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理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扼住了周文的脖颈。
距离、空间、时间的概念似乎完全不存在，等周文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完全动不了。
没有恐惧，周文完全不害怕，他还活着，那就说明对方不敢杀了他。
“咳——呵呵呵呵——哈哈哈——怎么了，终于害怕了吗？”
“害怕你这只随时可以被我捏死的小崽子？还是恶魔那种恶心的东西？我告诉你，恶魔充其量只能够算是蟑螂，我们是会觉得蟑螂恶心，但真的有人能够被蟑螂吓死吗？”
“你说——什么——恶魔——咳咳咳——”
推开。
周文被推开了，他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可置信的指着何理。
“你疯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我要捏死你和捏死那只蟑螂没有任何的区别。”
威胁？
周文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威胁，他是谁？是十三人委员会成员，是系统的代理人，他绝无可能容忍这样的挑衅和威胁！
吃定了对方不敢怎么样的周文在爆发之前，一个轻巧的身影介入了他们之间。
慕容理理双手交叉，做出了一个错误的手势。
“停停停，两位，我们先别吵，我想我们之间的矛盾还没闹到这份上。”
“周文委员可能确实没有搞清楚情况，恶魔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他们的强大是建立在人的恐惧之上，但当人习惯了他们，那他们真的就和蟑螂一样，可以随意的被踩死。我们不必谈这种没意义的话题，不如我们来讨论讨论尼非订的事吧。”
“周文委员，你说他们都是为了尼非订而来，那么，尼非订为什么要藏起来呢？尼非订可不是普通的恶魔，它可不是蟑螂，它是真正意义上拥有神位的恶魔，这么强大的生物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周文整理了下衣物，对他来说，话题这才算是回到了正规。
他拍了拍裤子，随后指了指宝塔所在的方向。
“多的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和你明说一点，尼非订是十三年前失踪的，你们可以从宝塔悬尸案查起，我能说的就这么多。空间通路的形成和构架不可逆，现在已经完成了三次献祭，那么只要完成最后一次，恶魔通路就能够完成，到那个时候，我们人类就需要直面恶魔的冲击了。”
“谁告诉你通路能够形成的？系统吗？还是你自己编的？”
何理的语气那是相当的傲慢，他眼里的周文和傻子无异了。
如果所谓的通路那么好构成，何理也不会花上那么多时间才回到这个世界。
还恶魔通路？强大的一只两只恶魔跨境那不算什么，很正常，但你要说所有恶魔都可以跨界，两个世界联通了，那这个周文是真敢想，也真敢做梦啊。
如果简单的四次献祭能够打开这样的通路，那这个世界早就千疮百孔了。
对此不想过多废话，也完全不想听周文解释的何理，特意避开了所谓的通路话题。
“那我问你，这次猎奇杀人案的背后，是谁在主导。”
“是月神。”
“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
“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问，为什么？”
周文一脸茫然的看着何理，看得出，周文是真的无法理解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周文放下了手，整理齐了自己的衣领，这才开始表述自己的观点。
“为什么？我们赚得比你们多，所以话语权也比你们大。为此我们需要为自己的利益发声，那什么是我们自己的利益呢？你们肯定不知道。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能够赚大钱，我们有豪车豪宅，而你们没有。”
“我当然知道这些话听起来很难听，但这就是现实，我们是上层阶级，我们的工作比你们的复杂，我们可能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你把他指出来了，所以我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真相就是我们参与了，我们干了。”
“用你能听懂的话来说，那就是我官大，不需要顾及普通人的利益和死活，如果你要问为什么，如果你要说我们做错了。”
“那我也要问，真的错了吗？牺牲少部分人，能够让更多的人活下来，并且最终赢得胜利，那去付出这样的代价有什么问题吗？”
周文的态度异常强硬，可何理不觉得他说的话有哪怕一个字正确。
不是不能够接受死亡和牺牲，也不是不能够付出代价，但他们的这种做事方式糟透了，错大了。
不要误会，不是何理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一定要堂堂正正决出胜负，只是目前周文的嘴脸实在有些让人感觉恶心。
哪怕这就是现实，现实之中的力量使用方式也就是这样，但周文展现出来的一切，都太低级了，太低端了，太让人恶心了。
他们的职责是编制出一个让所有人都相信的梦，他们的工作不是戳破这个梦。
周文说出这种话，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本末颠倒！
“周文，我得问你，你说最终赢得的胜利，那属于谁？”
“属于谁？属于胜利者。失败了我们就是历史的罪人，赢了，阁下觉得我们是什么？”
“...”
何理没有多做思考，就立刻要了头。
“你们什么都不是。谎言总会有被戳破的一天，梦会有醒的一天。”
“喂！伟大的守护者大人，看看周围的世界，看看你所身处的环境，你说谎言会被戳破，梦会醒？你不会认为世界人口只剩下二十亿的现在，人类还有未来吧？我们已经在文明火焰熄灭的前夕了，我们就是文明世界的最后一根浮木。”
“...”
“浮木的职责不是成为船，浮木是最后求生的手段，是给那些要溺死之人最后一点点希望。你却说梦要醒？守护者，你觉得松开手后，那人是生，还是死？为什么你就不肯那些不愿意挣扎的人，最后一点希望呢？难道他们不配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