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小说和送别

“你不想在我们期刊上连载？”钱主编如同被雷击中一样，顿时呆若木鸡。

“抱歉，不是我不愿意，是真不适合了！”陈季常有些愧疚，但仍然坚持。

“为什么呢？是稿费的问题吗？我们杂志社稿费的确不多，但影响面很大，将来成书出版版税分成一样能把损伤收回来！”钱主编极力劝说，他可真不想像陈季常这样的大神作家就这么流失，那对杂志销量的影响可不是一点半点！

“钱主编，真的不是稿费的问题！是小说已经不适合小孩子看了！我把稿件带来了，不信您看看，现在小说已经不是童话了，十岁以下小朋友不适合阅读了！”陈季常努力解释，甚至还把小说稿件递给钱主编。

钱主编连忙接过来，仔细翻看起来，他读了大概半个小时，就无奈地抬起头。的确，陈季常说的没错，现在小说的恐怖成分越来越多了，尤其是噬魂怪的描写，让人毛骨悚然，的确不适合小孩子看了。

“小陈，那你的打算是什么？”钱主编问道。

“我打算直接出版得了！”陈季常说。

“可是我觉得现在并不是出版的好时机！现在的小说受众都是小朋友，到时候买书的也是小朋友，他们拿回家，家长一看，会觉得自己买错书了，对你产生抱怨情绪！”钱主编分析道。

陈季常听了，觉得很有道理。的确是这样，家长给孩子是买童话故事的，结果吓得小孩晚上睡不着觉，那绝对要被骂死！

“我倒是觉得这一部小说应该继续连载，不过需要换个地方！”钱主编给了个建议。

“换个地方？换哪里？”陈季常有些迷惑了。

钱主编建议说，“换到少年文艺上连载，那就合适多了！”

“少年文艺？”陈季常有些纳闷，这是个好主意，但钱主编这样给对手拉人头，是不是有些身在曹营心在汉？

“哈哈，看来小陈你是真不知道！”钱主编笑了起来，解释道：“少年文艺已经和我们合并了好几年了，早就是我们杂志社旗下的一员了！你不会以为我们儿童文学杂志社只有这一本期刊吧？我们可是有着《儿童文学》、《少儿画报》、《少年文艺》、《少年文摘》、《少儿作文》等等八家期刊，更有自己的出版社和发行商。我们可是国字号的大社！”

“呵呵！”陈季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自己真是对儿童文学杂志社了解的太少了！

“行！我同意改在《少年文艺》上连载！”陈季常爽快地点点头！

“那好！我会在《儿童文学》发布公告，上面写明原因，把大一些的读者转到《少年文艺》上来。只不过这样一来，那就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钱主编想着即将会面临的争论，就忍不住郁闷起来。不过这也没办法，都是必须进行的事情。

看着钱主编犯愁的样子，陈季常有些不好意思，他想了想，给了个建议，“钱主编，对于《儿童文学》留下的天窗，我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舒克贝塔历险记》里不是牵扯到许多人物吗？其中皮皮鲁和鲁西西最好写衍生童话小说。我以前写了有几篇，回头给您发过来。您可以找其他童话作家，我给他授权，让他照这个风格继续写下去，您看行吗？”

“你愿意把人物授权给出来？”钱主编一听大喜，如果这么一来，《儿童文学》负责人也许不会太生气！

“只要写得好，我自然没什么！”陈季常点头道。

“你放心，质量你可以检查，不合格随时换人！”钱主编一口答应下来，找些初出茅庐的新人作家是再简单不过了，关键是这个IP很重要！

“行！那我回头就把那几篇给您发过来！”陈季常点点头。

“人物授权分成合同不敢说包你满意，但也会尽量给你争取最大利益！”钱主编拍着胸脯保证。

“可别这样，新人作家也很不容易，按照一般惯例就行，我也不缺钱！”陈季常连忙阻止，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心黑，如果不是白给不合适，这点儿分成他都不想要。

“呵呵，小陈就是大气！我代新人作家谢谢你了！”钱主编笑着说。

……

就这样，哈利波特系列的第三部《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转到了《少年文艺》上连载。

出乎杂志社编辑们意料的是，那些铁杆读者没流失，反而更多了。原因很简单，两三年过去了，大家也长大了，还拿着《儿童文学》看个没完，容易被小伙伴嗤笑。现在好了，改在《少年文艺》了，这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给小伙伴们安利了！

当然，《儿童文学》的销量在连载结束后，一下子下降了很多，就算是有了《皮皮鲁和鲁西西》来顶替，也难挽颓势！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反正肉烂在锅里，总体上杂志社没有受损就行！

眼看就到了2004年7月，何筱舟也得踏上前往约翰国留学的航程了！

微风中夹带着一丝闷热，却吹不散离别的愁绪。

路上肖千喜一直依偎着何筱舟，轻轻跟他说着一些寻常的话。大家都很佩服肖千喜，也都看出了何筱舟对于远行的低落，肖千喜比大家都更要舍不得他，但她没有撒娇也没有落泪，只是用自己独有的温柔陪伴着他，抚慰着他。

陈季常、谢乔、秦川、李若曦等人站在机场的出发大厅，目送着即将远赴英国留学的何筱舟。

机场的广播声不断播报着航班信息，与周围人声的嘈杂交织在一起，但在这群人心中，却都出奇地安静。

何筱舟身着深蓝色的休闲西装，手中紧紧握着登机牌，脸上是故作镇定的微笑。他环顾四周，与每一位朋友握手告别，眼神中却难掩不舍。肖千喜站在人群的最后，她的眼眶微红，手中的围巾被她反复摩挲，仿佛想要通过这最后的触感留住些什么。

秦川和陈季常忙来忙去，过来就是当搬箱子的壮劳力。肖千喜突然想起没给何筱舟随身的包里装湿纸巾，急着到便利店买，何筱舟说不用了，可她执意要去。

何筱舟和谢乔、李若曦坐在机场休息区的一排座椅中，谢乔有些疑惑：“要走那么远才有便利店，湿纸巾没带也不碍事吧。”

李若曦凝望着千喜的背影，叹口气：“让她去吧，她是心里难过，又不愿意在你们面前表现出来。”

谢乔恍然大悟，对何筱舟说：“啊？原来如此，她也真是的，早知道我和秦川去办行李，留你们俩好好说说悄悄话。”

“没事，她呀，总是这样，好强又倔强，永远要求自己最好，明明痛苦，还要装着坚强。”

“我以为千喜很强大呢。”

“是很强大，强大得让人心疼。”

“小船哥，你放心吧！你去了美国之后，我会替你照顾千喜的！”谢乔拍着胸脯保证。

何筱舟轻轻笑起来，“那还是不必了，她要是等你去照顾……呵呵……”

“小船哥……”谢乔噘着嘴嘟囔。

“呵呵，乔乔，你靠不住，还有长虫和川子呢！尤其是长虫，他可是依旧在清北待下去！”李若曦笑着说

何筱舟也笑了起来：“开玩笑的，乔乔，其实我不太担心千喜，我不在她身边，她可能会失落，会难过，会寂寞，但一定还会努力过得好好的。倒是你，乔乔，我担心你。这大半年，事情太多，我也没顾上好好问你一句，你看你满脸都是心事。一个小姑娘，因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呢？”

“小船哥，如果我开心，那么就会有好多人不开心怎么办？”谢乔有些伤感，望着远处倒腾行李的秦川。

“乔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筱舟关切地问。

“没事儿，小船哥。我只是……有点茫然，不知未来什么样子，不知自己究竟该怎么办。”谢乔叹口气。

“哈，我们乔乔长大了，”何筱舟松了口气，温柔地摸摸她的头，“乔乔，我相信你会有很好的未来，你是善良的女孩子，你会给别人幸福，不会去伤害任何人，不会有谁因为你不开心。乔乔，我们常常会不知道怎么办，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知道彼此的结局。我妈去世之后，我想了很多，其实人就是生和死两个点，从前往后看都是大事，从后往前看都是小事。所有的困惑都是一时的，但可能你一生总有困惑，有的事很快就想明白了，有的事可能永远都想不明白，但是也无所谓了。所以，乔乔，总会好起来的。”

何筱舟的话让谢乔热泪盈眶，李若曦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也是默默无语。

肖千喜买了湿巾回来，仔细地给小船哥塞在了随身的包里，像小媳妇一样又仔细叮咛了他许多遍，护照贴身放，签证要拿好，侧兜里有晕机的药，飞机上睡不着就读书，下了飞机不管几点都一定要给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