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人

老者穿着布衣，身形干瘦，他满脸悲愤的指着旁边身着锦衣，一脸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青年。

“这这畜生害死了我孙女，请县太爷给我做主。”

青年闻言撇了撇嘴道：“这跟我有什么事？你那孙女明明就是自己上吊死的。”

“要不是你玷污了我孙女，让她被人指指点点，她又怎么去做傻事呢？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老者怒道，起身就要扑向青年。

但却被一旁的衙役给拦了下来。

“公堂之上，不得无礼。”

县太爷拍了一下惊堂木道，继续审理此案。

而林清在一旁看着。

渐渐的也差不多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那青年，名唤张越。

已经不是第一次上公堂了。

此人的父亲张大户乃是清河县屈指可数的豪绅，腰缠万贯，家中更豢养着几十个护院打手。

这张越平日欺男霸女，像今天这样玷污女子清白，致使人家不堪其辱自尽的事并不是第一次。

只不过张大户每年都会给衙门一大笔银子，故而县太爷对此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加上这老者来告张越，一没状师，二没证据，他孙女又是自杀，又怎么可能奈何得了张越呢？

最终还判了老者寻衅生事，将他赶出了衙门。

至于张越，毫发无损的走出衙门。

林清看完事情经过后，不由觉得一阵悲凉，在这乱世，无权无势，真是命如草芥，任人践踏啊。

权势，他是不奢求了。

在官场上要长袖善舞，要会溜须拍马，更要心机深沉，不然哪一天就不知道怎么被人算计了。

这太累了，林清自问没那个本事。

他唯一想，也能掌握的只有武力。

拳头够大够硬，将比权势更有话语权。

“那王老头也真是可怜，不过他也不打听打听，张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告他的人多了去，人家还不是照样在清河县逍遥快活的。

听说他爹每年给衙门的银子，得这个数……”

几个皂班的衙役讨论着刚才的事。

其中一人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一下。

“三百两？”

“屁，是三千两啊！”

“我去，三千两……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呢。”

“对了林清，待会一起去吃个饭，我请客，就当做迎接你来皂班了。”这时一个瘦高的衙役说道。

“那我就多谢张大哥了。”

林清笑道。

“不用客气。”那姓张的衙役笑了笑，知道林清的背后是王岩，也是有意交好对方。

几人离开皂班，直奔酒楼而去。

那张衙役在皂班待了好些年，也有一些积蓄，点了一桌美酒佳肴，也不心疼。

大家吃好喝好，其乐融融。

直到深夜，才各自离去。

林清也喝了一些酒，有些微醺，出了门，被夜风一吹倒是清醒了不少，拍了拍脸，朝王岩家走去。

夜已深，街道上人不多。

这个时候还在营业的，也只有一些风月场所。

林清回去路上，刚好经过一家，只见一个锦衣青年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簇拥下送到门口。

“张公子，下次再来啊。”

“好好好，下次一定再来光顾你这个小妖精……”

张越喝了不少，酩酊大醉。

在两个护卫搀扶下，朝街道尽头走去。

林清刚好跟他们顺路一段，不过为避免麻烦，跟他们保持一定距离，远远的，他就看到那张越腰带上绑着的沉甸甸的钱袋子，里面想必有不少银两。

一想到自己为了淬体药方，还得想办法搞钱。

他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大胆的想法。

要不，劫富济自己？

反正这张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不。

这张越在清河县有点身份地位，贸然抢了对方的银两，只怕会招惹一些麻烦。

林清犹豫着的时候，只见不远处的街道上，一个老者拿着一把柴刀冲了出来，朝张越劈去。

正是今天公堂上的那个王老头。

“还我孙女命来！”

王老头举起柴刀怒气腾腾。

但张越身边还有两个护卫，拉着张越躲了几下，然后趁机一脚踹在王老头的胸口上，踢飞他手中的柴刀。

“妈的，臭老头，你找死！”

张越被吓得酒醒了大半，看着已经被护卫踢翻在地的王老头，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臭老头，你那孙女自己命贱怪得了谁？”

“少爷我看中她，是她福气，还上吊自杀，简直愚不可及，不过还别说，你那孙女的确是挺润的。”

“哈哈哈……”

张越一边打一边咒骂着。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我跟你拼了！”

王老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撞在张越身上，将对方撞得跌倒在地上。

护卫连忙上去拉开王老头。

张越更加愤怒了，从地上捡起一块搬砖砸在王老头脑袋上，将对方打得头破血流，跌倒在地。

他正要继续时，林清从一旁走上来，“住手！”

“你是……衙役？”

张越看着林清，脸上露出一丝轻蔑，“别以为自己穿了一身黑皮就可以插手本少爷的事了，给我滚。”

“你若在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死了就死了，一条烂命而已，怎么，你想管？”

“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就连你一块打。”

张越拿着搬砖，朝着林清脑袋招呼过去。

却被林清抓住手腕，随手一推，一头摔倒在地，他起身朝两个护卫怒道：“给我弄死他！”

护卫朝着林清冲了上去，甚至还抽出了刀。

林清见状，眼中冷意一闪。

那就怨不得他了。

他一把拔出腰间砍刀挥出，巨大的力道直接劈断了两个护卫手中的刀，而两人知道惹了不好惹的人，脸色一白，转身就要离开。

可事已至此，林清岂会让他们轻易离开？

他追了上去，从背后一刀砍在一护卫的脑袋上，对方半个脑袋几乎被砍掉，一命呜呼。

然后再一刀结果了剩下的一个护卫。

“杀，杀人了……”张越吓得尖叫出声，却被林清立即掐住脖子，一刀捅进对方腹部。

张越目光恐惧，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结果了三人后，林清上前在对方身上快速摸索了一阵，将值钱的东西一一取走。

然后扫了一眼四周，幸好现在已是深夜，街道四处无人，没人注意到他杀人。

他一把抱起昏迷的王老头，快速离开。

来到一个医馆门口将王老头放下。

然后用力敲了敲门就再度离开。

“谁啊大半夜的。”

医馆的门打开，一个大夫走出来，看了一下四周后注意到地上的王老头，吓了一跳，上前探了下鼻息，发现对方还活着后，立即将人带入医馆内治疗。

在巷子内看到王老头被带入医馆后，林清这才真正离开，回到王岩家。

王岩，林芸听到动静，想起身出门查看，林清连忙喊了一声，“姑丈，是我回来了。”

“你怎这么晚回？”

“跟皂班的人去喝酒了。”

“嗯，知道，早些歇息吧。”

林清松了口气，幸好王岩没有出来查看，不然他身上带着血迹，肯定瞒不过对方这个捕头。

回自己屋后，他立即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衣服，将另一身染血的衣服收好扔到床底下。

然后拿出几个钱袋子，数了一下，有七八十两。

在这个一文钱可以买两个馒头的清河县，这七八十两对普通人来说已是一笔巨款。

“这下子，我的淬体秘药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