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驰听了这话,俯身亲了亲她的额角,低声道,“下回别这样了,知道吗?”
江雪宁知道他是让她不要在最后一刻使坏,让他把持不住。
她弯了弯唇,“我就要这样,除非你别碰我。”
“你啊。”萧云驰紧了紧她的腰,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大哥,”江雪宁回抱住他,“我们要个宝宝吧,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一个属于他们的“琅儿”。
想起琅儿,江雪宁仍是心酸不已,不论现在她和萧云驰多么幸福,可那个孩子始终是她心里的痛。
就像是心头上被人撕开了一个洞,每回去看,那个洞都在往外流着血。
也许永远都无法愈合。
江雪宁忍住落泪的冲动,之前裴玄铮与她说的那些话,她不是没往心里去过的,琅儿是她的心肝宝贝,是她九死一生才诞下的孩子。
可她一直都清楚,她已经失去了琅儿,就算她和裴玄铮再生一个孩子也不会是琅儿了,琅儿回不来了。
她可以回来,可她的孩子却永远留在了上辈子。
看着她红起来的眼眶,萧云驰皱了皱眉,抚上了她的面庞,“怎么了?”
江雪宁抱住他,将脸庞埋在他的胸口,她很想告诉他自己曾有一个孩子,可她知道这太过匪夷所思,萧云驰不会相信。
“大哥,我想要个孩子,我们俩的孩子。”江雪宁吸了吸鼻子,很小声的和他开口。
萧云驰抱住她,“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这样快就想当娘了?”
“那你答不答应?”江雪宁抬起头,她的眼中透着柔润的水光,仿佛要将他的心都融化。
萧云驰几乎想也未想就要将“答应”两个字说出来,可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他到底还是改了口,温声去哄着她,希望她可以打消这个念头。
“我们当然会有孩子,但你现在还太小,咱们再等等,等你将身子养壮些,好吗?”
萧云驰想起小时候自己陪着她玩过家家,她总爱把一些布娃娃用小被子包好,去做他们的娘亲。
而他当然是“爹爹”。
可那只是小时候的游戏,在游戏里,她可以很轻松的当上娘亲,可在现实里,做母亲却要九死一生。
萧云驰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宁儿。”
“嗯?”
“生个孩子不是过家家,十月怀胎会受很多罪,生产的时候也会很危险。”
他的黑眸中是十分认真的神色,“民间有句话,女子生产,都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你知道吗?”
江夫人当年便是死于难产。
他现在都记着养母临终前仿佛流光了所有的血。
他被嬷嬷带去了内室,一屋子的血腥气,而养母惨白着一张脸,艰难的抚上他的面颊,她的手跟冰块一样的凉。
他记忆深刻。
他无法去想,要让他的宁儿搭上命,受那么多的苦,只为给他生一个孩子。
“我知道啊。”江雪宁迎上他的目光,“我知道生娃娃会很疼,很苦。”
“你愿意?”萧云驰的声音喑哑起来。
“愿意,因为是我们俩的宝宝,所以我才愿意。”江雪宁声音温柔,眼中满是爱恋之色。
“小傻子,”萧云驰抱紧了她,缓缓开口,“你愿意,可我不愿意。”
“大哥……”江雪宁想要说话,可萧云驰很快吻住了她,将她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呼河。
就听“咣当”一声响,萧永晟已是将面前的瓶瓶罐罐全都摔在了地上。
“完颜风,齐东平,这两人都跑哪去了?”萧永晟怒喝道。
“大汗息怒,”很快有人赶了过来,向着萧永晟跪了下去。
“你说,他们的人都去了哪里?”萧永晟向着来人喝问。
“大汗,”那人脸色凝重,垂眸道,“刚收到的消息,完颜风,齐东平……他们都带着部下,投奔萧云驰了。”
“你说什么?”萧永晟登时变了脸色,一举上前扣住了那人的衣领,“你说他们都投奔了萧云驰?”
“正是,大汗。”那人深知大势已去,只叹道,“萧云驰是北院大王之子,有许多人都推举他,去当下一任大汗……”
“住口!”萧永晟大喝一声,“本汗还没死,这些人是哪来的胆子,去推举一个曾在大梁当过将军,杀死过我北胡无数儿郎的人去当大汗?”
“大汗,拥护萧云驰的人当中有很多都是北院大王的旧部,那些人不会怨恨萧云驰曾诛杀过北胡人,他们只觉得萧云驰自幼被奸人带去大梁,他是被人蒙蔽才会错杀同族。”
“再加上萧云驰麾下的骑兵无人可抵挡,有人心存畏惧,还有些人会觉得,有了萧云驰在,拿下大梁已是指日可待,他们愿意追随。”
在北胡一向信服强者,谁更强大,谁便是领袖。
追随萧云驰,远比追随萧永晟更能让人看见希望。
还有些话那人并不敢说,萧永晟荒淫无道,又有谁愿意效忠,来誓死跟随?
“你的意思,便是本汗事事都比不上萧云驰,是吗?”萧永晟眼中有寒光闪过。
那人深深叩首,并不出声,却等于默认。
萧永晟大怒,拔出腰刀就要向着那人的颈间砍去,恰在此时有人匆匆赶了过来,对着萧永晟大喊,“启禀大汗,萧云驰率兵打了过来!”
“什么?”萧永晟大惊,手中的腰刀应声而落,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