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豪睡了一路,飞机已经开始降落了他还没醒。
我回头看向他,越看越不对劲,“夫君,你看他脸色是不是也有问题?”
夙珩闻言回头看吴子豪,“确实,之前还稍微有点血色,如今却暗沉的很。”
吴子豪的脸确切的说是有黑气在萦绕着,有点像鬼气,可跟我之前看过的又不同。
我看向另一排的外婆和师兄,“可我看着也不像是中邪,外婆,师兄,你们也看看吧?”
外婆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吴子豪,“不是中邪,之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我仔细看过。”
她顿了顿又补了句,“这要是中邪,我就看出来了,虽然我修为比如你,可经验比你足。”
飞机很快便着陆,师兄提醒我们,“已经着陆了,先把他叫醒了,其他的回去再说吧。”
我们下了飞机,打车回住处,刚上车吴子豪又睡了过去,跟几百年没睡过觉似的。
车上还有司机在,我们也不好问他这件事,便先让他睡,准备等到了家在问他。
我们离开燕京也没多久,屋子保持的很干净,只要把遮挡灰尘的布揭开就行。
师兄刚掀开沙发上的防尘布,吴子豪已从洗手间把拖把拿了出来,显然是要拖地。
我拉着夙珩坐下,然后喊住他,让他过来在沙发坐下,语气比平时要严肃一些。
吴子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惶恐的说话都不利索,“师、师父,我做错什么事了么?”
“没有,我是有话要问你!”我难得对他这么正经,“你必须老实回答,绝对不能说谎。”
吴子豪直接出三指,指着天发誓,“师父的话就是圣旨,我保证不抗旨,如有违抗……”
“行了,不用发誓,我相信你。”我郑重的问,“你这几天在老宅有没遇到什么事?”
吴子豪摇头,“没有啊,我是吃饭与睡觉两点一线,其他时间都在房里练习画符。”
吃饭在餐厅,睡觉在房间,而餐厅就在一楼,这样一来他等于连那栋房子都没出去过。
我继续问,“那你是什么时候觉得累?”
吴子豪想了想,“前几天晚上,我正在画符,突然感觉胸口堵得慌,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我有些生气,“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万一他有什么事,甚至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他妈和姐交代?
吴子豪小声的解释,“后来气喘匀了,我就以为没事了,也没多想。”
我深吸了口气,缓和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然后就一直都感觉这么累?”
“嗯……不过我没偷懒,我每天都有努力练习,师公还夸我了,说我进步快。”
吴子豪像是怕我会责怪他不够努力,连声解释,却不知这话让我听的心里堵得慌。
我真不是好师父,否则他不会身体出现了不好的状况,第一个想到的却是解释没偷懒。
我声音尽量温柔,“明天别练了,好好休息,我们顺便给你看看,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吴子豪连连摇头,“不用,我没事儿,睡一觉就好啦。”
我竟然还有些心疼,“那你这几天是没睡觉么?”
“睡了呀,我……”吴子豪张口就回答,但只说了几个字就说不下去。
看来他已知自己的话没说服力,我趁势道:“既然没用,那还不听我的话?”
吴子豪这才乖乖应下,“是,师父。”
我都不忍心再让他睡阳台,“快去洗洗睡吧,不用收拾行军床,睡沙发上就行。”
“谢谢师父,但时间不早了,你们先洗,我拖个地。”吴子豪到现在还在惦记着干活。
他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好像以前一直在压榨他,明明他已经改过自新,我怎么不能宽容点?
我起身抢下他的拖把,“我们还有事要谈,你累了先洗,不用管我们,谈完了你好睡沙发。”
“哦……那我去洗澡了。”吴子豪真乖的不像话,再无半分初见时那种讨人厌的戾气。
待他进了浴室,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我才问,“你们说吴子豪的事会不会与旱魃有关?”
夙珩沉着脸若有所思,“既然是在我与旱魃交手之后他才出现这种情况,不排除有这可能。”
我打定主意要为他检查,“明天夫君为他检查下,看看身体有没什么问题,我和外婆不方便。”
但这个检查是玄学方面的,而不是医学,一般玄学的事科学无法解释,医学也属于科学。
夙珩不乐意,“让黄武阳来吧,我才不要看他的身体。”
“好吧,那就麻烦师兄了,要是师兄也不愿意,那可就只有我自己上场,总不能让外婆来。”
其实我更倾向于让夙珩来检查,毕竟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与吴子豪之间存在着关系。
另外还有一点,师兄的修为有限,我怕他看不出太多的情况来,错过一些重要的细节。
师兄没立刻答应,而是趁机逗夙珩,“夙珩,我若是不肯答应,现在是你急,还是我急?”
夙珩眸子一愣,阴恻恻的威胁,“你敢拒绝一个试试?”
师兄冷哼,“求人办事居然还这个态度,哼……”
夙珩难得露出霸气,“本尊还需要求你?你若不愿意,本尊便打到你愿意!”
师兄有恃无恐,“那你打死我得了,反正吴子豪可是与你有关,又不是与我有关。”
夙珩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服软求他,只能我伏低做小的央求师兄,“师兄,我求求你。”
师兄叹气,“我难得有机会逗逗他,又是谈完了正事,可以消遣,你怎么还拆我的台?”
夙珩揽过我的腰,“因为这是我老婆,跟你说了也没用,你一个单身狗懂什么夫妻之情?”
连单身狗都能说出来,这蛇妖还能不要了啊?
师兄咬牙切齿,“有老婆了不起啊?不知道秀恩爱……”
“然后呢?”夙珩危险的半眯起眼睛,语带威胁,“你敢接着往后说?”
“怎么不敢?”师兄用最硬的语气说最怂的话,“不知道秀恩爱是虐狗啊?”
夙珩的声音依旧冷冰冰,“没其他话了?”
师兄继续认怂,“你厉害行了吧?我明天会给他检查!”
夙珩心满意足的揽着我起身,临走还不忘嘲讽,“逗我?你还年轻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