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凌被雷斯突然而来的爆发吓了一跳。
他是感觉，雷斯穿的这着这身衣服，看起来挺像乞丐的。
但他没想到，在这个梦里，雷斯竟然真的是乞丐！
“奇怪，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林凌在心里嘀咕道。
雷斯也不管林凌看起来那么疑惑的样子，一边挤出几滴眼泪，一边极为流利的说出了一整套乞讨的话。
大概就是，家里上有......下有......他自己又身患......
见林凌看起来似乎一点触动都没有，雷斯竟然很快又换了一套说辞。
为了梦想，独自在大城市打拼，结果积蓄全都被人骗光，现在只想有哪个好心人赏他一口饭，再帮他买一张车票，供他回老家。
当然，给现金最好。
林凌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给他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
“......”
“......”
两人相对无言。
随后，雷斯直接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林凌赶紧叫住了他。
虽然理论上来说，这个“雷斯”应该只是林凌梦中的一个npc，知道的东西和林凌自己知道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林凌还是想问他一些东西。
雷斯转身，无奈的说道：
“兄弟，看你穿的这么好，我是真的没想到，咱们竟然是同行。”
“既然是同行，咱们之间可是存在着竞争关系的，互相眼不见为净最好，你又为什么叫住我呢？”
“谁和你是同行！”
林凌先是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随后继续说道：
“我只是在想，这么萧条的时候，你能乞讨到钱吗？”
“萧条？”
雷斯闻言，看了看林凌，眼神逐渐转变成怜悯：
“哦，兄弟，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
“你要问什么，尽管说，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的。”
听他这么说，林凌就明白了，也许，在这个“雷斯”眼睛里，这里很繁华。
他似乎把林凌当成了一个精神病。
林凌也懒得和梦境里的npc计较这件事，问道：
“你真的，是乞丐？不是装可怜，想不劳而获的那种？”
雷斯闻言，也没有露出太大的反应，只是苦涩的说道：
“当然。”
“都这个年代了，又有谁愿意在大街上毫无尊严的乞讨呢。”
“我知道，可能有很多人认为我是个骗子，我也懒得去辩驳些什么。”
“反正，愿意相信我的人，自然会赏我一顿饭，或者一点钱，而不愿意相信我的人，不管我怎么说都不会有用。”
呦，想的还挺透彻。
林凌多看了雷斯一眼，随后顺理成章的问出了那个他曾经问过的问题：
“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努力的想活下去呢？活下去，有什么意义吗？”
雷斯似乎也被林凌问的一愣，许久后才眼神古怪的看着林凌问道：
“意义？活着的意义？你怎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林凌并没有回答他。
雷斯擅自猜测道：
“等等......你该不会就是因为整天思考这些问题，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吧......”
“如果是这样，也许我应该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虽然雷斯是很小声的在嘀咕，但林凌还是听清了他在说什么。
不过，还是那句话，他懒得计较。
雷斯经过了慎重的思考后，终于回答道：
“活下去的意义......自然是，只有活下去，才能有变数啊。”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一些不甘心。”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那在人类的历史上，我雷斯，也就只是一个谁都不在意的小小乞丐。”
“但如果我能挣扎着活下去，万一我就能功成名就，变成上流人士呢？”
“当然，到时候，我肯定也会更舍不得死了。”
“舍不得到，哪怕你明知永生是邪神给予你的，吐着糖果的毒药，你也会把它吞下去吗？”
雷斯被他说的话吓了一跳：
“邪神？兄弟，你可真敢说啊，这个世界上哪有那种东西。”
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改口道：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也许在这个世界，在你的世界，真的有神存在，也说不定？”
“如果是那样......”
雷斯笑着说道：
“当然，我当然会把它吞下去。”
“除非，那个邪神提出的条件是，让我立刻献上自己的生命这种，只有傻子才会答应的条件。”
“只要能让我活下去，活得比原来更久，我就一定会接受那颗‘涂着糖果的毒药’。”
“毕竟，只要我活下去，对我而言的未来就是不确定的，谁说我就不能反客为主，‘弑神’呢？”
“对未来无穷可能性的期待，以及不甘心吗......”
林凌看了看面前讲得眉飞色舞的雷斯，对他道了声谢，而后祝福道：
“你一定会成功翻身的。”
听他这么说，雷斯也诚挚的道了声谢：
“谢了兄弟，借你吉言。”
“我有一种感觉，说不定你说的这些都会成真。”
“我也差不多是时候去找下一个客户了，就不多聊了。”
他突然正了正神色，严肃的对林凌说道：
“兄弟，我知道，你可能这里有一点问题。”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说道：
“但千万不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选择放弃。活下去，就有无限的可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雷斯的神色看上去有些迷离：
“有的人认为，只要有关一个人的记忆仍然存在，那他就还没有彻底死去。”
“所以，你一定要连带着我的份，坚持着活下去啊。”
“？”
林凌刚想问雷斯，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就见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某个地方喃喃说道：
“你交代给我的最后一个任务，我已经完成了。”
“现在，就让我继续体验那无穷的极乐吧。”
随后，雷斯的身体渐渐化作了光点，其中最大的一片融进了林凌在梦中的身体。
瞬间，林凌便感觉到，从自己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强大的求生欲。
他之前做的一些事，只是为了好玩。
但现在，林凌能感受到，如果他再次遇到那些情况，除了乐子人的心态之外，支持他走下去的东西将会多出一样。
那是，纯粹的求生欲。那是，单纯的对生的渴望。
“系统？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林凌本想这么问，却发现自己也说不出话了。
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