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炼金

到了黄金收兑点门口，许翔早已在路口等候多时，连忙迎过来。

“什么东西这么重？”

“水银。”

“干什么用？”

“炼金啊。”

许辉和许翔联手把铁桶搬到黄金收兑点门口，然后走了进去。

“你们又来了？”

吴凯和李海洋一看到许辉、许翔兄弟俩，连忙站起来满脸笑容的迎接。

“来跟你们兑换点黄金。”许辉也不废话。

“好啊，我们就盼着你们能来！”吴凯邀请兄弟俩坐下。

李海洋已经端来两杯水。

“多谢。”

许辉接住水杯放在桌面，从衣服领口扯下来一个小布包，撑开了，展露出里面许多细碎的金粒，足足有87克。

这些金子，都是许家前半个月淘洗获得。

后面一段时间，他们在林场搬来的矿石，只来得及敲碎磨细了一部分，还没有进行淘洗。

所以就没有更多的黄金进项。

现在就等着水银到了，进行更加便利的黄金提炼。

“这么多？”

吴凯和李海洋顿时大惊失色。

只是扫了一眼，便知道这些黄金重量不低，得有好几十克，金粉摞成了小山包。

“这些金子有八十多克，另外我这里还有几个比较大颗粒的金子。”

许辉又摸出一些米粒大小的金子，金灿灿，格外耀眼。

“这么多？”吴凯捻起一粒金子，仔细观看。

李海洋则是笑问：“你们是不是发现新矿脉了？”

许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是黄金。”

吴凯甚至把较大颗粒的黄金放进嘴里咬了咬，有个咬痕，确定是黄金无疑。

他又拿出放大镜，拨弄那些细碎的金砂，仔细查验。

过了一会儿，他吸一口气，颇有些遗憾道：“这些金砂里面杂质还比较多，掺杂了许多黄铁矿。”

“是吗？”

许辉倒是不意外，“那这种掺杂了杂质的金砂，怎么卖？”

“这种情况，我需要跟你详细解释。”

“上次你们过来兑换黄金，拿来的都是颗粒比较大的金粒，我们都是一一查验，确定都是金子，所以直接按照收购价给你们钱。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咱们这边的天然金粒子，纯度都很高，基本上都是在98%左右，纯度不会低于92%。”

“不过这些金砂，掺杂了黄铁矿。这很正常，黄铁矿也是色泽金黄，颗粒很细情况下，人工挑选金砂，难免有差错。”

“金砂又太过于细碎，很难挑拣杂质。”

“这种情况，我们一般都是先进行溶解重新提炼黄金。”

吴凯很礼貌，也解释的很清晰。

许辉点头，“没问题，那就提炼黄金，把杂质去掉。”

吴凯点头，“提炼之前，我得先跟你说明清楚，提炼出来的黄金，一般纯度在99%左右，就直接可以按照国家统一收购价进行兑换。不过我们替你提炼黄金，按照银行这边的规定，要收取10%的手续费。”

“10%？这有点高啊。”许辉有些肉痛。

要是自己淘洗的黄金，卖了多少钱都是纯收入。

如果是存在成本的黄金，额外支付10%的提炼费用，成本就高出一大截了。

这不得不让许辉再三斟酌。

“这笔手续费，不是我们向你收取，而是银行的规定。”

吴凯依旧耐心，甚至拿出了一个小册子，递给许辉，“这上面就有这条规定，第三十八条，你们可以看看。你们到县银行兑换，也是一样的情况。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不着急兑换，先了解清楚再做决定。”

许辉拿起银行的《规范守则》，翻到第三十八条，果然有这条规定。

“我相信你们。”

他立即做出了决定。

现在确实需要大笔钱。

最近两天黎广亮、黎广山、林西越三家人搬来了大量的矿粉，家里的钱都用来支付矿粉钱了，确实缸里没米。

而且昨晚刚跟父亲商量了一下，要在远离村落的山坡地下修建两间瓦房，用于提炼黄金的场所。

这也是需要一大笔钱。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直接就给你提炼了？”吴凯再次确认。

“在这里提炼吗？”

“对，我们都是现场提炼，就是需要一些时间。”

“没事，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提炼之前，我们先称重，153克。黄金提炼完成之后，重量肯定会有所减少，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

“你是读书人，跟你解释方便多了。有的生产队社员过来兑换黄金，跟他们说提炼黄金重量要减少，都怀疑我们动手脚贪墨他们的黄金。”

吴凯和李海洋一言一语解释，想起这份工作的难处，便露出苦笑。

许辉又不是文盲，自然知道提炼黄金的原理。

“你可以在旁边观看，不过离得稍微远一些，毕竟有些危险。”

吴凯边说边带上手套，从抽屉拿出一个个玻璃器皿，最后拿出一个白色塑料瓶，里面装着白色透明或者橙黄色的液体，瓶身分别贴着标签，写“盐酸”、“硝酸”、“亚硫酸钠”等。

在房间的角落，专门修了一个水泥平台，表面贴了白色的瓷砖，还有一个水槽。

他们就在水槽边进行黄金提炼。

吴凯把盐酸和硝酸按照一定的比例，倒进玻璃容器，轻轻摇晃，液体呈现橙黄色。

李海洋则在一旁把较大颗粒的金子捣碎，或者压成薄片，而后倒进了橙黄色液体里面。

固体黄金，在液体里面，肉眼可见的融化。

需要等待一些时间，颗粒较大的黄金完全融化需要一定的时间。

“你上高中化学，有学过这个知识没有？”吴凯回头问许辉。

“学过一点，不过没有亲自动手。”

“这是什么液体，认识不？”

“王水。”

“没错！王水有什么用？”

“王水是为数不多能溶解黄金的物质。”

“看来你的化学很优秀！”吴凯竖起了大拇指。

“能考上大学的，肯定都是天之骄子！”李海洋也赞扬。

这都是些高中化学知识。

许辉微微一笑，不为所动，“多谢夸奖。”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

吴凯晃了晃橙黄色液体，然后往一个过滤器上面倾倒液体，很快那些残留的残渣和液体就实现了分离。

“你的那些黄金，现在都消失不见了，全都变成了液体。这些剩下的东西，就是银或者黄铁矿之类的杂质。”

“你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吗？”

他有意考考许辉，大概是过程有些无聊，活跃一下气氛。

“加入亚硫酸钠进行还原。”许辉笑道。

“你是真懂啊！”

吴凯说着，便一点点加入亚硫酸钠，随着加入量的增多，玻璃器皿底部逐渐还原出固体颗粒，直到没有更多的固体析出，于是停止倒入亚硫酸钠。

再次过滤液体。

这次获得的沉淀物，是金黄色的粉末。

“到了这一步，还没有结束，咱们还需要把这些金粉放进坩埚进行最后一步的熔炼。”

他们拿着那些粉末状的海绵金，来到了门口，那里有一个蜂窝煤炉。

点燃蜂窝煤，架上坩埚，倒入海绵金。

随着火势旺盛，金粉逐渐融化。

此过程中，偶尔加入一些硼砂，能够进一步把杂质剔除。

那些漂浮在金水表面的物质，就是杂质。

金水逐渐凝固，倒入水中“歘”的一声炸响。

过了片刻，水底便有一个金灿灿的金块，如麻将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