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门,议事殿。
新进筑基修士李树平一不小心被青阳门叶玄盯上,被其一顿猛攻后节节败退。
本想退到荆重明近前稳住阵脚,不料身后突然多了一名筑基修士。
突然遭其一记偷袭,当场殒命。
金剑门一众修士见了,无不捶胸顿足。
“天机峰峰主梁作成何在?”
刘掌门独自对战青阳门两名筑基修士,眼见己方筑基修士阵亡,急得眼中冒火,后山太上长老正在闭生死关,不能外出。不到最后时刻不敢打扰,他只得边打边向身边弟子问道。
“回掌门,梁峰主身中剧毒,人事不省,无法动弹。”
听闻掌门问话,一名知情的天极峰弟子回道。
“可恶!”
“他的亲传弟子何在?看到速速让他过来!”
刘掌门向来面色白净、鹤发童颜,可这时竟被气得脸色涨红,运起功法,对着议事殿前的几位筑基修士暗下传音。
过了片刻,两位炼气九层修士收到消息突然退后,一路边走边打,费尽力气来到掌门近前。
“弟子宗毅前来报道,请掌门吩咐。”
“弟子梅兰馨报到,听候掌门差遣。”
刘掌门一剑将对手逼退,然后向身后甩出两个法盘,同时传音道:“你们各持一个,将议事殿周边上古囚龙大阵全部开启。”
“掌门,现在敌我不分,乱作一团。一旦开启,肯定有我门之人被困其中,里面之人定是不死不休!”
“青阳门誓要灭绝我门,顾不了许多!记住困敌第一,必要时不择手段。”
“弟子遵命!”
接过法盘,两名弟子迅速退出金剑门弟子战团。
一句言语没有,梅兰馨手中指指点点,突然一个三十丈的法阵迅速生成,将一名青阳门筑基修士和百余名弟子困在其中,其中绝大多数是青阳门弟子。
一见法阵生成,马上有人开始攻击,法阵壁罩纹丝不动。青阳门弟子见了,脸色皆是一变,发觉不妙。里面还有数名金剑门弟子,目睹此景,立即面如枯槁。
紧接着另一座大阵也快速生成,操纵之人是宗毅。
此人胆子颇大,看准两位筑基修士斗法分开之际,立即激活大阵,将青阳门筑基修士困在了其中,吓得与之交战的荆重明也不由一怔。
如法炮制,他又闪身到了弟子中间,看准银发老者发动攻击之际,再次将一名筑基修士困在了大阵之中。
不料计划没有变化快,那位筑基修士一见法阵生成,立即御剑飞起,在大阵上方穹顶闭合之前,逃了出去。
眼数座法阵生成,青阳门弟子登时大乱,纷纷相互聚拢抱团,生怕被孤零零的困在其中。
金剑门弟子见此情形也是一阵慌乱,由于事发太过突然,他们根本不知其中详情,同样开始抱团,与对方隔空对战。
一座座法阵平地而起,坚若磐石。无论青阳门筑基修士从外强攻,还是其门中弟子于内猛击,壁罩皆纹丝未动,坚不可摧。
很快,议事殿及附近,十二座上古囚龙大阵形成,将近半的青阳门弟子困在了其中。青阳门筑基修士打算破开法阵,救出被困弟子,怎奈皆被金剑门筑基修士拦了下来。
如此一来,青阳门先后有四位筑基修士和大部分弟子都被困在了法阵之中。
青阳门长老严安良一见,立即将银发老者逼退,然后带领剩余弟子,奋力争夺最后一个传送法阵。
这个法阵非是连接外面,而是直通外门地界小竹山。因为金剑门未加重视,很快就被青阳门之人占据,并迅速布下法阵。
然后只见严安良激发一张银色符箓,飞上天空,化为一轮巨日。
金剑门之人纷纷举目观看,不知何意,而刘掌门等几位筑基长老,皆面沉似水,心道不妙。
于此同时,外门地界,外事殿附近的传送法阵,突然杀出数名青阳门炼气后期弟子,直接将原本看守弟子斩杀,占据传送法阵、布下法阵。
不久后,外门地界西方护山大阵方向,又传来一声巨响。大批炼气中期弟子从护山大阵缺口竞相而入,向着传送法阵方向开去。
外事殿得到奏报,一听对方占领传送法阵的均是炼气后期修士,管事匆匆给内门发了信息,然后带头逃之夭夭。
如此大胆,一是贪生怕死,二是心里有数。
战事一开始,他就按照门中规矩,令人将传送法阵破坏。门中有令,外门弟子实力低微,若是战事开启,外事殿可自行切断传送法阵,先行自保。
……
外事殿前,因为上古囚龙大阵缘故,双手筑基修士数量基本持平,外面的金剑门弟子还多一些。金剑门立即开始反击,打算将青阳门之人一举拿下。
不料对方在严安良的指挥下,法阵内外纷纷寄出大量雷珠,集中安放在一处,接连引爆,准备炸毁大阵。
刘掌门见了,哪里会让他们得逞?立即号令手下,向对方攻了过去,一时间形势反转,青阳门开始退居法阵防守,金剑门开始发动攻击。
爆炸声接连响起,待硝烟渐渐散去,十二座囚龙大阵依旧稳稳矗立。青阳门外面所剩不多,渐渐陷入被动挨打,顿时军心开始涣散,众人纷纷望向领队。
严安良一看,令手下守住最后一个传送法阵,运气大声高呼:“青阳门弟子不要慌张。我门还有一支奇兵和一支大部队,稍后便会从传送过来,届时兵合一处,将打一家,不愁不灭此门。”
金剑门之人一听,联想到刚才升空的巨日信号和前后两声巨响,心中不由一沉。
“你们莫要张狂,我金剑门乃千年宗门,岂能被你等得逞……”
刘掌门话还没说完,就被严安良怼了回去。
“千年宗门一个虚名罢了!你们四峰中除了炼丹、炼器尚可,灵符、天机两峰早已没落。筑基修士各拉拢一伙人马,终日勾心斗角,任人唯亲,是非不分,互相扯皮,不然怎会有那么多内奸?”
“住口!我门之事,轮不到你来多嘴?”
刘掌门被气得胡子都立了起来,立即打断了对方的言语,同时指挥弟子发动猛攻。
不过此时囚龙大阵外的青阳门弟子,都躲入了传送阵附近的青阳门法阵内。不将大阵攻破,根本伤不了对方。
一番乱打后,金剑门才开始组织修士列阵,施展合击之术。
严安良看了哈哈大笑,继续运起功法,朗声说道:“四峰拥兵自重,互相不服,也不配合。选拔出来的高阶弟子八成都是高层后辈、门人,没有几个不沾亲带故,刘掌门我这话可有不对?”
“管好你们自己的门派就是?今日便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你如愿!”
“我说你门灭了不冤,你们这些人还冥顽不灵?若不是你门弟子进阶无望,怎么会被我们轻易策反成功?”
“我还听闻,你们战场上有位弟子,屡次立下战功,让我们夏邑战场主帅颇为头疼。结果你门居然因为其是外门弟子不让其兑换奖品?如此‘明察秋毫’,在下实在是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还有你门居然三百多年未出元婴修士,甚至结丹修士只有一位。还想继续占据这么大的地盘,简直痴心妄想…”
……
严安良藏身于法阵护罩之中,嘴巴却是一刻也没停歇,把金剑门内的各类弊端、种种问题逐一罗列出来,直听得数位筑基修士面色冰冷如霜。
那些攀附上筑基修士关系的弟子自然对他怒目而视,而那些无依无靠的弟子脸上不敢表露,却从对方口中听到了心中积压已久、却又敢怒不敢言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