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费城 下

“任务控制,我是吉达。我们并没有在嫌疑飞机上发现核武器。完毕。”我们向指挥所报告了这一现象。

没过一会指挥所就回复了:“你们确定找过飞机上每一个了吗?完毕。”

“我们都找过了,核武器占地肯定很大不可能有遗漏。完毕。”

我们面色苍白,互相看了看对方。“难道核弹被藏在了别的地方?”

“我不知道。”吉达手按住太阳穴似乎在努力想什么。

“有敌人!”基尔大叫。我们赶紧躲开,险些挨上几发子弹。我们赶紧躲在绿化后面。

“见鬼,这些埃维安派就像潮水一样涌来!”基尔大声咒骂着,手中的M7突击步枪不断喷吐着火舌,子弹带着炽热的杀意射向敌人。我们的脸上马上满是汗水。

我喘着粗气,大声回应:“坚持住,我们不能后退!”然而,埃维安派的火力异常凶猛,密集的子弹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

格雷姆看到前方的埃维安派越来越多。这时基尔想出了一招,可以利用航站楼的柱子和座椅作为掩体,不断发起攻击。他迅速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发现右侧就有一条通道,或许可以作为撤退的路线。

“我们往右边撤!”吉达喊道。我和吉达交替掩护,开始慢慢向通道移动。一边射击,一边寻找掩体躲避敌人的子弹。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稍有不慎就会被敌人击中

突然,一颗手榴弹扔到吉达旁边,虽然吉达紧急躲避,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他掀翻在地。“吉达!”我焦急地呼喊着,连忙跑过去扶起他。

“我没事,继续撤!”吉达咬着牙,忍着身上的疼痛,继续向前冲。他们终于到达了通道口,却发现这里也有埃维安派的埋伏。

“该死,我们被包围了!”基尔喊道。吉达深吸一口气,说:“别慌,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想办法突围。”

我们躲进了通道旁的一个小房间,外面的埃维安派不断地向房间射击,子弹打在墙壁上,溅起一片片碎屑。我们背靠着背,警惕地注视着门口。

“我们不能一直在这,必须想个办法冲出去。”吉达。突然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我们也跟着看去。房间里有一个通风管道,或许可以从那里逃脱。

“大家,我们从通风管道走!”吉达指着通风管道说。我们点点头,迅速爬上通风管道。我们在狭窄的管道里艰难地爬行,身后不时传来埃维安派的喊叫声。

爬了一段距离后,我们发现通风管道的尽头是一个仓库。我们小心翼翼地从通风管道里爬出来,却发现仓库里也有埃维安派。

“准备战斗。”吉达低声说。我们端起枪,向埃维安派发起攻击。仓库里的货物成了他们的掩体,他们利用货物的掩护,与埃维安派展开了激烈的交火。

埃维安派的人数众多,我们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子弹也快要用完了,而敌人的攻势却越来越猛。

“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吉达说。格雷姆手指了指仓库的角落里的一辆卡车:“或许可以利用它冲破敌人的包围!

“我们上卡车!”吉达喊道。我们迅速冲向卡车,基尔跳上驾驶座,发动了卡车。轰鸣声吸引了埃维安派的注意,他们纷纷向卡车射击。

基尔驾驶着卡车,朝着仓库的大门冲去。埃维安派试图阻拦,但卡车的冲击力太大,他们根本无法抵挡。卡车冲破了仓库的大门,我们也终于成功逃脱。

“呼,我们终于逃出来了!”我松了一口气说。吉达看着身后的航站楼,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这些傻逼埃维安派,我们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他说。

这时指挥所到通讯又来了,但那头却是紧张又惊恐的语气:“这里是任务控制,Alpha 1你们都快回来!我们都被骗了!这是诱饵,根本没有核弹!”

听到这一消息的我们比指挥所还惊恐。“那核弹在哪?”我们赶紧询问。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是个诱饵!德尔塔小队已经牺牲了!你们快撤!”

得知消息的我们十分震惊,然而我们还没来得及多想,敌人的援军仿若汹涌的潮水,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势不可挡。打头阵的,是一辆缴获我军的M1A2主战坦克,它浑身散发着金属的冷冽光泽,那庞大厚重的身躯犹如一座移动的堡垒,巨大的履带碾压过地面,发出沉闷而又极具威慑力的声响,每一声都重重地砸在我们的心尖上。

“快开火!快开火!”吉达的声音因为焦急和惊恐,尖锐得近乎破音,在枪炮声的轰鸣中艰难地传了过来。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双手青筋暴起,死死地攥着手中的武器,不停地挥舞着。

“这他妈是坦克,你疯了吗!快跑啊!”基尔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用力踩着油门向前行驶。

很快坦克的炮弹就裹挟着尖锐的呼啸声,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我们位置砸了过来。“快左转!”我大喊着。

基尔猛打方向盘,没过多久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若天崩地裂,泥土和碎石被高高掀起四处飞溅。强大的冲击力险些掀翻卡车。

我们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了这一劫,可心中的恐惧却如同被浇了油的火焰,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们坐在颠簸得如同惊涛骇浪中孤舟一般的车上,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慌乱,拿起枪对步兵展开了猛烈射击。一颗颗子弹带着我们的愤怒和恐惧,喷射而出,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

敌人纷纷倒下,发出痛苦的惨叫,可他们的同伴却依旧前赴后继地涌上来,仿佛不知疲倦。但战斗的消耗总是巨大得超乎想象,没过多久,弹药就如同沙漏里的沙子,很快见底了。

我再一次扣动扳机,传来的不再是清脆的射击声,而是令人绝望的空膛声,那声音仿佛是死神的倒计时。

基尔开着车在崎岖不平、满是弹坑的道路上左右疯狂移动,每一次转向都伴随着轮胎与地面的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专注,试图在这混乱如麻的战场上找到一丝生机,可四周的敌人却如潮水般,似乎永远也冲不出去。

“弹药没有了,你他妈快点开啊!”吉达已经急得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划过他那满是尘土和硝烟的脸颊。

“我不是在全速开了吗!”基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恐惧。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疲惫,变得沙哑而又无力。

我们凭借着运气和顽强到近乎执拗的求生欲望,侥幸逃出了机场。

此时,大家都疲惫不堪,身体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地靠在座位上,仿佛一滩失去了形状的烂泥。精神也在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下濒临崩溃,眼神中满是迷茫和无助。

还没等我们缓过神来,指挥所又传来了新的消息:“在你们前面的 1149号房屋里就有隐藏的避难所入口,房门密码是 14928。”

这消息就像黑暗中一道突如其来的曙光,给我们这几个在绝望深渊中苦苦挣扎的人带来了新的希望。我们强打起精神,朝着 1149号房屋疾驰而去,仿佛只要到达那里,就能获得新生。

就在这时,格雷姆突然喊道:“RPG!”他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变得尖锐,打破了短暂的平静,仿佛一把利刃,划破了这压抑的氛围。

“什么!”基尔猛地回过神,下意识地猛向左打方向盘。他的动作迅速而又慌乱,脸上写满了恐惧。但是,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快得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死亡的阴影已经悄然笼罩。

火箭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仿若死神的尖啸,划破空气,落在了车辆旁边。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车在地上疯狂地滚了好几圈。车身与地面剧烈摩擦,火花四溅。车内的我们也随着车辆的翻滚而东倒西歪,陷入了一片混乱,撞击声、呼喊声、痛苦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绝望的悲歌。

“醒醒,快醒醒!”一阵急促的大喊声传来,那是吉达。同时,还伴有战术头盔警报声,那尖锐的声音仿佛是死神,一下下刺痛着我们的耳膜,让人心惊胆战。

“发生什么事了?”我缓缓张开眼,全息显示屏疯狂打出红色标语,刺眼的红光让人心惊胆战。

“已经来不及了!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指挥所告诉我刚刚一家运输机偷偷降落在费城东北机场。上面很可能有核弹。”吉达跑到车窗对我大喊。

他在导弹飞过来前跳了车,侥幸逃过一劫,可脸上却写满了焦急与懊悔。他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自责,仿佛这一切的变故都是他的过错。

我急忙爬出车辆,顾不上身上的伤痛。我急切地检查另外两人的伤势。基尔还好一点,但是断了一只脚,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裤腿,那殷红的颜色在灰暗的柏油路下显得格外刺眼。我急忙叫醒了他,并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将吉达说的话告诉了他。

而他醒来第一句话却是:“格雷姆,格雷姆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微弱,却充满了担忧,那不仅是战友,更是发小之间最真挚的牵挂。

我这才想起格雷姆,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那预感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我的心上。

我赶紧过去查看,眼前的景象令我大吃一惊:“我的上天!”格雷姆因为离导弹最近,身体一半已经被炸成了碎片,鲜血和内脏散落一地,场面惨不忍睹,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我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和恐惧,把基尔拖出车,并将这个噩耗告诉了他。他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跑了过去。

他看到后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突然跌倒在地上,双手抱住头,身体不停地颤抖。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自责,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中涌出,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格雷姆,格雷姆死了!他在中东遭受枪弹淋雨都没有死!现在却被一颗小小的导弹害死了!还是被我一时大意害死的!”基尔悲痛欲绝,放声大哭起来,这是他为数不多哭的一次,那哭声里满是自责和悔恨。他的哭声在这死寂的战场上回荡,显得那么凄凉和无助。

我急忙安慰他,扶起他,朝着避难所的方向走去。“避难所入口已经被炸了,但是不远还有一个小入口,虽然可能下去比较慢但也足够了。”吉达一边跑一边说。

我们跟着他,在废墟和硝烟中艰难前行。四周是一片死寂,偶尔传来几声零星的枪响。倒塌的建筑物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仿佛是巨兽倒下的身躯,废墟中还不时冒出几缕青烟,给这破败的场景又添了几分凄凉。

终于,我们到了那个小入口。吉达走上前去,输入密码,一个电梯缓缓升了起来。电梯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吉达站着不动告诉我们:“电梯一次只能载两个人,你们两个先下去,我垫后。”他的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那是一种舍己为人的决然。

我并不同意:“不行!你是最强的队员,必须你先带着基尔下去!”我急切地说道,心中满是对他的担忧。在我心中,他是我们的主心骨,是最有能力活下去的人。

“都到这时你还计较什么!听话快下去!”吉达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眼神里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绝对不行!你…”

“听话!我是队长!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懂吗!哪怕,就最后一次…”吉达的眼泪从眼眶中流露出来。

此时,房屋后面出现了几个人影。“那三个人要进避难所,枪毙他们!”一个冷酷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仿若从地狱传来,不带一丝感情。

那几个人开了枪,数颗子弹带着死亡的气息飞了过来。“不好!”吉达突然挡在了我们面前,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那么高大而又悲壮。那余晖仿佛是为他镀上的一层金色铠甲,却又透着一丝悲凉。

吉达想掏枪反击,结果右手手臂被枪击中,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那殷红的颜色在他的黑色衣袖上迅速蔓延。紧接着一颗子弹又击中了他的左脚,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他忍着疼痛,这一刻,他的身躯像巨人般挺立了起来。

他左手拿起武器,枪毙了那三个人。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眼神中却依然透着坚定。

“吉达!”我大喊一声,想要冲过去救他,双腿却像被钉住了一般无法挪动。恐惧和绝望让我呆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倒下。

“梅耶!”吉达对我大喊,“我已经没有希望了,要么我死要么我们全都死!快进电梯!”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坚定。

我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双腿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无法挪动。看着吉达僵持地站在血泊中,我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那痛苦如刀绞般,一下下割着我的心。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我颤颤巍巍地带着基尔走进了电梯,躲在了铁板后面。我的双腿发软,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梅耶,你是我最骄傲的队员。”吉达看着我笑了笑。声音在我脑海中像在空气中回荡了许久一般永不消散。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便缓缓倒下,扬起一片尘土,在夕阳的余晖中飞舞。他的生命,在这残酷的战争中,如流星般划过,短暂而又璀璨。

“吉达!吉达!”我瘫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叫,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而远处,一颗蘑菇云悄然升起,在黄昏的地平线上黯然点亮,它那巨大的身躯缓缓上升,不断膨胀,仿佛是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魔,吞噬了它面前的一切。城市的喧嚣、人们的惨叫、战火的硝烟,都在这一瞬间被它无情地吞没。

夕阳的余晖洒在蘑菇云上,那原本美丽的橘红色此刻却显得那么诡异,仿佛是世界末日的最后一抹余晖。宣告着世界的终结。

“避难所启动紧急保护措施,电梯自动下降。3,2,1……”电梯缓缓下降,带着我和基尔,也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痛苦,向着未知的黑暗深处滑去。电梯里,灯光昏暗,墙壁上的影子随着电梯的下降而摇曳,我和基尔蜷缩在角落里,听着电梯下降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