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混入逢家的第三天,逢家便是当初要迎娶我的那位大臣逢潦的住宅。
逢家常年招来门客,我略施才华,被列为上宾,而我所展示的无不是异斋的基础。
等了三天,终于见到逢家家主逢潦。年近四十,面容奸诈。
“你便是白戏?”
“正是小生。”
“你说,这天下如何才能易主?”逢潦说话时,旁边的家兵已将我和我身后的凌期宵围住。
“小生的答案只有一个字:人。”“仁政?”逢潦不屑的说。
“非也,此‘人’非彼‘仁’,小生所言的‘人’,乃人力、人才、人心之‘人’。”我轻松的说。
“人。”逢潦微微点了点头,他挥手让周围的人退下,语气嘲讽“你在自荐?”
“凡人皆可为力,强者有强力,小生才疏学浅,但愿尽微薄之力”。
“本欲结交强者,奈何强者无意,你可有意见?”
“能力比肩方可成为结交,能力悬殊的‘结交’,只是寻求庇护”。
逢潦脸色变了下,示意我继续说。
“没有一个强者愿意毫无益处的庇护一个弱者,但若是一个未来可发展为能和那个强者比肩的弱者呢?强者和强者无非三种关系:敌、友、仆。
这个弱者在未来,不管由谁庇护和支持,都会成为强者,那它一定会和其他强者为敌,因为没有强者甘于为仆,所以那不是仆,不是友,便只能为敌。
无论是真刀真枪还是明争暗斗,势必会两败俱伤。既然如此,为何不能从一开始便是友好相处呢?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个弱者会变强。”我缓缓说。
“哈哈哈,好一个利弊关系,白戏,你倒是识趣。”逢潦大笑着。
“谬赞,”我淡漠的说,“不知家主寓意结交哪方势力?小生于江湖之上,倒有几位挚友。”
“罢了,你先退下吧,来人去将梅姨请来。”逢潦摆手。
我看见凌期宵身形一顿,我吩咐道“走吧”。
“是,公子。”凌期宵低着头跟在我身后。
我突然做出一个左腿软弱的样子,凌期宵赶忙扶住我。
“白戏,你这是?”逢潦露出狐疑的目光。
“小生早年腿部落下病根,每逢阴天下雨便会疼痛软弱,依小生判断,不久,将会有一场小雨。”我垂着头作答。
“当真如此灵验?”
“稍作等待便知。”我答。
“既然身体不适,便回房间歇近吧。”逢潦凌期宵扶住我赶快退上。
我和凌期宵往回走,迎面走来一个女人。
我只用余光瞟了一眼,立即认出她便是那个折了我羽翼的女人——白殊梅。
凌期宵见我没反应,也当作没看见,扶着我继续向前走。
白殊梅只看了我们一眼,也没在意。
回到住处,关好门窗,凌期宵问:“公子是否需给您按按腿?”
“按吧,这次痛得太突然,恐怕这而也是突然而至。”我胡扯着,主要目的是让他在给我按腿中进行交流。
根据轻重,间隔和频率进行交流,这是异斋中每个人都必须掌握的,前几日在了解地形时,我将这一套教给了凌期宵,为的就是在逢家这种人多眼杂的情况下沟通。
【她没死,你早就知道。】
我轻轻点头,闭上眼,作出享受的表情。
一支手搭在座椅上,准备交流。
【我当时明明将人弄死的。】
【我也很奇怪,所以来探查。】
【小姐有什么计划。】
我想了想,直接开口说给凌期宵,也说给外面的人听。
“我猜家主想结交的大势力是异斋,只是异斋不同意合作,你说呢?”
“公子英明,公子可有应对之策?”
“我虽与那异斋之主不熟,但也听异斋中几个朋友说,现在的异斋之主可是曾经被太后赐了字的小舞女,想毕她对逢家心中还有几分恨吧。”
“是因为不愿嫁入?”
“不!不!是因为逢家求娶求晚了。”
“什么?”
“当初那个小舞女最怨恨的应该是白殊梅吧!毕竟是白殊梅导致她再也不能跳舞,如果逢家能早点求娶,那个小舞女最后也不至子那么惨。”我自嘲地说。
“公子如何得知?”凌期宵在提醒我别暴露大多。
“你啊,毕竟才跟了我半年时间,还是不了解你家公子啊,你家公子虽然身体在下雨天不好,但在平日还是很不错的,当初梅姨手下有个小舞姬是我相好,我经常躲在她房中,那天刚好听到了。”我装模作样地编着。
凌期宵无奈地看着我。
“所以说啊,这要想与异斋合作,梅姨是一步重要的棋。”
“梅姨不是已经死了吗?”
“相传是死了,这不又奇迹般活过来了,说起来,我好像还见过她。”
“这些公子要告诉家主吗?”
“现在家主不信任我们,告诉他又能改变什么呢?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等,我想知道异斋这次会给出什么答案。”我停了下,“恐怕是场大雨啊,把那床棉被拿来。”
我将话题突然转移,凌期宵愣了下,突然笑了,拿过被子。
“公子,我们来探讨另一件事如何?”凌期宵说着坐在床沿。
“说”。
“公子打算何时娶妻生子?”
我一时语塞,凌期宵和我待得时间长了,为了对付外面那个人,竟开始说这些话。
我顿了下说“冷姑娘不错,待我安定下来。”
我假装刺激凌期宵,凌期宵装作变了脸色,一副娇羞“公子,我都陪你这么久,你居然还想着别人,我不比她好吗?”
“咳,你是男人。”我提醒他,戏到演过。
凌期宵混然不觉,“公子怕是忘了,上次下暴雨时的事了吧?需要我帮您重温吗?”
凌期宵虽在笑着,但手已悄悄握住了刀。
我也感觉到,窗外的人在朝这里靠近,而且,那人走的是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