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山路。
我回到第一次醒来的地方,那里满地黄叶,泥土湿软,风起时还能闻到淡淡淤泥气味。
但没有发现任何与我有关的东西。
我继续上路。
不知走了多久,到了官路。
我又走了一段距离,瞧见有个客栈。
我稍许疲惫,便走进去歇息。
客栈两楼,一楼布满木桌,二楼估计是过夜的房间,我盘缠不多,并不打算在这儿过夜。
一楼有些吵闹。
我环顾一周,有一桌三人,穿着不似常人,腰间配刀,想必是三位侠客。
我走到三人邻桌坐下,唤小二上一壶热茶。
三人喝酒吃肉,高谈阔论。
“宛城花家二小姐容貌倾城,才二八年华便要嫁人,还是嫁入三大世家的张家!”
“张家?张家这一代只有一个男丁,便是那惊才艳艳的张大公子,可我听说张家大公子三年前一病不起啊!”
“那倒是可惜了!”
“……”
三人笑谈对饮。
我也仰头喝一口热茶。
茶尽,我便继续上路。
夜路漫漫,夜风习习。
我衣衫单薄,虽身体强健,也感到些许寒冷。
心头一动,我丢下行囊,打起拳来。
这拳法刻在记忆深处,我亦不知出处。
一拳挥出,拳风肃肃,力量不凡。
我身体多处异于常人。
夜黑能视,百毒不侵,愈伤神速,还有身体里神秘的力量。
这股力量过于强大,我暂且无法完全掌握,以前每每上山采药之时,我都会寻个无人之地练习如何控制这股力量。
就像吴老所说,我一定是个非凡之人,我身上或许有着某种使命。
我应该去寻一个答案。
……
多日苦行,我行至宛城。
盘缠所剩不多,我必须要去讨个生计。
我一无所长,一时不知如何。寻觅三天后,在一小药铺分拣药材。
药铺主人叫王安夏,是个怪脾气的。
谁能想到有人会在药铺里养了只母鸡,天天指望鸡下蛋?
药铺生意冷淡,无客时,王安夏就守在母鸡身旁给它唱曲,时高时低,说不上好听。
我每天的工作便是分拣药材……和喂食母鸡。
这样浑浑噩噩过去数十天。
花家嫁女,要挑选送亲护卫,赏钱百两。
“东街已经架起擂台了,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许多百姓闻声赶去。
我看向王安夏,发现他抱着母鸡打着瞌睡。
于是我轻声轻步,也打算去东街瞧瞧。
刚走到门口,身后王安夏的声音响起:“你做什么去呢?药捡完了吗?”
我回头,颔首,“捡完了,我去东街。”
王安夏笑道:“你要去打擂?”
我看着那双笑弄的眼,知道王安夏在说笑,他绝不会认为我是去打擂,毕竟我在他眼里是个“小白脸”。
“不知道。”
我实话实说,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在哪种程度。
“行了行了,你去吧,回来的时候给我家晓晓带一袋玉米。”
晓晓正是他怀里的母鸡。
王安夏从身上翻出几枚铜钱拿给我。
东街那儿人满为患,我站在最外围勉强能看见擂台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