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听了胡老汉的话,心里咯噔一声。
这老汉明明一副害怕的要死的样子,开口却直接点名贾家。
一个老汉,这么大的胆子,那就说明事情非同寻常了。
要么是老汉心中气不过儿子的死,拼了命也要替儿子讨回公道。
可是句贾琏所知,这老汉还有一双孙儿呢,怎么会突然不怕死了呢。
除了这一点,贾琏就只能想到,是有人逼着老汉出面这么做的。
这就是贾琏感觉到不好的原因。
老汉说完,顺天府尹继续问道:“胡老汉,你如何证明是荣国公府的人出面压下了案子?”
胡老汉说:“草民有证人,他亲眼看到贾家的小厮拿着名帖,去找了县太爷,后来县太爷出来说,证据不足,无法证明那人是凶手,就以凶手为找到草草结了案子。”
顺天府尹一听问道:“人证是谁,可有到来?”
旁边的绿袍小官说道:“人证乃是大兴县快班捕头段昌,现以在堂外等候。”
“叫他上来。”
顺天府尹话音一落,就又捕快出去叫人。
贾琏听着,却越发肯定,今天的事情就是有人撺掇这老汉做的,伸直老汉今天说的话,都是别人嘱咐好的。
说话的功夫,顺天府的衙役会堂,后面跟着一个黑脸汉子,此人想必就是证人段昌了。
进的堂来,府尹先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小的大兴县快班捕头段昌,见过府尊大人。”
文明了身份,府尹又问:“刚才胡老汉言说,你曾看到又贾家下人,持贾府名帖,阻挡了大兴县问案,可否由此事。”
“回府尊大人,却有其事,那人拿着名帖过来,还是小的带着他见的县太爷。”段昌说的清清楚楚。
府尹见此,又问道:“既然你知道此中案情,为何不早日上报。”
段昌惶恐的说道:“当日审案的乃是本县县太爷,小的作为县衙捕头,不敢贸然出头。”
“既然如此,为何今日又敢出头了?”
“回府尊,今日乃是府尊问案,小的便不怕了,再着小的以前不知胡老汉家的情况,后来打听了才知道,胡老汉的儿子不但被人打死,儿媳也被抢走至今未归,更有两个稚子幼童没人抚养,小的心生怜悯,这才装着胆子出来作证,想给胡老汉求一个公道。”
这家伙说的慷慨激昂,不明真想的人看了,还以为他是一个急公好义的人呢。
府尹问完,看着贾琏说道:“你既然代表贾家而来,可有什么话说?”
贾琏躬身说道:“在下却是有一个疑问。”
“请说。”
“我想问这位段捕头,你所说贾府派人去了县衙,是你一人看到,还是有别人也看到了?”
“只有我一人看到。”
“哼,只你一人看到,没了旁证,你所说的话,恐怕做不了证据。”
段昌闻言,似乎急了,赶着说道:“我可以和贾府的下人对质。”
贾琏又是一笑:“对质?我贾家的下人可忙的很,没工夫因为一句胡话,就来和你对质。若是这样,我贾家的下人什么都别做了,天天到各处跟那些胡言乱语的人对质算了。”
说完段昌,贾琏又对顺天府尹说道:
“府尊大人,此人所言乃是一家之言,毫无可信之处,万望大人明鉴。”
府尹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这下子段昌急了,连忙说道:“府尊,小的还有一事,要上禀。”
“什么事情,说来。”
段昌说道:“府尊大人,小的知道那杀人的凶徒现在在何处,只要大人将那凶徒抓来,以审问便知道小的刚才所言,句句属实。”
听到这话,顺天府尹的身体又坐直了几分,沉声问道:’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真知道凶徒在何处。”
段昌点点头:“小的自然知道,自从知道胡老汉家的惨剧之后,小的就一直暗中调查此案,这才发现了凶徒的踪迹。而且小的还发现,胡老汉的儿媳赵氏,到现在还被那凶徒扣押在身边,所以小的恳求府尊,只需派衙役到凶徒藏身之所搜查,搜出了胡赵氏,也就能证明小的所言非虚了。”
他一说完,顺天府尹就追问:“那你说说,凶徒的藏身之所在哪里?”
段昌指着武全才说道:“就在武公子在南城的武园当中,小的亲眼看到凶徒被带进武园的。”
听了这里,贾琏便知道,今天背后挑事的,还是之前撺掇武全才抓凌学孔的那伙人。
不让他们怎么能知道胡赵氏还活着,而且还跟在凌学孔身边,更不可能知道,他们二人就被关在武全才的武园里。
武全才自然也听出来了,不过他一脸的不在乎,等顺天府尹看向他的时候,他就轻佻的说道:
“终于轮到我说话了?”
顺天府尹板着脸说道:“休要在堂前放肆,本官且问你,段昌所说的,可有此事。”
武全才疯狂摇着头:“禀大人,并没有此事。”
“既然你这么说,本官要派人去你园中搜查,你可愿意?”
“自然是愿意的,在下可是贵妃娘娘幼弟,自然愿意配合朝廷做事。”
听到这位是贵妃幼弟,段昌刚才还不畏强权的样子,这会儿就有些脸色苍白了。
胡老汉更是身体哆嗦了起来,显然让他们出来告状的人,并没有说清楚武全才的身份。
顺天府尹可不管这些,直接说道:“既然如此,刘捕头,你即可带一队捕快,持本府令牌,前往南城武园搜查,若有反抗者,就地捉拿。”
刘捕头从队列里走出来,接过府尹大人签发的令牌,转身就出了大堂,去点齐自己的人马去了。
顺天府尹则是一拍桌子,说道:“既然案例有新的进展,便压后再审,相关人等,去往偏堂等候,等凶徒抓来之后再审问。”
说完就带着属官从侧门走了。贾琏几人只好被衙役带着回到了原来的偏堂。
进了偏堂,贾琏和武全才还是装作不认识,各自坐到了屋中的两端。
这时,贾琏好巧不巧,坐的离胡老汉比较近了。
然后他就发现,这胡老汉坐在椅子上,却一脸的悲切,而且整个人感觉死气沉沉的,看着不像是来替自己儿子讨还公道的。
发现这点,贾琏突然一个主意上头,他就慢慢的靠近了胡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