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炼气一层

狩猎节草草落下帷幕，虽有意外发生，但对叶天等人的日常生活并未造成太大影响，唯一的变动是不得擅自踏入密林。

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而过，转眼已是一月之后。

灵窍室中，四面墙壁纹路盘旋交错，刻满了聚灵阵法，宛如引力场，不断地吸纳天地灵气，使得整个室内灵雾缭绕，犹如身在仙境。

叶天盘坐在蒲团上，闭目凝神，灵气在他身旁如潮水般激荡着。

萧裕端坐不动，目光微垂，神情淡然。他将每一位弟子的修炼状态尽收眼底，盘算着日子，心中已有了些许期待。

灵气浓度高得让人有些窒息，叶天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次呼吸，都会有无形的灵力顺着鼻尖流入丹田，温润着他的经脉，仿佛汩汩清泉在体内流淌。

就在叶天全神贯注地调息时，丹田处忽然一阵暖流翻涌，有一股力量如千军万马般在胸腔中奔腾，迅速积聚，越滚越大，仿佛要冲破某种禁锢。

他的心跳骤然加快，四肢百骸被无形的暖意包围。

随着一声细若游丝气鸣，丹田仿若开闸的江河般，瞬间涌入大量的灵力，一股无法言喻的充盈感袭来。

“轰——”

叶天全身骤然一震，灵气化作一道道细小的光芒，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与天地相融。

他睁开双眼，一道微弱的灵光在瞳孔中一闪而逝。

炼气一层！头彩由叶天斩获。

同窗们无不侧目，但仅仅是惊叹与羡慕的一瞥后，又投入到各自的感知修炼中。

资质的优劣在此刻显露无疑，苏琴自幼习练穴位，积累雄厚，但仍然是叶天拔得头筹，毕竟他是唯一的上品灵根。

“不错，叶天。”萧裕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意，赞许之情溢于言表。

“你能率先突破炼气一层，足见平日勤勉修行，这才是修行应有的姿态。”他顿了顿，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如鹰，“你们要以叶天为榜样，天资固然重要，但努力与坚韧亦是根本。不要因天赋有差便自怨自艾，也莫因小有成就自满懈怠。”萧裕聊得声情并茂，出口即成。

叶天撇了撇嘴，又是鸡汤，老生常谈的东西。

……

茅屋内，叶天盘坐于床，周围散落着三块中品灵石。

一旁靠墙的位置，静静立着一杆黑黝黝的长枪，通体锋锐，隐隐透出一股杀伐之意。

突破炼气后，自然需要一件趁手的法器相辅。

不一定非要多么华丽或威能卓绝，对于一个初入修炼之途的修士来说，用以磨砺灵气的掌控便已足够。

萧裕库藏丰富，各式兵刃琳琅满目，利剑、法尺、飞刀等百余件法器，皆是为了弟子们量身准备。

叶天的目光在众多法器中游移，最终在这柄霸王枪前停驻。倒也没有什么冥冥指引或奇异缘分。

在他看来，修仙前期跟游戏里的法师定位相同，远程有余近战不足，需要弥补短板，枪又有百兵之王的美誉，很符合他的需求。

至于单刀破枪的传闻，只是临死前的黄粱一梦罢了。

叶天从袖中掏出《玄火功》，开始翻阅。

“原来如此，法器该这般炼化，从储物皮囊开始吧。”叶天手痒难耐，对于空间之宝的好奇更胜于霸王枪。

他将神识沉入体内，眼前仿佛展开了一幅瑰丽画卷，体内的灵脉像是无数条闪烁的银线，纵横交错，灵力宛如溪流般在其中缓缓流动。

叶天深吸一口气，将灵力汇聚于双手，取出那只异兽皮囊。

皮囊外表粗糙古朴，略带斑驳，表面布满了细小的鳞片纹路。

“炼化储物皮囊，必须让灵力渗透入每一处细节。”叶天默念口诀，缓缓将灵力注入。

灵力沿着皮囊的纹路流淌而下，渗入每一寸鳞片纹理，表面亮起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灵光。

叶天能感觉到阻滞，这是正常现象。他专心致志地控制着灵力，丝毫不敢松懈。

灵力在皮囊内蜿蜒流转，像是在疏通一片久未开辟的密地。

皮囊内部的空间一点点被打开。叶天的心神与其渐渐融合，仿佛跨越了层层阻隔，窥见了那隐藏在薄雾中的无垠虚空。

“成了。”叶天嘴角微微上扬，将皮囊收入怀中，心中泛起阵阵激荡。

这是独属于他的第一件法器，有很大纪念意义。

叶天所用的是最基础的灵祭之法，以灵力为引，简单直接，是初学者的首选。

在此之外还有两种更高深的法门：以鲜血为引的血祭，和以神识为引的神祭。

血祭需用自身精血浸透法器，炼化后法器会更贴合使用者的气机，如臂指使，挥洒自如，但代价便是与其共生共灭，法器一旦遭受重创，便如同伤及血肉般，修士也将承受巨大的反噬。

神祭则是烙下自身的神识烙印，令法器与修士之间建立起深层的精神联系，能最大程度激发法器的潜力，使其威力倍增。然而风险同样存在，耗费神识，不易多用，若法器受损，修士的神识也将受到冲击，轻则头晕目眩、修为倒退，重则神魂震荡、陷入走火入魔的险境。

霸王枪如法炮制，轻松拿下。

叶天尝试将其收入囊中，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他用微弱的神识查看，发现皮囊内部空间只有一立方米，枪太长了不可能装下。

叶天脸色微僵，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他仿佛看到了萧裕在他选择这柄法器时有点揶揄的眼神。

无奈之下，叶天试着将灵石收入其中，却发现过程比想象中麻烦得多：前摇后摇很长，冷却CD约5秒，还得全神贯注，简直是笨拙无比。

这样的储物方式只适合装一些日常用品，无法应对突发情况，在战斗中毫无用武之地，无缝切换主/副武器更是痴心妄想，这样一想霸王枪就顺眼多了。

弊端显而易见，空间狭小、操作繁琐、功能单一，但也能提供最基础的便利，无需苛求过高。

叶天将储物皮囊的问题暂时抛诸脑后，仔细研读《玄火功》。

《玄火功》主修玄火，火焰通体深红泛紫，既能焚烧肉身，又能灼蚀心神。

他照书中所述运转灵力，空气中散逸的灵气蜂拥而至，化作丝丝暖流，经由奇经八脉逐渐聚集在丹田之中。

随后，他的双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奇异的轨迹，指尖轻点间，掌心生出一团微弱的火苗，摇曳不定，火光微颤。

叶天心神一动，灵力猛然灌注其中，火焰瞬间暴涨成拳头大小，宛如被注入了生命般跳跃翻腾，顷刻间由红转紫，隐隐泛着妖异的光芒。

“凝！”叶天低喝一声，双目如电，神识如针般集中于那一簇火焰之上。

心随意动，火焰宛若受控的灵蛇，迅速扭曲翻腾，卷曲变形。

刹那间，他眼前一黑，掌中的玄火如气泡般迅速消散，叶天浑身一颤，灵台一阵空虚，身体如同被抽空了精力般无力支撑。

初入炼气，根基尚浅，能支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还差得远呢。”叶天拂去额头上的冷汗，稍作休息后，准备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