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烈日炎炎,耀阳之光碾过大地,我闭眼不见满地狼藉,就地打坐,来都来了,偷神界一点神力用于修炼怎么了?

夜半三更,屋内以我为中心,风旋卷残阳,点亮唯一的光,直到桌上摆件无端震颤,些微细小声息钻入耳中,神魂之躯的修炼进入尾声,待风平浪静之时,我神色宁静,呆滞麻木的眸子重获星光,抬眸注视着声息来源,注视凤亿扶胸僵坐,我嘴角勾起玩味的笑,与之不匹的是怎么都提不起兴趣,意兴阑珊的情。

“唔…嘶……”凤亿呆愣愣地看自己蓬头跣足,不衫不履。

我打坐在床上看他不知所措的背影,忍俊不禁,眯着眼打量,眼神极为放肆:“你醒了?看你一副洋相百出,不经扛,是不是应该补点?”

凤亿回过神来,听见声音肉眼可见地身子一颤,毫无察觉被人接近很危险,猛地转身,简直滑稽:“你……你对我干了什么?”

他又转眼看见地上躺趴的小仙,与桌上残羹,那盘我不曾动过,烤得不怎熟的大肉片。

在他那双求知欲爆满的眼神中,我大发慈悲地为他解疑释惑:“杰作,怎么样?”

“郁焱!你有病啊!”凤亿一个弹跳站起,大发雷霆,发喊连天。

“啧,冒冒失失没礼貌,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我满脸嫌弃,好心提醒道,“不揣冒昧可不好,与其关心我食少事烦,不如去看看院中那两具尸体。”我抬指指向屋外。

凤亿好似才看见,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到我身上并不明显的血迹,又抬头看我,声量小了不少,还真就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心不在焉:“你疯了?在神界杀人,不怕天君降罪?”

我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一听就是违心话,他巴不得我和天君斗生斗死。

微不可查暗了眸子,眼珠向下一转,脸上似笑非笑:“你觉得天君会弃军保帅吗?”

凤亿眼神飘忽,明明心有挂碍却紧着没有表现出来:“凤族是神界唯一的机会。”

“依你,但这可不一定。”

如果青丘在天君心中同时占据了先机与敌对这两个身份呢?他会赌,否则就是典型的郑庄公箭射周天子,赌必输,若他不赌,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带领下的青丘界日益强大。

凤亿沉默,他心思不少,又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脸,旁人看不出什么的。

我泰然处之,直接命令道:“站那做甚?赶紧叫人收拾一下,送套干净的衣装,还有我要吃饭,最近上火。”

凤亿撇嘴,皮笑肉不笑,揶揄两声:“上火?是被毒翻了有阴影了吧。”

结果我理都不理,还是无奈,很快屋内进来几人,打扫完之后奉上衣装与热茶餐食。

等人都散走了,我笑了笑,下床向软榻烛光处去,盘腿准备好品尝美食,刚拿起筷子夹起一颗小青菜叶子,右手就抖得不成样子,凝眉集中注意力控制也无济于事,无奈放开持筷的手。

一人待着这处月光抚照的闲庭,静默着孤独感油然而生,不禁羡慕某些成就肉身成圣的神,可惜无垢之躯注定受限。右手置于腹部,连心情平复好久,重拾乐观,换左手我一样吃。

一个月之后,看着愈发相似玻璃的透明屏障外,乌泱泱一群从事科学研究的学者,我无能狂怒,不知道第几次体验窝囊在脸上喷洒的感觉,觉也睡不好,饭也不觉香,扰得我胸口闷疼。

第二个月,忽略掉我以上帝视角看见的那群吵闹的人,这是一个清闲的午后。

我照例盘腿在榻上修炼,下午茶时间企踵可待,联袂而至的是一个菜篮子,凭空出现在手边。睁开眼,封条粘着的信封彰明较著。

撕掉封条,拿到手上拆开一看,信纸上用荧光金描边的字还在波动,入目两字玫瑰让我不禁蹙眉。

“我亲爱的玫瑰,最近还好吗?妖界战事不要再打了,他们在短短两个月已经炸了好几座山头了,枪林弹雨,狼烟四起啊,也消逝了许多生命,交易吧,各退一步,停战,两方故者还魂,我出力帮你改造损坏的环境。——爱你的死敌”

过目之后,泛黄信纸上的字就已经消失,我面无表情,精神力通过手指在信纸上凭空刻下回信,以达到沟通效果,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我知道这是新权的通知。

“新权,亲自下场来找我,你犯规了呀,有空闲在意我万界大陆的战事,不如割舍掉,把神界这块信仰利源还我,然后整治一下那些不听话的来我这找死,准备被同化的,同类。”

信纸上的字又很快出现祂的回复,代替原来的笔记。

“嘛呢?祂们找的是你,又不是我,等等,什么同类,涂灵你不许乱来!”从清晰字迹间都能看见新权惊诧慌乱的神色。

被新权警告一番,那头就再没了音讯,我依旧保持姿势目接空白信纸,思绪却已远走。

我还未听言新权因为某件事而露出运筹帷幄以外的神态,更不论这种还不是事,哪怕发生了也只是小事的事,祂何时真正关心过我?我猜测着。

世界意识不怕代价,只看能否承受得住成为涂灵森境养料的后果,但新权怕了,怕我升级之路会在未成功之时,短时期给其造成利益损失,可我做不到,甚至找不到祂的阿古大陆。

本是随便说说逗祂玩,这么一遭,看来是被炸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又看向篮子中的碟子糕,还有薏苡仁芡实山药粥,以及能注意到却不明显的白瓷碗下压着的另一封信。信?我瞳孔微动,不动声色端起白瓷碗,却没有动那封信,我不用拆开,只那一瞬间就明白了信里要表达的内容以及送这封信的人。

这是对于新权来讲关乎生死的线索,被他放在明显又普通的菜篮子里,凤亿的叛变让我笑说愚蠢,像炙的决心一样,任我在原地毫无头绪,不知所措。

另一边的青丘薄暮冥冥,渡洲手拿记事本辅助计算传送阵的运行规律,手一顿,抬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却让他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走进黑夜,悄无声息潜入妖界,思纡与宁槐湫远离战地的坐标地。

见到思纡,渡洲抓上思纡的手臂就走:“跟我来。”两人直接消失原地,独留宁槐湫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

“这么快就已经凝成神域了,看来是已经绑定了,叫什么?”

渡洲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还是回答了思纡:“渡洲。”

思纡愣了愣:“是你的名字?”

渡洲皱眉应了一声。

思纡敛眸思索,渡洲不是化名吗?意向空间的赐名怎么会和化名一致,天道不可能掌握意向空间的决定权,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渡洲看思纡突然沉默,就想出言提醒他回神,被思纡抢先一步的敦厚笑容打断:“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过一两秒而已,渡洲没有在意思纡是何想法,叙出来意:“我代表主上传达口谕,主上命你即刻回天渊之巅混沌渊,寻找万界大陆需要的可穿行两陆不受介质的物品或生命。”

思纡面露不解:“现在吗?恐怕不是时候吧,妖界已归属青丘界,必定有合理觐见主上的机会,何不在那时。”

渡洲对他的疑惑早有应对措辞:“主上也是这么想的,但计划有变,辛苦。”

一句辛苦任思纡似乎看清了渡洲眼中的不忍。

思纡虽困惑,但也答应下来,点了点头,微微欠身,便离开渡洲的神域,直奔天渊之巅。

天渊之巅,当午日明,暖金的阳光以霸道之势覆盖大地,衬得神律纤柔之姿,没有影子,通体透金。

思纡落地楚洙圣殿,郢择接受神谕,同时得到感应,茫然地朝斜上方抬头。

思纡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我在这,你在看什么?”

郢择回头,宗桴这时巧合地也传送回圣殿。

思纡看到宗桴一贯的冷漠脸,露出淳朴欣喜的微笑:“大哥,你回来了。”

宗桴微微颔首:“嗯。”将目光落到郢择身上,抛过去一个令牌,麦穗在空中形成完美的抛物线,在天渊之巅也像是完整的时间线。

郢择抬手接住执行令,转身反手召出金光流转的水晶球,霎时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更加剧烈地金光,只一时,又通过手指的连接化作能量注入水晶球,下一秒水晶球离手,郢择拿着执行令将其融进水晶球中。

身后的两人已经习惯了这漫长的过程,显得无所事事,思纡趁闲暇之余与宗桴搭话,问起这几年不见,对方的变化。

“大哥,看起来被晒黑了啊,怎么变成这样了?”

思纡眼神中好奇隐着担忧,站在饱经沧桑,高大健硕的宗桴面前充其量是个未经世事的小书生。

宗桴低着头,思纡站位太低,深邃立体的眼窝与高挺的鼻梁背着光让他看不清宗桴所意,只听宗桴厚重的嗓音哑声解释:“太阳光,紫外线,辐射。”

思纡眼中的担忧更盛:“那白发是……”他记得宗桴走之前是棕发来着。

宗桴皱眉,抬起头,同时抬手接住郢择转手扔过来的新一个任务的执行令,不忘回复思纡:“愁的。”

“什么任务能把你愁成这样?都和二姐一样了。”

拿到执行令,宗桴毫不懈怠,转身疾步而去,并不理会思纡。

思纡眼看他就要走,扬声问道:“那二姐呢?”

宗桴停下脚步,微微偏头:“混沌渊,你在那会见到的。”

思纡突然沉默,宗桴耐心等待,思纡低声好似只是自言自语:“是什么?”

宗桴听得到,也给出了回答:“鬼。”一字落,传到思纡耳中,人就消失不见,宗桴的意图不显。

鬼族,可是鬼族已经消失在眼睛之内了啊,是宗浮亲自重新塑形其眼睛的定义,相当于毁灭整个地界鬼族,也让仙界再没有信仰可用。思纡心中存疑,宗桴知道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却没有机会再问出来。

郢择走上来,手搭上思纡的肩:“把执行令更换了吧。”

思纡的思绪断线,奇怪道:“我的任务并没有完成,为什么要更换执行令?”

傻瓜,因为已经没有人会给你完成任务的机会了啊。

郢择朝他伸出手,不容置喙:“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最后的收尾,你不是任务者。”

思纡满腹疑问,反手手掌朝上,执行令出现在手心之上,被郢择拿走。

郢择转身之际又嘱咐道:“你这次任务完成如果有时间就让宁槐湫回来一趟。”

思纡没有发问,想着估计也是执行令的问题。等待片刻,这次等待的时间稍短。

混沌渊,入目是满目疮痍,与山清水秀豪不沾边,思纡对眼前的景象感到惊诧,也并没有在此处发现禺裴的踪迹,此时的混沌渊简直浑浊不堪,令人窒息,如果禺裴长期处于此地,不敢想是否已经有目不可视,病痛苦缠身,而造成这一切的很大可能就是霁月为星际副本的研发。

思纡无奈,暂时抛却对今日怪事不切实际的想法,下潜式往混沌渊地表底层陷去。

外界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下沉至地表并展开刨掘的思纡没有任何收获,他才意识到这件任务不亚于大海捞针,虽说躲避半空乱转的腐蚀性似气体的能量沉底地面的大多都是好东西,但不是什么好东西都符合这次任务所需,试图用自身能量完成此次任务只会被混沌渊的本源混沌之力反噬,辛苦劳作的思纡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很不巧,被思纡呼唤着期待的禺裴正在昙鸶仙医那养伤,而这一切,不幸的又似乎是应了某人之意般的巧合。

仙医府,檀戈从闯入仙医府自成的神识范围内就开始演,鬼知道他自圣殿得到任务到现在能有多慌。

“呀,谈什么呢?两位妹妹。”话落,檀戈穿过院中的石拱门,在一声声热情的动听鸟鸣声中,与投来视线的两人对上目光,

檀戈,与柏祯一样因术爻职务特殊,需长期闭关而诞生的命运的从神,分别司掌厄运与幸运,也有传闻,两人本是一体,男相为厄运女相为幸运,只是传播群体不得而知。

“术爻出关,你倒是不忙了,怎有空来我这?”昙鸶见来人便莞尔一笑,丝毫不建议檀戈穿着不逊于乌纱与寺意的一贯黑暗风会吓走她院中的鸟儿。

“你这院中向来秀丽,最为宜人,听闻来了个病患,千百年不见一遭的事,我自然得来看看。”看看谁那么倒霉。

檀戈移步至圆桌旁,在两人对面坐下。

昙鸶叹一声气,怜惜地抚上禺裴惨白又粗糙的脸颊,捏了捏,没有弹性,语气忧伤:“禺裴在混沌渊受污染严重,辐射超标,气色都不比往日那样红润。”

禺裴抬手握住昙鸶的手,整个人病怏怏的,眼中有对她的善意表达感激。

檀戈低头装模作样掏掏衣袖,凭空跟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件玉佩法宝,拿在手中,表示对这件事未及时知情的歉意:“我知道的迟了,这是某次任务结束,意向世界所赐宝物,好东西,你带在身上最能发挥用处,保护自身。”

禺裴盯着那块玉佩,难以相信,猛地抬头,郑重表示感激:“谢谢,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檀戈把玉佩好好的递给禺裴手上,大度地摆摆手:“不客气,都是同事,互帮互助嘛。”

实则内心很愧疚:收吧,本来就是要给你的,天道主上的东西你就收吧,一收一个不吱声。

三人又聊了许久,突然,禺裴接茶杯的手一顿,似被瘴气糊住的黑眸瞳孔骤缩,整个人开始慌张不安,喃喃道:“出事了。”

坐在禺裴身旁的昙鸶最先反应过来,搭上她的肩将她按在石凳上,微微皱着眉以温和且极具包容性的能量修复重组她周身因情绪的牵动而开始分解的游离子,安抚着禺裴,并问道:“是思纡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说思纡进去是做任务的吗?”

禺裴惊惶,手抓上了昙鸶的手臂:“不见了,气息消失了,我感应不到了。”

昙鸶还想再问,檀戈站起来,善解人意道:“禺裴担心人小弟弟是应该的,我带她去看看吧。”

昙鸶想也没想就放开了手:“那就拜托你了。”

檀戈点点头,半扶着禺裴往混沌渊不疾不徐地赶过去。

混沌渊是禺裴的地盘,哪怕对禺裴会产生不可逆的危害,也不能轻易忽略其中的羁绊,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思纡的能量越来越微弱,同样也能察觉到思纡没有半点逃生意识。

一炷香之前,思纡不懈努力地徒手挖掘着,将差不多能用却无法达到指标的物件收入口袋,挑挑拣拣,混沌浊物堆积成的地面被他挖出不足一米的浅坑,将要继续拿起下一件物品时,指腹触到一大件表面光滑却实在凹凸不平的板状物。

思纡感到奇怪,费力地将周围遮挡扫开,直到足够让两只手掌都附在板状物表面,也不见得能把其拿出来,手掌凭感知在其表面想要摸出个形状来,思纡摸索半天,意识到是盲文,好奇心更加旺盛,盲文有在康瑞的记载中出现,神律稍微思索就都认识,思纡就这样特别‘幸运’地一下子就摸出了无廿两个字。

一道在混沌渊难得出现的白光点亮了这块板块,好似连接着混沌渊整块陆地,白光强盛到无视污浊,直冲云霄,思纡不得不抬手遮挡眼前,因此错过了白光笼罩之下,混沌渊的回光返照,又或者是海市蜃楼,一派湖光山色。

与之相隔千万里的云镜前,衿婪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又要应对这遭烦心事,感叹着世间的神奇:“思纡,他气运之子吗?”这么简单就发现了。

衿婪站那动也不动,心念稍动,完美诠释了运用虚迷之力赶路的效率和隐蔽性,出现在混沌渊,被眼前直观的绿水青山硬控两秒,才有所感触,仅那一刻,遥不可及的雪山顶,清澈无波的河面,朝霞诉说笃爱与星辰交换密语,山峰穿过云霄,日照透过云层,洒下点点金斑,短暂的幸福还余于胸腔。衿婪伸手,根本碰不到分毫,不像梦境又不是幻境。

狠了狠心,飞身下到地面,思纡瘫坐在浅坑中,瞳孔早已被白光完全占据,纯粹又昭示着眼前的危险,衿婪立身至他身后,抬腕轻点,以手指为中心,空中荡漾开水波,慢慢有了形状,像是一个立体的透明罩,将思纡带离混沌渊,在万界大陆暗室已准备就绪的渡舟也凝重等待着传送门被真正开启的一刻。

禺裴两人朝这边赶来的步子终究还是快不过他人有意为之,禺裴半路跌倒,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与自己关系最好的思纡就此从世界上消失,再也控制不住的歇斯底里,她不会知道三人行中被他们姐弟二人敬仰的大哥就是主谋之一。

可檀戈的任务还没有结束,他搀扶起禺裴,含着愧疚关心几句,便带着跌跌撞撞的禺裴继续往混沌渊走去,最后目送禺裴义无反顾地奔跑进死穴。

从神律神谕网私聊宗桴与渡洲才得知阴谋全过程的衿婪出现在混沌渊外围,檀戈的身边,沉着个脸,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肉眼可见的埋怨寡妇样。

檀戈见她抬手施法,目露不忍,明知故问:“封闭混沌渊,就再也没有生灵能从那出来了吗?”

衿婪对他的反应见怪不怪,她将其称为死亡前的希冀,淡声回应:“嗯,不进不出。”

阴谋的成功,在遗憾已经敲定之际,他们未反应过来的希望是那般的强烈,希望时间重返,希望一切归零,不管是将死之人心中的不甘,释然,解脱,那都是至善至美,所有生命的牺牲,都是在衬托美轮美哉的作品。

那天,来自混沌渊的愤怒炸响了天地,余波传至千里不停。

明明思纡是天渊之巅与众神律关系最好的那个,甚至,哪怕宗桴与禺裴对星际副本等人颇有微词,思纡也叫得炙一声四姐,却没有人在注意到混沌渊的异样后来看过一眼。

万界大陆,宁槐湫从黑夜等到清晨,再不见思纡回来。

至于思纡究竟看到了什么?或许这个少数人知道的秘密会解答最根本的矛盾所在。

涂灵世界意识不需要人类世界创造的无廿能量为起源,直接违背了世界意识固有的存在条件,在涂灵世界意识出现之前,没有世界意识会傻到想着吞并人类世界,从而导致无廿能量消失,当然也不是说我会这么做,但成败不论,我随时可以选择这么做,拥有在保证人类世界不受损的情况下铲除无廿能量之源的能力,不过不算彻底。

综上所述,我的存在相当于不包括我的其他所有世界意识出现软肋,出现缺点。这是新权至梦魇一党要除我的原因。知情者不多,梦魇一党只炙一人,天渊之巅就不会只炙一人。

无廿,有十九之说,是七月十九,是处暑,是多事之秋。

两陆只是不受因果影响,不是不存在因果律,其实也大差不差,事件链易断,所以需要康瑞记载方不会出现错乱。

再说,还存有不妥的鬼族,在我第一次见到枵儒的时候,就注定了有今日的存在。

彩蛋

数千年之前,按时间来算,还是前世之时事,宗桴早在那代妖皇宾天就察觉到鬼族再现。

神律神谕网,那时候宗桴的声音还只是浑厚而非历经沧桑:“主上,有鬼现身,众生命运簿传来异象,是否展开行动将其诛灭。”

我那时一头雾水,为了紧赶着的计划不被打破,谨慎问道:“这年头地府都空荡荡的,还会有平常鬼落入他人眼中?叫什么?”

“不知道是叫阿多还是枵儒。”

阿多?是那位妖皇的名号,枵儒又是谁?没听说过。

短暂的沉默之后,我下达了命令:“听之任之。”

宗浮略显无措,即使如此,还是选择以我的命令为先,妖皇滞留世间的魂魄才没有消散,才有下界游玩的两人组成妖界暂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