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姐姐死了

姐姐去了,如同一枚被无情丢弃在泥尘中的泡芙,曾经的甜美与娇俏不复,徒留满身污浊,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屋子外头。

村子在海贼的肆虐下沦为一片焦土,埃迪斯瞪大双眸,死死盯着海贼那渐行渐远、扬着帆的船只,满心悲愤却又被恐惧死死攥住咽喉,连一声无能狂怒的嘶吼都不敢发出。

“呜……姐姐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还没等到我长大啊……”埃迪斯颤抖着双手,一遍又一遍确认姐姐早已没了呼吸、没了心跳,悲痛如汹涌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望着姐姐冰冷的尸首,埃迪斯心底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他前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曾因那见不得人的“趁热”行径,在狱中蹉跎了五年光阴。可如今,年仅八岁的他,即便满心邪念,也实在无力付诸行动。

无奈之下,他只能强忍着悲痛,挥起铁锹,在村头那棵老槐树下,为姐姐掘出一方安息之地。

“唉,实在是太可惜了,暴殄天物啊……”看着一抔抔泥土缓缓掩去姐姐如花的面容,埃迪斯满心遗憾,在这小小的村落里,姐姐可是公认最标致的姑娘。若不是生性泼辣、强悍,独自拉扯他长大的姐姐,怕是早就被村里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给糟蹋了。

埃迪斯原以为,等自己长大成人,姐姐终会成为自己的禁脔,却未料到,一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海贼,抢先一步将姐姐残忍杀害。这痛,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村子里的人都没了,只剩他孤苦伶仃一个。数日后,镇上有人偶然踏入村子,目睹这场惨案,却无人敢来定居,并非嫌弃晦气,而是惧怕海贼再度侵袭。如此一来,整个村子倒成了埃迪斯的专属领地。

海贼世界仿若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太过凶险。自村子被屠戮那日起,埃迪斯便夜夜被噩梦纠缠,要么是被突然冒出的海贼一刀毙命,要么是被变态海贼掳去,遭受那生不如死的凌辱。

他不甘就这么死去,来到这世界,还没尝过肆意畅快的滋味。于是,挥刀训练愈发勤勉,每日砍柴去集市售卖,其余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便是一门心思扑在练刀上。

十年,仿若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埃迪斯已然十八岁。陪伴他多年的那把柴刀,依旧在手,非但未钝,反而在岁月磨砺与他的汗水浇灌下,愈发锋利,刀身也染上一层深邃的黑芒。

埃迪斯紧握住刀柄,面前虚空一片,刹那间,他手臂肌肉高高隆起,青筋暴突,仿若一条条愤怒的小蛇,自肘关节蜿蜒至整个小臂,缓缓化作纯粹的黑色。无形的磅礴气势轰然激荡,仿若一阵狂风过境,震得地上尘土、石子纷纷扬起,周遭一片飞沙走石。

暗红色的闪电仿若灵蛇,从他体内窜出,滋滋作响,继而缠绕上柴刀。

“杀!!!”埃迪斯怒吼一声,高高扬起柴刀,狠狠劈下。

【全力挥刀一次,附带武装色、霸缠,战力+ 10】

唰!一道凝练的暗红色刀气仿若开天利剑,呼啸而出,所过之处,大地本就千疮百孔,此刻更是惨不忍睹,海水仿若被一双无形巨手硬生生劈开,掀起数十米高的惊涛骇浪,海床都暴露无遗。最令人胆寒的是,仰头望去,苍穹竟也被这凌厉刀气一分为二!

埃迪斯收刀而立,神色平静,仿若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幕从未发生,他又变回那个普普通通、每日砍柴的少年,只是手中柴刀那诡异的颜色,隐隐透露出不凡。

十年啊,太过漫长。埃迪斯依稀记得,能将天空劈开这般威力,就算是四皇,怕也不过如此。如今的他,想必已有闯荡这海贼世界的底气了吧?不过,在那之前,有一笔血债,他必须要讨回来。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埃迪斯虽只是个被世人唾弃的人渣,但他沉得住气,硬是等了整整十年。

这些年,他孤苦无依、年纪尚小,镇上欺负过他的人不在少数。有故意压价,克扣他柴火钱的;有强买强卖,仗势欺人的;还有敲诈勒索,把他当软柿子捏的;更有甚者,看不起他,嘲笑他是乡巴佬……在埃迪斯眼中,这些人,个个都该死!

小时候,战力微弱,他无力反抗,只能默默隐忍。后来,实力渐长,他却还想留在这儿,继续韬光养晦,依旧选择忍耐。如今,他即将出海,这小城镇于他而言已无留恋,那就无需再忍。

来到集市,依旧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可埃迪斯却仿若置身事外,与这热闹格格不入。包子铺的老板娘明显苍老了许多,当年那丰腴的身姿、娇美的面容,已被岁月侵蚀,变得人老珠黄。

“卖柴的小哥,今天怎么没见你背着柴火?!”老板娘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笑着开口询问。

埃迪斯二话不说,掏出仅剩的 3000贝利,一股脑塞到老板娘手里。

“欸?!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想拿柴火换包子吃了吗,就算这样也不要这么多钱啊。”老板娘拿着这一大把零钱,面露惊愕,哭笑不得。

埃迪斯没有理会老板娘的问题,径直掀开蒸笼,拿起两个肉包子,大口吃了起来。

“你这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老板娘面露关切。

埃迪斯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是个好人,话说你是怎么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

“蛤?!”

就在这时,埃迪斯目光一凝,锁定了目标——一个曾经抢过他钱的小混混。这小混混最近手头紧,又瞧见埃迪斯孤身一人,只当他还是从前那个任人宰割的怂包,便大摇大摆走过来,妄图再次勒索。

埃迪斯眼神冰冷,仿若看一只蝼蚁,抬手间,轻而易举地徒手拧断了小混混的脖子,紧接着,一把掏出他的心脏,那刺鼻的腥臭、浓烈的铁锈味扑面而来,埃迪斯眉头一皱,连忙扔掉,顺手拿起包子,狠狠咬了一口,压压惊。

埃迪斯转过身,对着老板娘咧开嘴,露出一口沾满鲜血的牙齿,那笑容在老板娘眼中,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鬼。

“啊啊啊!!!”老板娘吓得瘫倒在地,慌乱中打翻了一笼包子,白花花、软绵绵的包子滚落一地。淡黄色的液体从她身下渗出,蜿蜒流淌。

埃迪斯走上前,轻轻捧起老板娘的脸,看着她止不住地颤抖,用小混混的血在老板娘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笑脸。

“老板娘别怕,我不杀你哦~”埃迪斯试图安抚,可这话却如同一把利刃,让老板娘更加惊恐,泪水夺眶而出,嘴里只是不停念叨:“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没欺负过你……”

埃迪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老板娘,继续他的复仇之路。

“啊啊啊,杀人啦!!!”这惊悚的一幕瞬间点燃了集市的恐慌,人们仿若受惊的老鼠、乱窜的豚猪,四处奔逃,甚至引发了惨烈的踩踏事件。

埃迪斯却仿若闲庭信步,不紧不慢地在人群中穿梭,挑选着目标,但凡欺负过他的人,都难逃他的毒手。不一会儿,地上便多了七八具尸体,他并非滥杀无辜,那些无辜百姓的死活,他可不在意,至于被踩踏致死的,又与他何干?

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是小镇的治安官赶来了。

“砰砰砰!”燧发枪喷射出浓烈的黑烟,三颗铅弹仿若夺命流星,朝着埃迪斯呼啸而来。

埃迪斯脚步轻点,仿若鬼魅,从容避开其中两颗,紧接着,伸出手掌,稳稳抓住第三颗。刹那间,黑色的武装霸气一闪而过,埃迪斯看着掌心那已然瘪成铅饼的子弹,还冒着丝丝热气。

“喂,大叔,给你一次机会,你让开,我可以不杀你。”埃迪斯语气平淡,仿若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埃迪斯原以为治安官大叔会逞强,到时候他也只能无奈将其斩杀,没想到这大叔倒也识趣,很是干脆地认怂:“撤!”

“长官!”几名年轻队员面露疑惑。

“走,这他妈的武装色、见闻色双色霸气强者,你拿头去打吗?”治安官大叔边跑边喊。

埃迪斯歪了歪脑袋,心中暗忖:不愧是新世界啊,连个小城镇的治安官都这般有见识。

治安官大叔跑了几步,又突然转身,“你是叫埃迪斯是吧,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得罪你了,但请看在你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滥杀无辜,拜托了!”说着,缓缓跪下,对着埃迪斯磕了个头。

埃迪斯见状,心中微微一震,嘴角泛起一丝讥讽:所以说不愧是海贼世界么,蠢货还真不少。

埃迪斯拿起别在腰间的柴刀,架到大叔的脖子上,大叔身子抖如筛糠,却咬着牙,硬是没说出一句求饶的话。

“呵呵,我不杀你。”埃迪斯轻笑一声,收刀离去。

小镇中心,那栋最为高耸的建筑,便是巴萨老爷的宅邸。当年,只因埃迪斯无意间多看了巴萨老爷的小女儿一眼,便被他指使手下狠狠毒打一顿。那时,埃迪斯满心愤恨,想要反抗,却因实力悬殊,反倒招来更惨烈的殴打,差点丢了性命。

如今,埃迪斯一脚踹飞巴萨家那厚重的大门,守卫蜂拥而上,却被他三拳两脚,一脚一个踹得飞了出去。起初还是围攻之势,眨眼间便作鸟兽散。

当着巴萨老爷的面,埃迪斯仿若死神挥镰,一刀一刀,将他的两个儿子削成人棍,可惜那两人疼得晕了过去,没机会目睹这“精彩”一幕,或许,会在昏迷中因失血过多而亡。

巴萨老爷瞪大双眼,睚眦欲裂,却被死死绑在柱子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来自一个砍柴少年的血腥报复。

巴萨家的小女儿,当年不过几岁孩童,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说实话,这女孩并未招惹过埃迪斯,他本也没打算取其性命。

奈何,埃迪斯下手时,掐她脖子没控制好力度与时间,一不小心,竟将人给弄死了。埃迪斯懊恼不已,原本还想着出海时带上她,供自己肆意玩乐,没想到,竟这般失手。

埃迪斯在巴萨老爷手脚动脉各划开两个口子,任由他血液流干而死,不过,在这之前,老家伙怕是就已经被吓死了。

“坏了,忘记问他们钱藏哪了。”埃迪斯搜刮着金银细软,却只找出十几万贝利,这与巴萨家的雄厚财力显然不符。

但他也没太过纠结,正所谓“屯粮不屯枪,你家就是我粮仓”,如今手握系统赐予的三色霸气,这天下之大,何处抢不到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