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悸

风吹乱了姬池帛君的秀发,毕竟他已经三千多年没享受过爱了。他看着这一生下来,便从未见过的人。他第一次觉得“父亲”二字,是多么的难写。

他的父亲姬池武名看着这他愧对十七年的孩子竟如此的削瘦,他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

姬池武名看了眼侍卫,侍卫见此立马高声笑道:“少主与族长结逢,估然是天大的好事。可明日就是天资测试了,还请少主早些休息。才好迎接明日的考核,不是。”

姬池武名见此便顺势借坡下驴,装作不舍道,“你我刚两逢相认,还是得让你休整休整不是。帛儿乖~不为我也要为家族啊。父亲还有事干,先走了。”

“父亲的政事,是为了与家弟共谈否?您的白绒沾了雪,便不要去研笔洗字了。怕我肮了父亲您的新裳绒白。”说着姬池帛君将绒大衣递给父亲,便头也不回的走开。

姬池武名脸色阴沉下来,可看着姬池帛君那削瘦的背影,还是只吐出个“回”字。侍卫看着眼前的家主,接过白绒衣,同姬池武名走了。

姬池帛君看着眼前的大亭院,冷笑一声,来到卧间前,走了进去。他将文图展开,上面只有一个“贼”字。他叹了口气,倒在床上。可一看身上的旧衣,又去洗了个冷水澡。

亭内突然走来一人,看了看眼前一点热气都没有的水盆,手托着下巴,笑道,“哥哥用冷水洗,是怕热吗?又为何不把衣物全部脱光?”

姬池帛君从浴盆中走出,走过之处是渐渐结冰的冷淡。他随手一挥,一把削铁如泥,闪着白光的黑剑便出现在其手中。剑锋指向来者,来者却一点也不怕。

“贤弟,好许未见。”帛君打着招呼,满脸尴尬。

那人将剑尖挑至一旁,又笑着说,“兄长此话何意?吾常等兄长到来。”

“姬池帛贤,你还是那么的爱开玩笑。”姬池帛君将剑插于一旁,冷淡的看着眼前这个儒雅的白衣书生。

他们互望一眼,抱在一起有说有笑地交谈起来。他们一同来到凉亭,下起了棋。

暖风吹过凉亭,将冷竣的寒冬吹散。凉亭之外,却还是吹雪。飞雪依旧下,可手中的棋已不知怎么落下。

“你赢了,帛贤。”姬池帛君将棋一落,悠悠然道。

“长兄说笑了。一夜飞俗,才得一赢。吾,自愧亦。”

“不,虽败百而犹荣。贤弟,你的礼让。比之于我,还多过了头。”

长风浮过,天寒地冻又降临到了凉亭之中。俩人将撮衣一礼,一同前往了宗祠门口。仔细一看,宗祠堂外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姬池帛君看了下眼前走过的人,跟着到长老那领了个牌子,便与姬池帛贤分离。牌子上写着“甲乙丙六”。

姬池帛君知道,虽然他可以用自己的权力当第一个出头鸟。可那又如何?惊艳的太快,亦或是颓败的太快。

不仅对他,亦或是他人,都有着不小的打击。毕竟,身份摆在那,再怎么遮掩,也是徒劳无功的。

很快,第一个出头鸟出现了。和姬池帛君想的一样,他便成了第一个颓败。不过是一个区区“丙”级罢了。像这样乙级以下的,注定是会被家族抛弃,甚至杀死的。

单从位念完了……双从位念完了。很快,便到了三从位。两个开头都走了,第三个,赫然便是离开的姬池帛贤。他一听到名字,马上就上去了。

姬池帛贤将手中扇子一折,笑着说,“我的兄长姬池帛君,喜欢吟诗。那么我也来一首,名‘落资分’。人间苍白多少事?花落青瓷几多时?雅雅碌碌过一生,飞夺云下古何门。举世目光皆注我,千思板桥斑点泪。”

只见姬池帛贤高歌吟完,台下族人无不大叫,除了姬池帛君。

姬池帛贤微微一笑,他闭上眼睛,眼前的飞拔石绽放光茫。天空霎时间乌云密布,又被一道白光洞穿。

台下族人纷纷震惊起来,“七道圣贤体!我们究竟是看到了什么?仙级!仙级!居然是万年难遇的仙级!”

姬池帛贤走下台来,用灼灼的目光看向姬池帛君。他很好奇,他那全能的兄长,又能有怎样的天资?

目光看向临台,是轮到姬池帛君了。族人们很好奇:一个庶嫡都有仙级,那身为嫡长子的姬池帛君呢?只见姬池帛君缓缓地向临台走去,他的目光来到了飞拔石上。

姬池帛君吐了口气,开起玩笑,“居然贤弟已吟诗一首,那我也不能输啊。同一个题目,‘落资分’。”

姬池帛君开始吟诵起来,伴随的,是一片金茫,

“举世清浊往醉昔,真情总在破晓吟。百年光阴百年学,莫在人前好知焉。登高万尺皆凌云,水流三尺皆布衣!”

至此,青君无垢圣贤体,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