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陟和袁双卿瞬间沉入水中。
好在徐陟反应迅速,水面只来得及没过膝盖,两个人又回到了水面,不过鞋袜和裤腿变得湿淋淋。
徐陟震惊莫名地望着不断冒起的泉水,然后再次将手探入潭中,潭水除了微凉,没有任何异样。
“你摸摸这潭水。”徐陟也顾不上给袁双卿说个抱歉,而是让她探手入水,“给我说一下感受。”
“呃,好。”袁双卿不解,依言将手伸进了水中,说道,“凉凉的,甚至多少有点冰的感觉。和我那次过来探查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再摸摸这里。”
徐陟指着潭水泉眼位置的汩汩泉水,这里的水是从泉眼中直接冒出来的。
“不都是潭水吗,有差别?”袁双卿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纤长的手指往水里一探,冰冷的感觉瞬间从指尖传来,那种冰冷冷的感觉可要比潭水来得更加的冷,完全就是凉和冷的巨大差异。
袁双卿没防备这里的水会冰到这个样子,下意识地就要将手缩回来,不过被徐陟一把抓住,不让她缩回手。
袁双卿看着徐陟,不明白。
徐陟盯着她,“你好好感受一下,我需要你细致地描述一下那种感觉。”
袁双卿点头,道,“这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蓦然伸手会有种刺冷的感觉,很像冬天的水冰冷刺骨。不过其实也没有那么冷,只是如今的天气,乍然的感觉罢了。”
徐陟看着她,不放过她丰满脸庞的任何表情,“其他呢?”
“其他?好像没有。嗯,不对……”袁双卿皱眉,然后闭上了眼睛,集中自己的精神去感受泉水,“不知道是不是时间长了点,现在感觉到有种莫名的心悸感,很轻微。这种感受告诉我不能再将手放在水中,对我没有好处。”
徐陟将她的手拿出来,然后将人带回了谭边。
袁双卿疑惑地看着徐陟,“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不应该都是泉水吗?哪怕是因为在刚从地底涌出,冰冷也能解释,但是为何接触时间长了会有那种莫名其妙的心悸?”
徐陟神情复杂地望着汩汩的泉水,“我有个猜测,但是不能肯定。而且这水入了潭中之后,就变得和普通的泉水别无二致,很奇怪。”
“什么猜测?”袁双卿问道。上次过来探测子母河源头,她虽然也带有修行者,可是并没有什么发现,只是说这里的潭水较之山外的凉。
“现在我不好说,需要回去问问。”徐陟没有把握,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猜错了倒是没有什么,如果因此而引起什么风波,就是罪过了。
袁双卿盯着徐陟看了半晌才道,“也好,若是有了什么结果,还希望你不要瞒着我。毕竟这子母河水关系到整个西梁女国,非是个人事务。”
“行,我还要下去潭水看看,你就在岸上等我。”徐陟还需要下水探查一番,他还需要确定这围成潭水的岩壁有什么特别,以及水下是否有异常。
“好。”袁双卿知道徐陟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过应该不方便说出来,既然如此,她也不追问。
袁双卿觉得这子母河水在国中流淌了这么多年,已有无数前辈为了解决西梁女国的问题而付出了长久的努力,如今曙光在即,不过花费些时日罢了。
如果,单是凭借等待就可以解决问题,花费些年头也无所谓,反正都已经渡过了数千年的时光。数千年里,这点时间根本不算什么。
徐陟几步就入了潭中,潭水不深,大概有了两丈左右,很快都到了潭底。
感受了一下泉眼位置的河水,那种感觉更是深刻入骨,他愈加肯定自己的猜测。然后再查看了岩壁,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很普通的石头。
徐陟不甘心地上上下下又查了一遍,岩壁还是岩壁,没有什么奇异之处。最后只能是不甘心地出了水面。
袁双卿只是拿眼睛看着徐陟,并没有开口询问。
徐陟上岸之后,主动地说了起来,“潭水不深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山岩也很正常。”
说到这里,他才注意到袁双卿的裙子下摆湿漉漉的,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裤脚位置也是如此,才想起在初次碰到那泉水时心神震惊之下,竟然有刹那忘记了维持术法。
“抱歉,刚才只顾得探查潭水了。”
徐陟施展了一个小法术,将两个人的水除掉,然后才带着袁双卿重新回到了山外。
袁双卿感慨,“没想到会术法还能有这种便捷之处。”
徐陟笑道,“还行吧。”
“那还继续探查子母河吗?”袁双卿对法术话题浅尝辄止,然后问了关键,他们这次出来就是为了看看子母河中是否有游鱼,没想到竟然跑到了源头查看一番。
“查,怎么不查。”徐陟道,“不过我想先沿着河水往下游走,到下边去看看。”
然后徐陟带着袁双卿腾云,沿着子母河一路往下。
子母河水穿山过涧,曲折蜿蜒,河中偶有有人撑舟摆渡赚取钱财。然后河水从人烟之地,流到了高低起伏的野地,最后汇入一条大河中,又顺着大河一路奔向远方。
摁下云头,落在河水交叉之地。
徐陟先是感受了一下子母河的水,然后又是感受了一下汇入大河之后的水。
袁双卿好奇,也跟着伸手,不过她什么也察觉不出来,“我怎么感觉都是水啊,没有什么差别。”
徐陟看着河水,“差别很细微,你未曾修炼所以感觉不出来。甚至即便是修行之人如果事前没有准备,也探不出来的。”
“是吗?”袁双卿将目光落到了河面上,这里河水平缓,虽然因为河水交汇有些浑浊,不过偶然还是能看到激起的水花,忽然她眼睛一亮,“那是鱼?”
“嗯,就是鱼。”徐陟点头,他指向汇水过来的子母河水,“你看子母河那边就没有鱼虾一类的,而且本来的子母河水很清澈,但是汇水之后就变得浑浊了。”
袁双卿又看了半晌,才应和道,“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