了。
下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天赋数据的基础差距，在先天就定型了，哪里是后天能弥补的。
勉强有招架之力，已经是陈树舍命陪君子。
“还说你不会，就是谦虚。师兄你们江理的人都这样吗，不提倡啊。”
反观卫东阳却愈战愈勇，收获满满的他，神采奕奕。
“我又有点思路了，之后应该能再延伸出些进展，到时候有论文出来的话，陈树你也是一作。
咱们一起加油啊！”
笑容灿烂，卫东阳越想越起劲，那勃发的思维和灵感，让他忍不住抛下了客人，径自上楼朝家里的书房跑去。
“呵呵，习惯就好。你们这些天才平常有思路，应该都是这样的吧。”
陈院长眉开眼笑的，并没有被偷家的感觉。
他算是看出来了。
两人相互成全才是王道。
“那没事了，我们现在回去？”
陈树很疲惫，感受到了之前老张的忧桑。
回家，或者找个温暖的被窝疗伤，才是万物的最终宿命。
“急什么，年轻人这么没活力可不好，我带你多认识几个朋友。”
陈向荣慈眉善目地，一心把陈树往正道上引。
……
丽景花园。
名字带着点上个世纪的土气，可里面的环境是真心不错。
不显山漏水的独栋别墅，着实有腔调。
“老师，搞数学的都这么有钱吗。”
陈树稍微恢复了些精神，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似乎改变方向也不是不可以。
这一看就大有前途。
“还好吧，以你的天赋往哪个领域钻进去，都前途无量的。”
陈向荣呵呵笑了笑，没有正面作答，留了个引子。
穿林入栋。
很快走到室内，里面影影绰绰地，有几个人在等着。
数学领域的……学术沙龙？
陈树心头暗赞了声，这么对比起来，单纯理论方面的研究，是比材料这种实验搬砖，要清贵不少啊。
“你就是陈树同学吧，你好你好。”
迎面走出来的中年男子头发微白，带着些儒雅，气质跟陈院长差不多。
长相方面，就跟卫东阳有点相像了。
“我是江大数院卫振国，刚听东阳说过你，对他的研究帮助很大啊！”
一边说，一边左右介绍着，卫振国无疑很重视陈树。
当然，其中也有些缓和尴尬的意思。
毕竟刚才卫东阳跑进来的时候，可谁都没理会。
倒是陈树，显得很正常。
这让卫振国无比欣慰。
总算有个能融洽交流的对象了。
“没吃饭吧，来来来。”
卫振国很热情地招呼着，就好像他是陈树熟悉的长辈一般。
“嗯，谢谢！”
陈树被亲切地带着进了里屋饭桌。
九菜两汤。
很丰盛。
光是闻着肚子就咕咕咕了，当下陈树也不再客气。
……
“不对不对，你这在定义就大得没边了，两个拓扑空间 X和 Y，怎么可以跳过特定的前置连续函数，就推出关于 X和 Y的某些拓扑不变量的关系呢！你懂不懂科赫拉基定律啊！”
“这不是在想办法往特殊的拓扑空间同调群找补吗，常规的路子都走过且被证伪，那肯定要推翻一些理论。”
“等等，东阳上楼前不是说要搞流形吗，那最终的证明，肯定得是在X或Y点处的切空间和正交群之间的关系，把这个理清楚了不就证明了吗！”
桌上。
陈树在正经吃饭，但同行的卫院长陈院长，还有几个老教授都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
当场就着各自的理解，在霍奇猜想这课题上提出了他们的看法。
时不时地还朝陈树丢过来一个问题。
但相对于先生们的热忱，陈树却是不太看好。
天赋有限呐。
尽管一个个的水平并不低。
比如卫振国院长。
【天赋：数学】
【潜力指数：7】
陈向荣院长。
【天赋：数学】
【潜力指数：7】
还有极个别的一两位，潜力指数都达到了8。
可天赋数据和天赋数据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这些老教授们这么大年纪，数据上呈现的状态不是灰色锁定，就是没有加号的寂静模式。
想真正再做出突破，很难的。
否则要是谁都可以，陈树之前尝试的时候，也不会大规模扫人都还一无所获。
当然。
陈树自己的灰色数据，肯定是因为承担金手指必须要做出的，对宿主的限制，否则升级过快就没得玩？
反正十有八九是这个原因。
绝不是在于本身就菜。
陈树坚信！
嗝~
酒足饭饱。
从客厅拖过来块白板，陈树开始了霍奇猜想小课堂。
现在应对这种场合，陈树已经熟门熟路，举止间挥洒自如。
露怯是不可能的。
把脑子里那些干货拿出来晒晒，就已经极有说服力。
至于他们反问抛回来的自己不懂？
那就不懂呗。
没答出的后果又不是砍头。
陈树完全get到天赋面板的游戏规则。
总之。
不要脸加厚脸皮就对了。
“霍奇猜想嘛，很简单的啦……”
接下来。
舞台彻底交到陈树手中。
……
“你懂了吗？”
“感觉有点意思，东阳是不是抓到了关键。”
“要是真能做出来，可以另外重新定义一个极有里程碑意义的新式流形啊！”
“那就用中文来命名，卫陈流形？想想就提气啊。”
底下排排坐的教授们，话题逐渐偏移正轨。
尽管在概念上，都能理解陈树的表述，可要说接棒往下推导，就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了。
但。
这并不妨碍他们把掌声送给陈树。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原以为东阳可以独领风骚，成为未来国内数学领域的领军人物，没想到还有高手。
后生可畏！”
卫振国带头给陈树站台。
“其实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好，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有不足的还请老师们多指正！”
陈树挠了挠头，颇显腼腆。
“好好好，你们都听到了啊，陈树说好要到我这边的，他的博士你们可不能跟我抢。”
有老教授直接拍板，想先行定下名分。
“老赵你去厕所照照镜子好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水平，别说指正了，你能相应提出问题的能力都没有。
我看还不如到我那办公室，至少冬暖夏凉，福利待遇都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