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烟画到瞻州城门前时一人都无,她小心地解开封印,招呼弟子们进去了,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剑御的传音来得刚好。
“先不要进城,我先给你们大致讲一下。”
“瞻州城现在非常特别,这也是你们历练的价值所在。”
“不止有疫病,还有一种自己的规则被称为傀境。”
“傀境的具体内容需要你们自己去探查,疫病可感染修士,也要小心。”
“师叔!”黎烟画感到压力大如山,但剑御只是顿了顿,就毫不留情地断了传音符。
要知道,弟子就是要被历练的。
黎烟画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一大波弟子,
弟子们也茫然地看向她。
满眼都是迷茫。
“喂。”
他们还没思考多久,就看见了两个人影。
脸上蒙的严实,但还是可见其中一个是魔族。
那个魔族看见整整齐齐的站队,大大咧咧地让他们散开。
黎烟画不知该不该听,就见他身边的人无奈地拉住他。
“我们是平凉尊上麾下。
“不能站得太密是傀境的规则,你们还要戴上布罩。”
说话太多也容易傀化,炎宇干脆指了指城门上的城规。
烛北跟据玩家和宋怜青的建议定的。
黎烟画两眼一抹黑。
无他,这玩意儿太长了。
留下在原地记规则的天佑学院弟子。他们走远了后,夏墨栖才问炎宇:“你跟我跟?”
这是烛北的命令,他们必须留一人看住那伙弟子。
炎字满不在乎:“你看我是会追踪术的样子吗?”
夏墨栖:“……”倒也不必那么坦然。
但是夏墨栖对追踪术也不熟,天佑学院可是数一数二的,夏墨栖有绝对的信心,他糊弄不过去。
他就这样向泠玉寒哭诉。
泠玉寒想了想:“也许,你可以想一想尊上平时是怎么做的。”
夏墨栖一想,有点道理。
以烛北的思路,能力不足,就是不足,他不会强求,大底不外乎两个方法。
其一,公开宣布自己要跟。但刚刚已经离开了,再回去有点奇怪。
其二,无论那伙弟子要干什么,他们总是需要人带路的,而大部分城民都在家中,难以接触,最好的选择是去城中乞丐聚集地,雇个人。
所以,成为被雇的人就可以了。
但当夏墨栖快速换好乞丐装,把脸抹黑,潜进去后才发现没有那么简单:乌压压的一片全是乞丐。
论如何在半个时辰内在这么多乞丐中脱颖而出?夏墨栖觉得压力山大。
然而,他想多了,黎烟画来雇向导时,站出来的人寥寥无几。
某年老乞丐不屑地说,“起码是现在,有平凉尊上供我们吃喝,何必冒这么大的险呢?”
其他乞丐懒懒地,都懒得应和了。
但夏墨栖还是没有被选中.黎烟画选中了另一位自称为燕乙的乞丐,
因为燕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要给母亲治病。
夏墨栖才慢了半拍,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雇你吧。”另有一人无奈道。
他不是和黎烟画一起来的。
夏墨栖仔细端详那人眉眼,觉得很陌生,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
要是现在拒绝,会显得很奇怪吧。
夏黑栖这样想着,跟了上去。
跟那人离开一段距离后,夏墨栖才语焉不详地向他解释,他想被那伙人雇是有别的事情。
那人并没有太惊讶,只是笑道:“看出来了,你不太擅长拒绝别人。”
“那我?”
那人只是道:“你认识这城里的路吗?”
“认识。”
“那就带我去本城城老的家。”
“那我本来要做的事?”
那人停了下来,“车到山前必有路,临到桥头自然直。”
他像是对夏墨栖说,也像是在告诉自己:“况且,对于平凉尊上来说,满城一鸟兽,皆可以是他的眼线;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夏墨栖怔在了原地,他怎么知道自己,本来要干什么。
燕乙熟门路空地穿过大街小巷
往日的熙熙攘攘早已空空荡荡。
他不禁叹道:“大人物就是历害啊。就是天下九重劈雾也说服不了我大街上的兄弟们那个窝。”
黎烟画试探道:“你见过平凉尊上吗?”
燕乙拍拍胸膛.“见过,我还哄
过他下属的银子呢。”
“你觉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大人物呗。”燕乙满不在乎道:“看起来和画本子里的魔尊差不多,说话做事风格也差不多,好像比魔尊厉害一点。”
这话几乎相当于没说,和话本子里的比,比得出什么呢?
黎烟画瞬间放弃,“那你带我们去瞻州城苍泽令府吧。”
“好的。仙长们。”燕乙满脸堆笑。
却没人发现,他手心摆得极紧,满手都是汗。
夏墨栖带着那自称齐宣的人去拜访城老。
以夏墨栖的了解,瞻州城共有三个城老,两个患了病,一个还病死了。
只余下那个最年长的穆城老。
穆城老家门紧闭,夏墨栖敲了几下都不开。
齐宣吩咐他。
“进门后,将我的一切活动和说话的内容全部记录下来,不要遗漏一点。”
真是一个奇怪的要求。
夏墨栖还未回应,就见门开了,门后没有人,他甚至不知门是怎么开的。
夏墨栖的记录进门半刻,齐宣揪出来了躲起来的穆城老,向他询问瞻州城的凭贵花是怎么开始的。穆老说他不知道。
齐宣叹了一口气,拿出一把匕首,晃了晃。
穆老改口,说他可以想,并回屋翻阅资料,最后,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地说:
记载上,瞻州城的凭贵花是天道的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