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平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那是混合着海水咸味和腥味又混杂着岛上植物清香的气息。
海风轻拂着他的脸颊,带着一丝凉意。
王安平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十几遍体操做完,王安平的额头见了汗。
宝庆就站在高高的树屋上远远的看着王安平做着奇怪的动作。
她很好奇,他这是在做什么啊?
于是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她也跟着王安平坐了起来。
很快宝庆就掌握了这套广播体操动作,一遍又一遍的做下来,她浑身都是汗水。
随着汗水流出,她觉得整个身子都通透了许多,而且身子也变得轻盈起来。
宝庆心里暗暗的佩服不已,她觉得自己又发现了王安平的小秘密。
这套动作,宝庆牢牢的记在脑海里。
早餐,依旧是野菜、蘑菇。
宝庆这次并没有抢着吃,一来她实在是不好意了,之前王安平做好了她把大部分都给吃了,王安平就吃了很少一部分。
这一切,她是看在眼里的。
“安平你多吃一些!”
王安平倒是有些意外,这妮子知道心疼人了,也知道不吃独食了,这就是进步。
这一次王安平采摘的比较多,足够填饱肚子了。
可是王安平却发现宝庆有些不对头,明明食物够两个人吃的,她还是一味的谦让这就有问题了。
“宝庆,你怎么不吃?”
“一点儿味道都没有,难吃吃了。”宝庆皱了皱眉如实说道。
“先将就一下,等会儿吃了饭我带你去弄盐。”
王安平知道盐乃百味之首,食物要是少了这东西再好吃的食物也没味道。
“什么?你上哪里去弄盐?”宝庆都愣住了。
王安平指着外面的大海道:“守着大海还怕没有盐,快点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制作食盐。”
王安平话音未落,再看宝庆抓起煮好的野菜蘑菇就往嘴里塞。
......
王安平和宝庆携手踩在湿润的沙滩上,留下一串串的脚印。
海浪轻轻拂过沙滩,把他们留下的脚印拂平。
王安平蹲下身子,用手掬起一捧海水,然后又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指缝间流走。
宝庆也蹲下身子,“盐呢?你不是说要带我制作食盐吗?”
王安平笑了笑指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道:“盐,就在大海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啊?
宝庆直接傻眼了,她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你骗人,你个小骗子。哼,人家白高兴一场了。”
这姑奶奶的脾气说变就变,也太喜怒无常了吧?
王安平呵呵一笑:“宝庆,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说谎?”
宝庆气的背过身去:“不然呢!?”
“不若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能从这浩瀚无垠的大海里取得食盐你就无条件的答应我一个要求。
怎么样?赌不赌?”
宝庆毕竟才十六岁,孩子心性一听说打赌,顿时来了兴致:“那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要是做不到也得无条件答应我一个条件。”
“成交!”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随着两个人的手指钩在一起,宝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王安平也是无语了,这妮子的孩子心性什么时候能成熟呢。
这种小屁孩的把戏,她玩的却是那么的认真。
王安平看着兴高采烈的宝庆,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一霎那间似乎又回到儿时,跟小伙伴一起欢快无忧的童年时光。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坏蛋。”
那个时候的他也是天真无邪的孩子,虽然整天说着这句话,但是却不了解为什么拉钩就要上吊?
现在他是明白了,可是童年再也无法回去了。
所谓的上吊,可不是用绳子把自己吊死。而是在古代的铜钱都是用吊来衡量,都说一吊钱两吊钱,因为那个时候的铜钱不好保管,而且做生意的时候铜钱多了也不好数。
所以古人就会用绳子把铜钱串起来,然后把这些钱挂到墙上的钉子上,这个过程就是上吊。
当把钱挂到墙上的时候就说明这个生意做成了。
所以拉钩上吊的意思就是:我们拉了钩了,这个生意就做成了,也就是说定了,不改了的意思。
说到底,言而总之归结于一个词:诚信。
也就是说要一旦拉钩上吊了,就要一言九鼎不再更改。
......
王安平指着远处沙滩道:“宝庆,你看那片沙滩有何不同之处?”
宝庆有些好奇,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看着王安平一本正经的发问,她真搞不懂王安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那些沙滩的颜色比海水经常冲刷的这片海滩要深一些。”
宝庆试着回答。
王安平竖起了大拇指:“观察的非常仔细,那片海滩应该是涨潮的时候海水冲刷留下的痕迹。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为什么?”宝庆表示不解。
“涨潮后就会有大量的海水被吸附在沙子里,退潮之后经过太阳的暴晒海水中的盐分就会吸附在沙滩上形成一层盐分层。
而靠近海边的则不会有盐分析出,因为海水不断地冲刷,根本来不及析出盐分就被新的海水覆盖了。”
宝庆虽然不知道王安平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她听说远处沙滩上的表层深褐色的物质居然是盐分组成的。
顿时宝庆什么都不管了,扔下手里的靴子,然后撒开脚丫子就跑了过去。
然后蹲在沙滩上用手指挑起一块深褐色物质放进嘴里。
随即宝庆惊呼一声:“啊呸,骗人,是苦的,这哪里是盐分明是黄连好不好?
王安平,你个大骗子,骗我吃沙子,这上面落的还有鸟屎呢。”
宝庆简直要暴走了,就像是一头狂暴的小母龙。
王安平真是哭笑不得,人家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就上去先吃为快,还反过来埋怨人家,这还讲不讲理啊!
不过王安平也知道,跟一个女人讲道理,尤其是一个先入为主认为自己被骗了的女人讲道理,那无异于对牛弹琴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