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道胜的魂魄在恐惧下,被业火燃烧殆尽,自此世上再无道胜这人,就连转世轮回也不再可能。
业火之下因果尽消,可不是说着玩的。
崔琅深知,对于道胜这样的恶徒,任何的慈悲与怜悯都不过是徒劳。
唯有让其在业火中彻底湮灭,方能稍慰那些无辜惨死百姓的在天之灵,为他们讨回一丝公道。
处理了道胜之后,崔琅的心神随即笼罩了整个太守府。
他察觉到,那汪太守此刻正躲在后院高楼之中,沉醉于温柔乡内,对于外界的动荡竟是毫无察觉,更无一丝惊慌之感。
崔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手一招。汪太守便如断线的风筝般,一路撞碎墙壁,狼狈地飞到了崔琅的面前。
此刻,他身上的酒气已消,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清醒过来。
望着眼前的崔琅,汪太守浑身哆嗦,声音颤抖地喊道:“大、大人……”
崔琅冷冷地注视着他,眼中再无之前的客气与礼貌。
这等贪图享乐之人,也没什么好活着的。
崔琅的目光如同寒冰,让汪太守浑身一颤,几乎要瘫软在地。
“汪太守,你可真是好兴致啊。”崔琅的声音低沉而讽刺,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敲打在汪太守的心上。
汪太守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他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深知自己这些日来的所作所为,早已是恶贯满盈,如今落在崔琅手里,怕是难逃一死。
然而,崔琅却没有立即动手。
他缓缓走到汪太守面前,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对方的灵魂。
“汪太守,你可知道如今整座江州已经乱成了一团,你治下的百姓已经死的死亡的亡,这一切的种种,太守可曾知晓?”
汪太守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当然知道江州的乱局,但他却选择了逃避与放任,沉浸在自己的温柔乡里,对百姓的死活视而不见。
“我,我也是没办法啊。”汪太守颤抖着声音,试图为自己辩解,“那些妖人搬出了燕王的名号,我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太守,如何能与他们抗衡?”
“燕王?”崔琅眉头微皱,这个名字再次从汪太守口中传出,让他不禁心生好奇,“这燕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你如此畏惧?”
汪太守颤抖着双唇,却迟迟吐不出更多关于燕王的只言片语,仿佛那名字背后藏着不可言说的恐怖。
崔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寒光闪烁:
“我不管那燕王是谁,但你若再不开口,此刻便是你的忌辰!”
汪太守闻言,身形猛地一颤,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抬眼望向崔琅,那双平日里威严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了哀求。
崔琅见他还是不说,他周身再次腾起熊熊业火。
顺势攀附在汪太守的一条手臂之上。
“你真当我是个好说话的么?”
汪太守只觉一股剧痛袭来,那业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他疼得神魂俱裂,捂着燃烧的手臂,在空中不断打滚,试图扑灭那恐怖的火焰。
“啊!救,救命,我说,我说!”
崔琅静静地看着他挣扎,等了一会,他才缓缓挥手,将汪太守身上的业火散去。
汪太守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抬眼望向崔琅,眼中满是恐惧与敬畏。
“说吧!这燕王究竟是谁?”崔琅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惊雷在汪太守耳边炸响。
此刻,汪太守深知自己已退无可退,只能颤抖着嗓音,将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崔琅听着汪太守的供述,眉头渐渐拧成一团。
燕王,名“李艺”为左翊卫大将军,本割据幽州,独霸一方。
没想到,如今竟将手伸到了这江州,意图在此囤兵积粮,以备不时之需。
“你……你竟早已投靠了燕王?”
汪太守浑身一颤,不敢直视崔琅的眼睛。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是……是的,我早已是燕王麾下之人,奉他之命在江州囤粮、囤兵,以图大计。”
崔琅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他继续追问道:“那宝莲寺之事,你也参与其中?”
汪太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颤抖着点头:
“是……我与宝莲寺的人早已勾结在一起,这件事……也是我与他们共同谋划的。”
崔琅闻言,瞬间恍然大悟,他怒目而视道:“你的妻子也被宝莲寺的人所害死,这一切,莫非也是你一手策划的?”
汪太守闻言,泪水夺眶而出。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她发现了我与宝莲寺的往来,又知晓她母家与我站队相反。我若不动手,恐怕今日这江州太守之位,也早已不保了,我,我只是不想死啊!”
崔琅听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在他面前表现得十分悲伤,如今却如丧家之犬般的汪太守,不禁感叹人性的复杂与残酷。
他缓缓蹲下身,目光与汪太守平视:“权力,真的如此重要吗?重要到可以让你亲手葬送自己妻子的性命,重要到让你背叛自己的良心和职责?”
汪太守的声音哽咽在喉,仿佛要将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悔恨全部倾泻: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我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回不了头了,每当我在夜深人静时想起她,想起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痛,但我更怕,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怕燕王的怒火会殃及我的家人,我……我对不起兰英啊!”
“畜生!”
崔琅怒喝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
他手腕一翻,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毫不留情地拧断了汪太守的脖颈。
汪太守的身体无力地倒下,眼中还残留着未尽的悔恨与恐惧。
崔琅站起身,望着倒地的汪太守,心中并无半点波澜。
他深知,在这个乱世之中,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存和利益而挣扎,但无论如何,都不应丧失人性,不应牺牲他人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安逸。
就在这时,他周身腾起一道熊熊业火,将汪太守的尸体瞬间吞噬,化作灰烬。
随后便祭出五行寂灭棺,轻轻一挥便将多福放了出来。
“公子!”
多福单膝跪地向崔琅行礼。
“可曾休养好?”崔琅目光柔和,关切地问道。
“多亏了公子的灵宝庇护,如今我已完全恢复。”多福恭敬地回答,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崔琅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四周:“此地正位于江州的中央,正是五行寂灭阵阵眼的绝佳位置,你便在此地布阵,我为你护法,确保一切顺利。”
多福闻言,立刻行动起来,而崔琅则屹立一旁,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为他护法,确保布阵的顺利进行。
只见多福从口中缓缓吐出一张洁白的灵幡,那灵幡在微风中迅速伸展,眨眼间便化作了一人多高。
随后,多福站在太守府的一处空地之上,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口中咒语的不断回荡,多福肩上的灵幡开始剧烈摇晃。
随着他的动作,灵幡之上逐渐的凝出一枚枚血色的铭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当铭文遍布整个灵幡时,多福的气势也达到了巅峰,他停下了口中的吟诵。
紧接着,他猛地高高举起手中的灵幡,血色的光华瞬间绽放,那些铭文仿佛被激活了一般,纷纷涌入他的身体,与他融为一体。
霎时间,多福的周身爆发出了一道冲天的褐色光柱,无尽的从他的体内汹涌而出。
直接冲破了笼罩在江州之上的那道血色大阵,与周边的其余四道颜色各异的光柱遥相呼应,逐渐形成了一个阵法,各自护住了所在的方圆十里范围。
目睹五行寂灭大阵终于成形,崔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缓缓祭出手中的五行寂灭棺,将它置于多福的身旁。
随着他心念一动,棺盖应声而启,露出内部幽深的空间。
与此同时,崔琅从怀中取出之前在道胜身上搜获的布袋。
他轻轻拉开袋口,便将里面的上万伏尸,尽数倾倒进了五行寂灭棺之中。
那一刻,江州城内的五道光柱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呼唤,顿时爆发出更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江州都映照得五彩斑斓。
当最后一具伏尸落入棺中,棺盖自动扣合,仿佛一切尘埃落定。
五行寂灭之力在棺内流转不息,仅仅半炷香的时间,棺盖便再次缓缓打开,吐露出五面散发着幽光的黑色小旗,轻轻落在了崔琅的手中。
崔琅凝视着手中的黑旗,眼神复杂,长叹一声。
若非情况紧急,他实在不愿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这五面旗帜,每一面内皆有五千寂灭五行尸,这正是用那上万的伏尸,靠着五行寂灭阵转化而成的。
每一具都拥有着炼神还虚的修为,实力远超普通伏尸。
如今有了这五行尸在手,崔琅也算是有了对抗燕王军队的本钱。
据汪太守所言,那燕王不日便要派人前来检验伏尸,到那时或许可以给他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