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玲惴惴不安,“好多女生,她们躺在宿舍楼下,身体在流血,好多好多的血。”
这场景对她来说是有点过于血腥,我继续问,“是我们学校的宿舍楼么?”
沈安玲微微摇头,“不知道,她们都在喊救命,还朝我伸手,手上也全是鲜血……”
我猜那些都是曾经跳楼的女生,便又问她,“里面有没有林玉娇?”
“有,她在地上爬,身下的血汇成了河,她抓住了我的脚,我走不动。”
沈安玲说到后面还打了个寒颤,声音都抖了抖,可见在梦里她被吓得有多惨。
我抓住她的手,用行动给她安慰,“别怕,我在,那林玉娇有没说什么?”
沈安玲握紧我的手,“没有,她只是一个劲的哭,眼里流出的是血,好恐怖……”
特意让她做了场噩梦,却没得到有用的信息,我有些失望,“一个字都没说?”
沈安玲想了想,“对了,她说了两个字,救我……玉娇又在求我救她……”
这下我心里就有数了,“你连着几次梦见她求救,那可能是她真的需要救。”
沈安玲不解,“可她都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怎么救,学孙悟空改生死簿么?”
我告诉她,“人死只是在阳间的终结,还有阴间和来世,她这样应该是没去阴间。”
“什么意思?”沈安玲突然紧张的环顾四周,“难道玉娇还在阳间当鬼?”
“我也是猜测,具体要招魂来看看,你不用看了,屋里若有鬼,我早发现了。”
沈安玲这才看向我,咽了口唾沫,“招魂?”
我暂时不想做科普,“这个明天再详说,你的腿恢复了么,我们去取安神符来。”
沈安玲活动了一下双脚,“应该差不多了,是不是有了安神符我就不做噩梦?”
我扶她起来,“是啊,这样你才能睡个安稳觉。”
沈安玲借着我的力下床,“可这样一来,玉娇岂不是不能再向我求救了?”
我扶着她往外走,“梦里你也救不了她,还是先睡一觉吧,否则你会先崩溃。”
沈安玲还未完全恢复,靠着我搀扶才到了储藏室,拿了张安神符回来。
她坐回床上,好奇的问,“这个要怎么用,像僵尸那样贴在我额头上么?”
我熟练的将符纸叠成三角形,“不用,放你身上,或者放在枕头底下都行。”
沈安玲接过塞进口袋里,“我睡衣也有口袋,放我身上吧,这样我更有安全感。”
我看着她躺下,身上轻轻拍着她,“放心睡吧,你别说是噩梦,就连梦都不会做。”
沈安玲后知后觉,“我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有这么好用的东西,你之前怎么不给我?”
我也没瞒她,“说出来你别怪我哈,我是为了让你继续做梦,确定林玉娇是否在求救。”
沈安玲哭笑不得,“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
我怕她误会,“安神符虽有用,但也不能天天用,唯有真正解决问题你才能安生。”
沈安玲笑了笑,“知道啦,我跟你开玩笑呢,帮玉娇就是帮我,我怎会不明白?”
我给了她一个白眼,“知道我的良苦用心那还不赶紧睡,明天可还得早起呢。”
沈安玲闭上眼睛,表情平和了很多,“你记错了,明天没早八,能睡懒觉。”
***
次日用早餐时,我跟夙珩他们说了林玉娇梦里求救的事。
师兄听完我的简单描述,就猜到了我的想法,“你准备招魂?”
我点着头承认,“虽然猜到了很可能招不过来,但还是想试试看。”
外婆支持,“也好,你还没招过魂,就当是锻炼,早晚也得亲自上阵。”
我当即拍板,“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下了自习过来招魂,但得小玲帮忙。”
沈安玲一脸懵逼,“啊?该怎么帮?我没招过魂,甚至连看都没看过呢。”
“招魂本来该在尸身旁,可我们接触不到遗体,所以只能用她生前的东西。”
且不说林玉娇是否已火化,即便没有,我们不是家属,正常途经根本看不到遗体。
而我也不想为了招魂,让沈安玲找关系,或者用非正常途经,反正可以用遗物。
沈安玲答应的很爽快,“明白了,我到时去趟她的宿舍,顺点她用过的东西回来。”
我就知道拿点林玉娇的遗物,对她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好,等你的东西。”
不是早八,我不用急着去学校,吃完早餐还来不及洗碗,就被夙珩喊去了房间。
“啥事儿?我还要洗碗呢。”我惦记桌上的碗,耽误太久的话就轮不到我洗。
“洗什么洗,不是还有大黄在吗?”夙珩自从醒来之后,就给师兄改了个称呼。
可大黄听起来,感觉还不如死人头,毕竟后者至少知道是人,前者可就成了土狗。
奈何人家是反骨,我越是劝他别这样,他越这样,然后每次他一称呼我就出戏。
我很无奈,“就是因为师兄在,我才更该赶紧洗,不能把便宜都给占完了呀?”
师兄一大早起来洗衣拖地还做了早饭,我连个碗都不洗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夙珩理直气壮,“他乐意!”
我转身就要出去,“可我不乐意!”
夙珩一把拉住我的手,“沈安玲也乐意。”
我回头疑惑的看他,“这跟小玲子有什么关系?”
夙珩看傻子似的看我,“你教会了我何为电灯泡,自己却不懂了?”
“诶?”我有点不敢相信,“你是说师兄和小玲子在谈恋爱?”
“没有!”夙珩话锋一转,“但若有你在中间,沈安玲就更没机会。”
我不理解,“可师兄本来就没打算大学期间谈恋爱呀,跟我有什么关系?”
夙珩没有解释,转而问我,“昨晚睡得如何?”
“非常好。”我的睡眠质量向来好,只要我愿意,连打雷都吵不醒我。
夙珩把我拉到床边,让我坐下,“怎么,比为夫在你身边还要好?”
我抬眸看着他,直截了当的问,“夫君想问什么?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夙珩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感,“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是个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