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回家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众人皆是一愣。

只有晏庄桥和沈辞最先反应过来,前者离得最近,却好整以暇地看着,任周桐佳扑腾够了,才一把将人从水里捞起。

后者则下意识地想飞奔过去,手臂却被宋莞青死死拽住,那不悦的眼神将他定格在了原地,直到落汤鸡似的周桐佳浮出水面,他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你没事吧,嫂子。”晏殊拿起毛巾盖在周桐佳的胸前,眼里满是担忧。

鼻腔里一阵阻塞,周桐佳坐在晏庄桥腿上,顾不上回答,费力咳嗽几声,呛进去的水从口鼻里溢出。

过了良久才憋出一句没事,匆匆撇向某个方位,又赶忙收回视线。

她能想象到,这副模样定是狼狈极了,只得尴尬地捂住毛巾,不停往晏庄桥怀里缩,凑近小声道:“快带我离开这里。”

“现在才觉得丢人,是不是有点晚了呀,宝贝儿。”晏庄桥用指腹蹭了蹭她眼角的红晕,勾唇一笑。

见他没有动弹的意思,周桐佳立马从他怀里挣扎着起身,裹住浴巾向外狂奔。

她回到房间,将满身的狼狈冲刷干净,拿起手机订下最近一天的航班,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打开房门。

“你想去哪?”晏庄桥堵在门口,不让她走。

“你管不着。”周桐佳推了几把没推动,咬牙切齿道:“这出戏你应该也看够了,可以放过我了吗?”

晏庄桥挑眉,他倒是没预料到周桐佳的反应会这么大,似真似假地说:“你要是敢走,我现在就去告诉沈辞,你喜欢他。”

“好啊,你如果没说,你就是我孙子。”周桐佳不再忍气吞声,一脚踹向晏庄桥的致命部位,趁人弯腰痛苦哀嚎之际,一溜烟向外冲去。

快到门口时,她又转头朝晏庄桥竖了个中指,轻蔑一笑,“此时此刻,我单方面和你解除情侣关系,以后别他妈再来找我了。”

这么长时间的隐忍,她对晏庄桥也算仁至义尽,还因为他和宋莞青闹掰,连沈辞今天都没理会她。

她想,宋莞青一定是说了些什么,所以她现在在沈辞心里的形象早已毁于一旦,晏庄桥不管说不说都没什么所谓了。

反正沈辞只要和宋莞青在一起一天,他们都做不成朋友。

时间飞驰而过,转眼就来到寒假,这期间她断了和他们所有联系,专心于提升自我,考完试就提着行李箱回家。

她没和家里人说今天回来,因为根本无人在意她的存在,刚一下高铁,剧烈的温差冻得她嘴唇颤抖,拉上行李箱就哆哆嗦嗦的往负一层跑。

碰巧,她叫的黑色的奥迪停在指示牌前,周桐佳快速放好行李,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还有一股花香,女司机开得也极其稳当,周桐佳没有任何不适就下了车。

周桐佳没有钥匙,看了眼时间才下午六点,离周言放学还有两个小时,她只得待在屋檐下静静等待。

瑟瑟的寒风裹挟着雨水斜斜打在她的脸上,就那么一小块地方,她避无可避,没过多久头发就湿漉漉地耷拉在脸上。

她裹紧身上的羽绒服,不时跺跺脚来驱寒,可也没什么作用,热量散得很快,连脚趾都冻得失去了知觉,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天色变得越发暗沉,她打开手电筒焉了吧唧地盯着路口,祈祷周言快点回家。

黑暗中,一个高瘦的人影撑着伞缓缓靠近,手电筒的可视范围极小,她试探着问:“周言,是你吗?”

那人却没有作答,只一味向前走,周桐佳咽了咽口水,身体向后缩去,光圈逐渐放大,周言那张帅脸清晰显现。

他似乎瘦了,也长高了不少。

虽然他们每天都发视频,但也只能看个局部,直到真见面了,才发现他变了好多。

周桐佳赶紧甩掉脑海里多余的想法,不爽皱眉道:“刚叫你怎么不说话?”

周言转动钥匙的手一顿,冷冷瞥了眼周桐佳,似是让她闭嘴。

对于他的一系列反应,周桐佳有点接受不良,明明在电话他还是个嘴欠的小孩,怎么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个制冷剂。

想不明白,她也懒得深究,侧身挤进门内,就一溜烟跑回了卧室,上完锁就扑进柔软大床内,蒙头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将她惊醒,摸起手机看了眼,才半夜十二点,她还以为是周母在敲门,烦躁地起身开门。

刚打开一条缝,周言就立刻抵住门框不让周桐佳移动半分,趁其不备硬生生挤入,还不忘反锁。

“你到底想干嘛?”周桐佳抓了抓头发,语气里满是无奈,“我很累,能不能……啊……你干什么?”

身体突然腾空而起,她吓得环住周言的脖子,只觉得他病得不轻,跟有人格分裂似的。

周言依旧不说话,抱起她放进被子里,紧接着一起躺下,面对面将她紧紧环在胸前。

周桐佳无语到了极点,她用力仰起头,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向那张讨厌的脸,却忽地愣住。

周言闭着眼,大片的紫红色青斑坠在眼周,这得是多久没睡好觉了,比她上高三时还要严重。

本着人道主义的关怀,周桐佳以极其憋闷的睡姿沉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周言竟还在身边,睡得不省人事,周桐佳也没再惯着他,奋力挣扎几下,抽出手指拍在他的脸上。

周言竟还是不动,她又扇了几耳光,他才悠悠转醒,打了个哈欠就推开门走了,是一点不理床上的人。

周桐佳倒也不生气,洗完漱出去买了两份早餐搁在餐桌上,她坐下捧住一碗就吭哧下肚,吃完还满足地舔舔嘴唇。

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周言才晃晃悠悠地下来,沉默地坐在桌边喝粥。

“你明天跟我去参加裴桉哥的婚礼,爸妈这几天去出差了,怕是赶不回来。”周言扫荡完,就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拿起遥控器,边切换频道边说。

她就说怎么昨天没听见动静,原来是出差去了。

不过裴按才刚大学毕业,就准备踏入婚姻的坟墓,这得是多想不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