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和林幽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进了我们的房间,关上房门,乖巧坐下。
夙珩娓娓道来,“我从小修炼天赋便极强,遭人嫉妒,柳修曾多次维护我……”
他虽是一条天赋极强的蛇妖,可修炼却是个漫长的过程,弱小时总因嫉妒而被欺负。
柳修比他年长许多,在他受欺负时多次相助,遇到打得过的就打,打不过就带他一起跑。
那些年他们一起挨打,一起逃跑,又一起修炼,道行变得越来强,终于摆脱了受欺负的命运。
并非所有蛇妖都来自洞庭山的蛇族,他们是自行修炼,但后来洞庭山的蛇妖找到夙珩。
蛇族看中他的天赋,有心招揽他入族,许了他修炼的功法和资源,有助于他加快修炼速度。
夙珩动了心,但蛇族并未看上柳修,后来是他提了要求,才成功带着柳修一起进入蛇族。
后来夙珩一路成长为蛇族的族长,带领全族修炼,可他自己始终未能修成正果,得道升天。
而此时的柳修在各种资源的灌溉下,修为早已突飞猛进,成了蛇族几大尊贵的长老之一。
夙珩并不追名逐利,一心只想得道飞升,便把族长之位传给柳修,寻找修成正果之法。
柳修为表对他的尊重,提出了神君一说,于是蛇族便有了第一位神君,也是唯一的一位。
夙珩传位后离开了蛇族,因着妖去不了天界,便在人间与冥界游走,只为求仙问道。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既然夫君都已经离开了蛇族,那柳修为什么还要背刺你?”
“他的修为已停滞了很多年,玄门中有人找到他,说是用我的元神可以助他突破瓶颈。”
夙珩原本情绪还算平静,没显得对苦大仇深,说到这事眼里却迸射出了骇人的恨意。
林幽好奇的问,“玄门说的是真的?”
师兄义愤填膺,“即便是真的,也不该如此啊?当初若不是夙珩,柳修都进不了蛇族。”
我也同仇敌忾,“就是,若没有蛇族对夫君的看重,他根本享受不到那些顶级修炼资源。”
蛇族作为一个族群,族内的功法与修炼资源,又岂是自行修炼的蛇妖所能相提并论?
夙珩当初不仅提出要带柳修进入蛇族,还要一起修炼,资源个共享,只因把他当兄弟!
林幽解释,“我不是这意思,更没觉得柳修做的对,我就是想知道玄门是不是也算计了他。”
“是真的,玄门在柳修在骗我回去的路上,已设下陷阱,我寡不敌众,最终成了阶下囚。”
夙珩眼神晦暗,“他们将我的元神打出来,玄门负责毁了我的本体,元神则交给了柳修炼化。”
他再厉害也只有一人,玄门却针对他设下陷阱,再加上柳修还带了人来,耗都能把他耗死。
我们在意的是柳修,唯有林幽在意玄门,“大仙跟玄门的人有仇?否则他们为何要害你?”
夙珩点了点头,“玄门那是叫无极门,为了名声,曾多次去洞庭山降妖,我自然要出面抗敌。”
我听得火气蹭蹭的往上冒,“所以柳修这是通敌卖族,不仅背叛了你,还背叛了整个蛇族?”
夙珩的手握成了拳头,“是,但他对外宣称,我为了修成正果,勾结玄门,要以整个蛇族为祭。”
我后牙槽都快咬碎了,“不要脸,太不要脸了,他怎么能这么信口雌黄,颠倒是非黑白?”
林幽也满脸怒色,“玄门报仇还说的过去,毕竟你们站在对立面,可柳修怎么能如此自私!”
师兄附和,“没错,你们曾经可是共患难,他当时对你多好啊,你对他也算涌泉相报。”
“我也想不通,明明是好兄弟,他怎会做出这种事,结果问题就出在我对他的报答上……”
夙珩的元神被柳修带走,炼化需要时间,这期间他们也有聊过,他这才得知了原因。
昔日的柳修愿意主动与他共患难,是因为他当时弱小,柳修从对他的保护中能得到快感。
随着夙珩的修炼,他变得越来越强,本就让他心中不满,后来更是引起了蛇族的注意。
最致命的是蛇族没能看上柳修,靠着夙珩的捆绑条件他才得以进入,这使得他心有不平横。
再加上入了蛇族后,其他蛇妖常以此来讥讽他,他的不满越来越多,最后都化成了怨气。
我恨不得杀了他,“原来是他自己心理变态,这种妖怎么能当族长,不是要把全族都教坏么?”
师兄好奇的问,“你本体与元神都没了,怎么还活着?难道妖也有三魂七魄之类的么?”
夙珩解释,“我本不知是什么,异事局长刚告诉是神魂,我当初附在巴宣身上才得以逃脱。”
提到那条蛇妖,我脑中灵光一闪,“然后被巴宣发现了,趁机将你困在蛇仙庙中?”
夙珩微微颔首,“对,这便是我与巴宣之仇,他困了我百年之久,暗中借我之力修炼。”
看着经历过这么多苦难,却依旧选择信任我们的夙珩,我鼻子发酸,眼睛发涩,“夫君……”
夙珩不解的问我,“你怎么突然哭了?”
师兄连忙起身,“听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先出去了。”
林幽也跟着站起来,“那什么,你们好好聊吧,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他们前脚刚出去,我后脚就一头扎进了夙珩怀里,紧紧抱着他,“夫君……”
夙珩语气疑惑,“好端端的哭什么?”
我摸索着抓住他的手,拉到我的心口处按住,“这里疼,好疼好疼……”
夙珩总算是知道我的感受了,“怎么,这是心疼我?”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透过婆娑的泪眼看着他,“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你?”
夙珩自嘲的笑了起来,笑容很苦涩,“可能是我前世做了孽,这辈子来赎罪。”
我亲在他扯起的嘴角上,“谢谢你,受了这么多苦难,却还愿意相信我们。”
“傻瓜,谢什么?我也不是从一开始就相信你们,是你们的真诚让我卸下防备。”
夙珩抱紧了我,将头抵住我的头,“是我该谢谢你们,给了我重新相信别人的勇气。”
“呜呜……”我蹭着他的脑袋,哭的哭的稀里哗啦,“夫君……呜呜……”
夙珩的声音染上一丝异样,“傻丫头,不哭了,我没事,我现在还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