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瑕虹挂日,若有善心”
恶意直面而来,渐渐的,我望见了城邦。不!那不是城邦,那是王朝!池中王冠,权倾天下的王朝。
师父靠近城门,城墙上的守卫立刻询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师父没有回话,一只手在身前划过,顿时便是一块玉飞去。
守卫先是惊愕,随后立刻接着,只看了一眼便匆匆开门。
我有些好奇“师父,刚刚那是什么?”
师父笑了笑“没什么,一件信物而已”
我对于师父深信不疑,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坚信师父不会骗我。
城内丝毫没有先前城邦的那般凄凉,相反,这里人潮涌动,好不热闹。
一位士兵在前引路,在街角处上了马车。我时不时掀开帘子看看外面,这儿的辉煌超乎我的想象。
我兴奋的扯了扯师姐的衣襟“师姐师姐!快看,好大的建筑”
不知道为什么,师姐和师父一直心事重重,或者说师父与师姐自从来到这里后便一直心事重重。我不清楚,这里难道不让人开心吗?
师姐轻轻嗯了声,我自知无趣便沉浸在一路的风景中……
马车不知行驶多久后停下,师父将我与师姐安顿在一处府邸“境儿,以后你便和悠若住在这里,师父可能要暂时离开,师父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就让悠若照顾你了,要乖哦!”
“嗯!知道了,可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些不舍,但无可奈何。
师父眼中有着惆怅,师父遮掩的极好,我没能发觉“放心,你们两个都是师父的家人,师父不会抛下你们的”
我觉得如果师父这次走了或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我担心,我害怕失去师父“那师父你等等,我去拿个东西给你”
“嗯,好!”
我到屋里拿了一粒种子,收集种子是我的一个习惯,或者说是所有夕族的习惯。我们将思念寄托在一粒粒种子中,待他发芽,成长时,那一片片的叶子便是回馈。
我这辈子送出的第一粒种子便是那个木铃,如今我再次送出一粒,只是没能赋予一个好看的形体。我将师父视若珍宝,这粒种子我希望它不会有落地生根的那一天。
我出来时发现师父与师姐正在交谈着什么,她们见到我出来后便立刻中断了话语,好似生怕我听见什么似的。
“师父,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师父与师姐好似心有灵犀一般回答“当然是谈论今后如何养你呗!”
“哦哦!你们对我可真好(开心)!呐,给你的,师父”
我将种子向前递过去,师父好奇的接过“境儿给我一粒种子是干什么?”
“师父,你得给我好好保管哦!你回来时我要见到它的,可别弄丢了”
师父有些好笑的揉揉我的小脑袋“哈,既然是境儿的,师父一定好好保管”
师父走了,我望着那渐渐远去的师父出神。师姐从背后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后背“别看了”
我望着师姐,莫名的有些庆幸,我好似找到依靠般紧紧抱着师姐的腿“师姐!你说师父她要去做什么,来这做什么也不说就带着我们走了”
师姐的眸子微斜,好似在回避着我的问题“师父她做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就别担心了,师父的修为不可能会出事的,你就放心好了”
我依旧有些担忧,不襟在想,真的没事吗?
思绪纷飞,师姐是师父突然带回来的,师姐在看到我时明显有着抵触。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恨意?
我不清楚我哪里招惹到师姐,我与她也是第一次见面,还好在师父的解释下师姐渐渐冷静下来。
我与师姐的关系其实并不好,或者说是冷淡。我没有修行天赋,或者说我并非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我不喜欢每次饭桌上大家一言不发的冷淡氛围。
师父不用多说,我与师父的关系本就很好,但师姐却有些孤僻。
我不断陪在师姐身边,试图让师姐融入我与师父的家里,哪怕师姐她丝毫没有好脸色我也像出处同源的流水一般时刻伴在师姐身旁。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刚开始师姐只是冷着脸,可后面她直接开口骂我。
也许我真的是小孩子心性吧,每次被她骂我的眼泪就像止不住的水一样眼泪哗啦哗啦的流。每到这时候师父总会安慰我说“境儿啊!悠若不是有意骂你的,他只是发生了一些事,心情不好,这不怪你”
我虽然哭的稀里哗啦,可第二天还是陪着师姐,师父也时不时找师姐说些话。我已经忘记了师姐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反正师姐如今也像师父一般照顾我。
我记得有一次师姐特地问了我的眸子,一直到那时候我才如梦初醒般明白师姐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也是啊,我本就不是这的人。我的眸子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得越来越靠近作为夕时的样貌。
在这之前,也就是师父带我走的那天,我看见远处的天空变得血红,刺目的云烟相隔万里也清晰的看见。
那方向正是我离开的城邦,尚且未能安静下来的心再次被触动。
我想到了那个和我说话的老伯,我就是这样脆弱,凡是对我有一丝善意的都被我清晰的记住。
我让师父带我去看看,那时师父眼神凝重,并不愿意。
只是架不住我百般要求,还是去了……
我是什么心情呢?何(难过)!还没到地方我便闻到浓厚且刺鼻的血腥。越来越近了,我的心也开始惴惴不安。
消失了!消失了!人群连同城邦一并埋藏在地底,巨大的烟尘倾洒。我不知道是什么带来了灾难,一处微微鼓起的土包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奋力的拽出里面的东西,下一刻我的心跳仿佛停止,那是一具尸体,可我记得清楚,那张脸!
我颤抖着双手,我不知眼泪何时流出。那一天,我第一次觉得时间即不公又公平的对待着世间每一个生灵。
我不知道我是为那片地理深埋的人们哭泣还是单单为那位老伯而哭泣。如今师父的离去又让我不安起来。
只希望一切顺利吧!不要在留下更多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