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多舛,种种遭遇更是出人意料,但我所言每一句皆为事实,你们两个认真听着。”
仙光闪烁,传出孙呈凝重的声音。
“慈衫长老同一个由妖族组建的势力相勾结,正四处搜罗历练各宗修士,虽不清楚真实目的但绝不是善举。”
孙呈神态严肃,心神联通仙光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尽皆道出。
“此次事件你们不过一知半解,我所言这些真相更是机密中的机密,即便知晓后也莫声张。”
常空和鹏起二人听着孙长老的叙述面色古怪,嘴角抽搐不知该作何表情。
“师弟,这?”
鹏起轻咳一声,望向身旁低声道。
常空明白师兄意思,复杂的眼神看向那闪烁不断的仙光。
孙长老依旧神采飞扬,种种在他看来极其珍贵的消息不断抖落而出。
“孙长老,稍等片刻。”
常空开口打断孙呈的长篇大论。
这些事情他,师兄乃至虞泽等人早已知晓,根本算不了什么。
为了防止一会孙长老社死更加严重,常空也顾不上尊师重道,连忙制止对方继续就那寥寥几个事情继续说下去。
“哦,有什么事吗。”
孙呈声音传出,同时安慰道。
“无需太过担忧也不必惊讶,慈衫还是年轻,他这点小手段我已心知肚明,待我伤势痊愈定当让他付出代价。”
在孙长老看来,常空应当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件事,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常空一愣,额头满是黑线。
“其实这些我们都清楚。”
“这北俱芦洲不比门内,况且慈衫再如何也是位大宗太乙,没有你们所想那般简单。”
听闻常空所言,那仙光立即回复道。
眼角抽动,这种和顽固长辈说话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不去理会孙呈自我的那套理论,常空开口道。
从秘地开始将妖宫,慈衫等事一一道出,之后又讲述了近几日泾青城的妖灾以及暗中隐藏的种种。
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常空终于将当下关于妖宫所有事情以及猜测说完。
仙光暗淡安静漂浮,孙呈听完后久久不语。
这件事涉及之多,牵扯之深,比他所想复杂数倍。
黑暗溶洞内,只见那道模糊人影抬手捂脸,身躯还在轻轻颤抖,甚至依稀可见一抹红光闪过。
先前的长篇大论算什么,还夸夸其谈对方两人太过年轻,想象不到洪荒凶险。
孙呈可是整个九即仙门最好面子的人。
从仙光的沉默似乎察觉到孙长老的心情,常空轻咳一声补救道。
“孙长老在金仙中也是佼佼者,如今情况我们正缺孙长老这种经验丰富的老前辈坐镇,若是您伤势无恙还望能早日赶来泾青。”
“知晓了。”
待常空说完后,仙光仅传来寥寥三字,随即便无声消散。
“这就挂电话了?!”
见到这一幕,常空再也按捺不住吐槽的冲动。
“师弟无需多虑,孙长老作风我还是了解的,能分辨事情轻重缓急。”
鹏起耸肩开口,紧接又补充一句。
“就是有些好面子。”
常空汗颜,但也不再多言。
就当二人刚收起屋内的隔音阵法,便响起一阵敲门声。
视线移到门扉方向,常空道。
“进。”
话音刚落,便有道身影推门而入。
“虞泽,何事?”
见到来人,常空疑惑道,他发觉对方神态有些不对。
关上房门,虞泽又重新布下层简易阵法。
“方才见屋外有隔音阵法痕迹,我便等了会。”
虞泽开口,意思方才只是安静等待,未有偷窥之举。
“也无甚大事,是门内此次护道长辈传讯。并称如今伤势痊愈,不日便可抵达泾青城。”
常空并未隐瞒在屋内做了些什么,实话道。
“哦,居然是那位孙前辈,得此助力实乃幸事。”
诧异开口,虞泽面上惊喜不似作假。
“你同孙长老有旧识?”
鹏起随口问道。
虞泽面上浮现回忆神色,解释道。
“称不上旧识,不过儿时先父总是提起这位狻猊之后,孙前辈行事作风光明磊落,又爱同天下英杰交结。算是我比较敬重的一位前辈。”
并未纠结这个话题,常空坐在太师椅上望着虞泽问道。
“你来所谓何事,居然还要布下阵法。”
闻言虞泽才回神想起此次有正事相商,收敛神色正色道。
“方才有两位金仙上门,并且想来尔等应当认识。”
常空眉头皱起,就又听虞泽接着道。
“我在妖宫之时看过这二人画像,分别是沉仙宗的季沉,以及流霞宗的羽裳。”
“居然是这两位前辈,而你能安然来寻我和师兄,想必这二位没有敌意。”
手指交叠,常空思索道。
“的确,这两人来到府外便展露出金仙气息,并口称这妖灾应对之策颇为有效,想来拜会一下幕后之人。”
虞泽低声道。
他正是因为知晓二人身份才拿不定主意,便想着来同常空商量对策。
暂时没有去接虞泽话题,而是向师兄询问道。
“我记得孙长老的伤是因为慈长老的诬陷。”
“没错,依长老所言的确如此。”
“那这二人是否清楚妖宫和慈长老间的勾结,并且慈长老为何会任由两名可能会发现真相的金仙四处游荡。”
眉头越皱越紧,常空眸内光彩流转。
“你说其中有位是沉仙宗的季长老。”
忽地抬头,寻求印证。
“我记得慈衫也出身沉仙宗,此人应当不可信,现在……”
未等虞泽将话说完,便被常空打断。
“不,季沉应当可信。”
说着忽然起身,面上挂起笑容。
“与其如此毫无根据的猜测,不如直接去会会那二人。”
鹏起见此也同时起身跟在师弟身后。
就当两人打算破除阵法,推门离开时,虞泽却突兀开口。
“还有一事。”
疑惑侧头,望向立在原地的阴柔男子。
“我或许知晓妖宫的真实目的了。”
“不就是复活夫诸吗?”
虞泽轻轻摇头,眼中悲伤,疑惑混杂。
“不,这只是手段,他们要的是气运,要的是北俱芦洲南部水脉共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