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魔力是沿着特定路径传播的

魔晶的价值对她冲击太大。

她的梦想动摇了。

不止是简单的动摇，已经快被彻底颠覆了。

就好像你偶然发现了人生的宝藏，心生欢喜。

宝藏的守护者却告诉你，可以用这笔财富换取你的人生。

你是选择守护这笔财富，还是选择继续探寻人生的其他宝藏？

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种诱惑。

诱惑于自己能够做出选择。

梅小凡遇到了。

但她还是选择了继续在茶馆后院研究魔力。

并非是她多么执着于魔法，不可动摇。

只是她不知道如何运用这笔财富。

总不能随便找人询问吧？

万一引来了不必要的注意，她可能就会陷入危险。

毕竟她手里有足够的魔晶，可以换取无数的东西。

甚至可能包括她的生命。

这等财富，对于她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因为她的命同样一文不值。

想到这里，她立刻静下心来，眼中的纯真与迷茫又一次占据了上风。

梅小凡认为，这不是因为她害怕。

而是因为她那无尽的求知欲。

没错，求知若渴。

但她的心还是有些沉重，眼角还是闪过一丝不舍的泪水。

这几颗魔晶。

用又用不了，卖又不敢卖。

只能静静地存放着。

静静地守护着她的人生梦想。

如同平民望皇座。

没有机会。

梅小凡只得继续对魔力进行探索。

翻阅古籍，请教老李头，各种途径都被她尝试了个遍。

还是没有任何的突破。

终于，在研究魔力两年半后的一天，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她对于魔力的理解有了质的飞跃。

她发现魔力无法透过验魔粉。

当两瓶验魔粉混合在一起时，只有靠近魔晶的那瓶验魔粉会发光。

后面那瓶验魔粉，依然透明如水。

仿佛隐藏在黑暗中一般，对魔力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发现可太惊人了。

在梅小凡眼中，这发现可以做当世魔力研究奠基理论！

震惊四座！

堪比伽利略发现地球不是宇宙中心，法拉第发现电磁感应，她高中时发现化学反应中的能量守恒。

天不生梅小凡，不对，天不重生梅小凡，魔法界万古如长夜！

这个现象，说明了魔力，是一个误解的称呼。

因为魔力并不是一种随意流动的能量。

具有方向性。

更像是类似于声波的一种能量。

就如同声波无法在完全封闭的空间中传播一样，

魔力也无法影响到验魔粉的内部，所以混合在一起的验魔粉才没有发光。

如果魔力是一种能量流，可以任意流动，那两瓶验魔粉都应该发光才对。

太颠覆了。

好马不是马，好菜不是菜，魔力不是力。

梅小凡大胆推测：

魔力和声波一样，是沿着特定的路径传播的。

如此简单，却又如此深邃。

实验成功后，梅小凡兴奋不已。

她在茶馆里来回踱步，指着魔晶大声疾呼。

继而开怀大笑，心情舒畅。

但是，在短暂的快乐之后，她却感到了迷茫。

“证明了魔力沿特定路径传播后，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理论基础已经奠定。

她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

两年半来她全神贯注于探索魔力。

她竟然没有想过实验成功后要做什么。

还是无法使用魔法啊！

这条路已经走到尽头。

那几颗魔晶，现在又变得无足轻重。

她感到有些失落。

整理好魔晶后，决定回归茶馆的日常。

推开门，清晨的微风拂过。

她打了个寒颤。

让她回到了现实。

现在的她是梅小凡，一个茶馆老板。

活在当下。

扩张茶馆的梦想，仍在心中。

当个成功的商人，也未尝不可。

她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又轻轻笑了笑。

看向自己的茶馆，正准备发表几句对生活的感慨。

结果目瞪口呆。

“我的茶馆呢？？”

她的茶馆消失了。

本该是茶馆的位置，变成了一片空地。

瓦砾还未清理干净。

看起来茶馆是刚刚被毁。

店员小张愣愣地站在一旁，面露难色。

梅小凡快步走向店员小张。

“这是怎么一回事？”

店员小张摇摇头。

“不知道，突然来了一群人，二话不说就把茶馆给拆了。”

“他们没有解释原因？”

“没有。”

梅小凡难过地看着自己的茶馆。

记忆中，为了经营这家茶馆，她从十五岁开始就努力工作，积攒资金。

虽然每天只能存下一点点钱，但她一直坚信自己可以攒够钱维持茶馆的运营。

终于在多年后，她捡到了十几两银子，开设了这家茶馆。

但是现在，她的心血付诸东流。

拆毁茶馆的人太残忍了。

不仅把茶馆给拆了，连茶具都打碎了。

让她必须重新开始。

这时，她看到老李头缓缓地走过街道。

“我的茶馆怎么不见了？”

老李头看着空地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吗？还能怎么着？”

“你知道是谁干的？”

“不知道。”

梅小凡现在心情糟糕，没有心情和老李头闲聊。

但老李头似乎并不在意，找个还能坐的凳子，坐在了梅小凡旁边。

“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我听说了一个消息。”

梅小凡听出老李头似乎有话要说，斜着眼睛等着他说下去。

老李头却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茶叶和一只茶杯。

泡了杯茶，用打火石点燃了茶，似乎没有继续讲的意思。

梅小凡问道：

“是钱的问题还是别的原因？”

老李头品了口茶，又吐了口茶水，说道：

“都不是。只是想先问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

梅小凡觉得老李头有些过于关心。

老李头却说：

“说起来，除了店员小张，咱们应该是相熟的人了。论起来，我比你多吃了几十年的饭，关心关心你也不行吗？”

梅小凡不明白老李头为什么突然变得热情。

毕竟老李头虽然经常来茶馆，但只是简单喝杯茶，很少和她说太多。

这可能是他第一次这么深入地和她交流。

事出反常必有妖。

梅小凡隐隐觉得，如何回答老李头的问题，可能会影响她的未来。

但她也不可能和老李头说太多。

毕竟和老李头并不熟悉。

谁知道他背后有什么打算。

梅小凡思考片刻，说：

“随遇而安，静观其变。”

老李头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茶水洒在了桌上。

等他回过神来，忙擦拭桌面。

等老李头收拾好桌面，他看着梅小凡，不住地点头。

“好一个随遇而安，好一个静观其变！”

老李头赞赏的表情中透露出赞许的目光。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梅小凡不太喜欢老李头这种神秘兮兮的态度。

“我听说，治安官助手李明要在这条街开个茶馆。”

“李明？”

“没错。”

梅小凡有些困惑，转头问店员小张：

“你今年没去交会费么？”

店员小张也很困惑：

“交了啊，不过今年比往年少交了五成。”

“少交了五成？为什么？”

“不清楚。”

老李头又喝了一口茶，说：

“我听说，前天治安官艾米莉亚被调到翡翠镇，升任治安官了。”

“艾米莉亚调走了？意思是我们的治安不再由她负责了？”

“可以这么理解。”

“怪不得她少收了五成会费，原来早知道今年会升职调动。以后可怎么办？”

梅小凡手指敲着桌面，不停叹气。

店员小张则显得有些焦虑：

“我们交了会费，商会就不提供些保护吗？”

梅小凡苦笑道：

“你弄错了。商会不是你我这样的小商人的商会，商会是艾米莉亚的商会。现在艾米莉亚走了，商会自然也就名存实亡了。”

“确实如此。”

老李头也插了一句。

“前天艾米莉亚调走，昨天新的治安官助手上任的同时，也宣布了商会的解散。”

店员小张年纪轻，脾气急，抱怨道：

“我们可是交了会费给艾米莉亚！虽然艾米莉亚调走了，却升任了治安官。拆了我们的茶馆，得罪了艾米莉亚，她也逃不了干系！”

老李头看着年轻的店员小张，摇摇头没有回应。

梅小凡将小张视为朋友，便为他解释清楚。

“小张，咱们一年给艾米莉亚交多少会费？”

“几百文铜钱。”

“那她一年收多少会费？”

“听说有几千两白银。”

“对啊，所以咱们交的这点钱，也就只能保佑她离任前的那段时间。”

梅小凡拍了拍小张的肩膀，表示安慰。

“拆了我们的茶馆就得罪艾米莉亚？你太高估我们的地位了。别说我们一家茶馆，就算整条街除了李记药铺都被拆了，艾米莉亚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是……可是新来的治安官助手为什么不再组建一个新的商会呢？我们又不是不交会费……”

看着委屈的小张，梅小凡有些于心不忍。

“小张，新来的治安官助手最关心的不是收钱，而是确保治安的稳定。他得先让手下们满意，才能有效地管理这片区域。”

然后又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装修的一家新店。

“李明盯着咱们茶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几次暗示想把茶馆盘下来。要不是交了会费，咱们的茶馆可能早就被关了。这也算是让那个家伙捡了个便宜。”

听到这里，店员小张也明白了其中的曲折，默默地低下了头。

而这时，老李头却忽然笑了起来。

“我本来还担心你太年轻，遇到好事不知道怎么把握，反而变成坏事。现在我放心了，老板娘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梅小凡和老李头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老板娘？

老李头接着说：

“老板娘，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你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