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的怎么样了，选择让你母亲住院吗？”
“这个…请问，贵院的服务这么好？会主动询问患者是否要办理住院。”
沈倾干咳了一下，“只是普通的患者随访…我们需要做患者意向调研。”
这自然是随意的胡诌，沈倾只想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病人的存在，叶蓁蓁是不是在撒谎。
“我还是希望能够保守治疗…”
“为什么？是对我本人技术的不信任？还是有其他顾虑。”
“哦，不是不是…”
是因为钱。
叶蓁蓁忍住没说，毕竟没人希望在前男友面前显得太过窘迫。
“那我建议你还是手术治疗，以我的了解，30万对于叶小姐这样的家庭来说，应该是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叶蓁蓁红了眼眶。
果然在沈倾眼里，她还是那个能为了一个限量版包包，专门坐飞机到巴黎的大小姐。
时移势易，叶蓁蓁对那个娇纵自信的小公主的模样，都逐渐免得模糊。
眼下，她还有一项邀请沈倾的重要任务。
“沈教授，我能不能占有您一点私人时间，有些事情想跟你谈一下。”
沈倾的嘴角浮起一抹了然的笑。
果然如他所想，叶蓁蓁别有用心！她终于按耐不住，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好。”
叶蓁蓁没想到沈倾竟答应的如此痛快。
“那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今天，我今天下夜班。”
“那跟你约在哪里比较方便？”
“你家吧。”
听叶蓁蓁怔住，沈倾又补充道，“上次没见到患者本人，去你家正好见见。”
“好…”
叶蓁蓁大脑乱作一团，稀里糊涂就应了下来，等到反应过来，再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加我微信，手机号，地址发给我。”
“好…”
面对沈倾，叶蓁蓁似乎说不出来拒绝的话，除了分手那一次。
叶蓁蓁挂了电话，才想起来忘了问沈倾几点过来。
叶蓁蓁看了一眼时间，飞速地把自己洗漱干净，换上一套小香套装，这是目前她唯一一身能拿得出手的衣服。
可是连自己都觉得有点矫情，谁会在家这么穿啊。
于是又换上了普通的长袖T恤，配了一条比较休闲的运动裤。
叶蓁蓁有些泄气，刚刚干嘛答应他约在家里见面。
她环视了一圈屋子，好在屋子还算干净整洁。
叶蓁蓁将沙发垫铺得更整齐些，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飞速跑回卧室，把照片墙上一张跟沈倾的合影，连同手指上的那枚银戒指，一同放进书桌的抽屉。
老房子不管怎么收拾，都会因为年头久远，墙皮跟地板透出陈旧的痕迹，没有明亮的色彩。
这间90平的三居室，虽比不上她曾经在近郊别墅区的家，母女两人住着倒也足够。
当初她一个人处理好所有父亲留下债务问题，变卖曾经那座别墅。
从父亲出事以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母亲终于回了趟娘家，到底开了口才勉强置办了这个房子。
叶蓁蓁是拒绝的，但母亲说，“总得有个家不是，难过的时候总得有个能大声哭的地方。”
母亲又连自己的陪嫁首饰都变卖掉，才有了这个三居室。
多出来的那个房间，母亲到底从旧房子里把叶蓁蓁的钢琴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