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沉闷的轰鸣声。
树屋下的空气很紧张,
气氛如同紧绷的弓弦,一触即发。
王安平和宝庆躲在树屋上居高临下可以说攻守兼备,他们目前是处于不败之地。
另一边是陈老大和他的私生子陈虎,他们的手中掌握着整个岛上隐藏的财宝。
而白老二是陈老大的结拜兄弟,原本是他的左膀右臂,却因为财宝的诱惑,两人的关系变得岌岌可危。
王安平站在树屋边,目光如炬地盯着下面的陈氏父子和白老二。
他们已成水火之势,一方肯定要把另一方干掉,否则就无法独占财宝。
目前的情况是他和宝庆则成了第三方势力,如果陈氏父子和白老二能够摒弃前嫌联合起来跟自己干,那他和宝庆就麻烦了。
这种情况是王安平所不愿见到的。
既然他们两边心中已经有了嫌隙,那就不妨再让他们之间的裂纹增大一些。
王安平想到这里,眼珠一转有了注意。
王安平冲着远处的白老二招了招手:“你叫白老二是吧?刚才你和陈老大的对话我也听见了。
说实话,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虚伪的人,因为他们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当面对人甜言蜜语,背过脸来就捅刀子。
你的兄弟们死的冤,既然老天没收你,那就是留下你替你的那些兄弟们报仇的。”
说到这里,王安平让宝庆把刚考好的那只烤鱼拿了过来:“白老二,想必你应该是饥肠辘辘吧,来,给你一只烤鱼,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报仇。”
宝庆不乐意了,“安平哥哥,你把烤鱼给她,我们吃什么?”
王安平瞪了一眼宝庆,这妮子不是裹乱吗?关键时刻怎么能掉链子呢,眼见白老二已经动心脚下朝着树屋移动了。
结果,宝庆的一番话,白老二刚迈出的脚步又退了回来。
白老二冷笑一声:“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你小子心里肯定憋着坏呢。
你在烤鱼里面肯定动了手脚,老子才不上你的当呢。”
王安平叹了口气:“我本将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让人气恼。”
说着,王安平大口的撕咬下来一块烤鱼肉咀嚼起来。
这就证明了烤鱼根本没动手脚。
真下毒的话,王安平是不会吃的。
闻着飘过来的烤鱼香味,白老二吞咽了一下口水,随即嘿嘿一笑道:“请王公子见谅,在下是小心过头了,还请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这货边说着,边朝着树屋走去。
陈虎憨头憨脑的,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这家伙脑子有点不够数。
“叔叔,我饿!”
陈老大看着儿子流着口水的样子,心里暗自伤感。
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以叔叔相称,谁能明白他内心有多痛苦?
还有,这孩子智商堪忧。
原来这孩子还在襁褓中的时候,陈老大和嫂子的奸情暴露,被陈老大的哥哥堵在了床上。
当陈老大的哥哥得知儿子不是自己的,索性想要摔死陈虎。
幸好他嫂子拦了一把,才没把这孩子摔死,不过却也摔到了头部。
长大后,这孩子的反应迟钝,都长到快二十岁了,可是智商只有三四岁。
陈老大下手也是够黑的,当时一刀就捅死了他哥哥,然后让她嫂子对村里人宣称自己男人出去做生意去了。
这么多年了,陈老大每每想起哥哥摔儿子的那一瞬间,他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
他痛恨到极致的时候,甚至把哥哥的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
“虎儿,不急,叔等会儿就给你弄好吃的。”
陈老大极力安抚儿子。
“叔,可是我想吃烤鱼!那个哥哥的烤鱼闻起来香掉牙咧。”
陈老大也很饿,说实话他在岛上的营地里筹谋除掉那些兄弟,光顾着劝酒了,结果一桌子海鲜他也没吃几口。
再后来就突发变化,白老二这货给他一刀,再接着就是两人厮杀。
如果他不受伤,对付白老二没有问题,可是他肚子上的伤很重,无奈只能让儿子背着自己逃命。
这一路逃下来血没少流,白老二这个狗日的就顺着血迹追上来。
不过白老二还是畏惧自己的,所以不敢妄动,看样子他是想让自己的血流尽在动手。
陈老大看了看王安平手中的烤鱼,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使劲的咽了几口唾沫。
这个时候王安平把手中的烤鱼扔到树屋下面的草地上:“白老二,给你烤鱼,记得我对你的好。
不过,我可不想掺和你们之间的恩怨,吃饱之后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你们离远点解决,别弄脏了本少爷的一亩三分地。”
此时的宝庆貌似明白了什么,她躲在王安平身后探着脑袋向外看,同时乌溜溜的大眼睛闪啊闪。
“安平哥哥,我听杨士奇杨阁老讲《左传》,你这是不是借鉴‘二桃杀三士’的套路。
用一条烤鱼引起饥肠辘辘的匪徒互相残杀,这招实在是高明。
我为我刚才的不当言辞道歉,险些破坏了你的计划。”
她的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饶是这样,王安平也是赶紧嘘声制止。
“心里明白就行了,好好的看戏,记住以后别那么多废话了。真把他们惊醒了,一旦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们,那我们就惨了。”
宝庆点点头,心里美滋滋的,她为能看破王安平的计谋而得意。
宝庆俯视着树屋下面,看着渐渐接近烤鱼的白老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连上也又最初的惊恐变的傲娇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树屋下面的情况有了变化。
陈老大父子原本就离树屋比较近,王安平扔烤鱼的时候心中存了念头,所以距离陈氏父子比较近一些。
白老二要从二十几米的位置过来,而且必须要经过陈老大面前。
王安平故意说这条鱼是给白老二的,先把归属权确立就为后面的争端埋下了引子。
举个例子来说,假如路上有一锭银子,而且银子是无主的。
那么所有路过的人都能捡,或者说谁捡到是谁的。反正又没人知道。
可是假如这锭银子是确定属于一个人的,那么另外一个人想要抢的话,这锭银子的主人肯定会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