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体抱恙

“红袖,你猜我在途中遇见了谁?”

“嗯?是谁?”

“是夏冬姐姐。”又道:“我今日替娘娘取药时,瞧见张太医匆匆随她离去,离开前好像听闻她说什么身体有恙。”

“莫非是安王殿下……”

“放肆!两个狗奴才,谁敢给你这胆子敢妄议安王殿下的。”

景安帝身后侧的刘公公,立即出声喝止了眼前这两名胆大妄为的宫女。

刘公公辅佐景安帝多年,立刻察觉到眼前景安帝的不悦。

今日正是杨淑妃的生辰,她携景安帝与豫王二人一同进安庆殿,却不想撞见两个大胆的奴才。

只见那两名宫女扑通跪地,连连磕头,求饶道:“求陛下饶命!”

豫王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侧身而出,高喊:“来人!将这两个乱嚼舌根的狗奴才带下去。”

只见豫王身后两名随从走上前,准备将两人拖走。

“慢着!”

景安帝蓦然发声,阻止了二人的动作。继而向跪着的宫女言道:“你刚才所说的可是安王?可有听闻张太医说是何病?”

“禀陛下!奴婢并未听见其他。”

豫王见景安帝不再追问,忙命随从将这两人拖走。

“陛下!饶命。”

“奴婢冤枉啊——”

两人的声音逐渐微弱,直至消失。

刘公公用手示意后边的小太监,附耳低语道:“你快前去打探安王殿下的情况。”

安王向来深得景安帝钟爱,后日便是他的太子册封大典,如今听闻他抱恙在身,此番生辰之事恐怕会就此作罢。

豫王望向杨淑妃,眼中尽是担忧。

杨淑妃轻轻摇头,示意他无须担心,继而上前:“陛下,今日是臣妾生辰,臣妾亲手做了几道陛下喜爱的菜肴,望陛下能与臣妾共饮几杯。”

安庆殿内,满桌的佳肴,景安帝品尝后,对杨淑妃说道:“爱妃做的菜甚合朕意,有劳爱妃了。”

“你有何生辰愿望,朕都应允。”

杨淑妃轻声啜泣掩面道:“臣妾别无所求,只求泽儿能多伴我数日。”

“朕准了,泽儿前年去封地后便未归,那就准他在长安城待半年再回。”

杨淑妃闻言,激动地行礼:“臣妾谢陛下!”她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豫王,眼中满是疼惜。

豫王赶忙起身,跪地叩头谢恩:“儿臣谢过父皇!”

景安帝哈哈大笑几声,扶起豫王,拍着他的肩膀,郑重地说:“朕诸子中,唯有泽儿你最孝顺。”

随后,刘公公上前在随安帝耳边低语:“陛下,安王殿下身体确有不适,但太医诊察后并无大碍。”

景安帝于是起身,对杨淑妃言道:“爱妃,朕还有要事,就让泽儿在此多陪陪你。”

随后快速地离开了安庆殿。

杨淑妃立即将豫王唤到身边,嘱咐道:“这段时间你待在长安城,万不可滋事,务必谨言慎行。”

“放心吧,母妃。”

豫王点头应是,表示知晓。他明白,此次能留在长安城,实属难得,定要好好把握。

……

李沐煜躺在床上,回忆起前世的种种,册封太子后,他一直信任身边之人,未曾设防,没想到他们早已谋划造反之事。

“长青、长礼!”

一直守在寝殿附近的两人,听闻主子召唤,立即出现在了李沐煜的身前:“臣在!”

他随后道:“长青,从现在起,你须时刻紧盯刘太傅的去向,有异常及时上报。”

“属下遵命!”

待长青离开后,李沐煜对长礼道:“长礼,明日你在城内散播些消息。”

长礼领命后,李沐煜疲惫地闭上双眼。他知道,未来的日子必将艰难,重来一世,他必定擦清眼目,望不再重蹈覆辙。

按照上一世的走向,一周后,宁国便会进攻禹州。禹州虽地处边陲,却是大夏国的第一道防线。

李沐煜明白,待后日自己册封太子后,他根基尚不稳固,正好可借此机会请命前往禹州,此番既能稳定民心,又能借机观察朝堂局势。

夏冬急忙拉着张太医进入寝殿,见自家殿下脸色依旧很差,焦急道:“张太医,快给我家殿下看看。”

李沐煜开口道:“夏冬,你先出去,我有话同张太医说。”

夏冬担忧地看了殿下一眼,只得不情愿地离开。

“殿下,奴婢就在门外守着,您有事一定要唤我。”她向安王说完后,便离开了殿内。

张太医待夏冬走后,立即上前为安王把脉,完毕后对安王说:“殿下,您的身体并无大碍,臣稍后开副方子,明日便可无恙。”

接着又郑重地说道:“殿下!您的身体自幼羸弱,切不可再操劳,每日的药必须按时服用。”

李沐煜自幼体弱,母妃生下他后便难产离世,景安帝悲痛欲绝,随后便将他养在身边。他虽为女儿身,却自幼被随安帝当作男子教导,且对他待其他皇子要求更为严苛。

他不知父皇为何册封其为太子,自父皇此举冒天下之大不韪起,他便深知自己的身世与国家未来息息相关。知晓此秘密者,唯有随安帝、张太医及夏冬三人。

随安帝离开安庆殿后,面色阴沉,冷哼一声道:“哼!此次太子册封,这群人便按捺不住了,朕倒要看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招。”

张太医正巧在回太医院的路上遇见了匆匆赶去看望安王的随安帝,俯身道:“参见陛下!”

“免礼,张太医。安王身体如何?”

“安王殿下身体无大碍。”

随安帝听完后,微微颔首,知晓了情况,道了声:“那便好。”随后便转身离去了。

随安帝径直走向安王的寝宫。还未踏进寝宫门内,关切的声音就已传入李沐煜耳中:“煜儿,身体可有好转?”

李沐煜听见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心中的悲怆之情不觉涌起。上一世,他跳下宫墙时,父皇仍旧病重在床。现今他重生,也不知前世自己离世后,父皇状况如何。

他缓缓起身,本想迎随安帝。不料随安帝先他一步开口,道:“煜儿,好生歇息。”

随安帝看着眼前的安王,他平日里素来稳重沉着,此番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眼里竟流露出一丝悲怆,随安帝心里也不由泛起自责之意,莫非是他平日对安王过于严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