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鬼了。”杨武震撼的说道，眼睛几乎目不转睛，“这，这是什么啊？！”
辛玉州则干脆是话都说不出来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间就像是石化了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唯有方离，尽管已经做好了这里一定有些什么的心理准备，但是当真的见到这一幕之后，方离也难免有些震惊。
“这就是东业化工的内幕？”杨武骇然的走到了前方，同时也看向了巨大玻璃舱的下方，“这下面还连接着生产线，莫非那些流通在唐城市场上的药物就是怎么生产出来的。”
“毋庸置疑。”方离点了点头，“但是我们需要知道的是这个玻璃舱乃至这个系统本身到底意味着什么。”
说实话，方离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系统构造，在那个异世界，方离尽管也曾见过类似的骇人景象，但如此有科技感的差异，方离一时间也无从下手。
“奇怪，这些人。”辛玉州骇然的看着那些玻璃舱当中的人体，声音甚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这些人都还活着！”
杨武立刻冲了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之后才震惊的点了点头：“没错，还有呼吸，而且还有轻微的眨眼，甚至于貌似对我们的谈话也有反应。”
“杨武。”方离立刻下令，“拍照，把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拍下来，然后立刻发给伊刚博士，注意利用加密通道，我们的时间不多，挑重点来拍。”
“是。”
杨武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了微型照相机四处拍照，而方离则接着叫住了辛玉州：“玉州，想办法，切断一条管道，我们必须要知道管道内部是什么东西在流动。”
“可是方离先生。”辛玉州显得急促而又有些犹豫，“里面的人可能还活着，万一切断管道会对他们造成影响怎么办？”
“我们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而且这也是我们唯一能知道这个系统构造的方法，而且，难道你们看到这些人的痛苦吗？”
的确，只需仔细查看一下便能看到这些被关在玻璃舱里的人，安详的表情之下实际上就是挣扎一般的痛苦。
辛玉州咬紧牙关，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立刻抬手用手刀斩断了那条管道。
而管道碎裂的瞬间，从里面流出来的则是一缕缕淡蓝色的涓涓细流，而玻璃舱中的那个人也似乎抖动了一下，随即安详的侧过头去，仿佛沉沉的睡了过去。
方离捡起管道，查看着那些蓝色的细流，而几乎不用分析，光是凭借着气息方离都能感受出来，这些就是纯粹流体化的灵气。
而这些灵气一方面质量极为醇厚，另一方面，又和自然灵气有极大的差别。
举个例子，自然灵脉当中流动的灵气就像是海水一样，虽然磅礴量大，但是杂质也非常之多，任何修行者吸收都需要自行提炼，这本就是一个固本培元的过程。
然而人体内的灵气却不同，虽然量极为稀少，但是却非常纯粹，因此较为原始的功法有不少都是和活人提炼有关的，极为不人道，但是不得不承认，那也极为便利。
方离这时才终于明白了过来：“我知道了，这些人就是电池一样的存在，被关在这里面不断的被提取灵气，用以供给那巨大的玻璃舱，而那大型玻璃舱则作为中继点，吸收了这些源源不断的灵气之后，再利用自身的特质生产出那些奇怪的药物。”
而这里的玻璃舱足足有成百上千之多，足以说明那巨大的玻璃舱需要多么浑厚的灵气支撑。
至于那些作为电池的人，则一边被榨取灵气，一边又被大概是连接着灵脉的后备管道补充原始灵气，这整个系统构成了一个大型的灵气提炼装置，只不过用作装置关键零件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辛玉州虽然不太明白这些，但是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些人的痛苦和绝望，一时间脸色苍白，不知所措，而杨武也已经拍照取证完毕，跑了过来：“差不多了，而且我也隐约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逼近了，咱们是不是要走了？”
“但是离开之前我们得做点什么吧？”辛玉州焦虑的问道，“这些人，我们要弃他们于不顾吗？”
方离这时才皱紧了眉头，因为他可以采取的选择有很多。
凭借自身的力量，方离足以将那些东业化工的人逼退，随后大闹一场，一路将左东业和敖婷抓住，逼问他们如何解除这个系统的循环，并且逼问出他们的目的。
但是那样一来，所造成的骚动以及之后的影响几乎都是无法预估的存在。
而且就算这样，也难以保证敖婷会不会采用更为激烈的手段对抗，毕竟这些人一旦无法救下来，那么就算成功，含金量也会大大降低。
因此，方离最终摇了摇头：“咱们先离开，就算知道了我们来过这里，看到我们什么也没做之后，东业化工也不可能将这些系统如何，他们需要继续施行他们的计划，而我们则不能打草惊蛇。”
杨武也点了点头：“我倒是同意这个计划，毕竟证据都已经采集到了，而且现在离开的时间点也刚好合适，我们回去之后，甚至还有时间分析一下我们找到的这些证据。”
“可是。”辛玉州摇了摇头，显得很是挫败。
毕竟就连方离有时候也会忘记，辛玉州本身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已。
“放心吧，我向你保证，我们迟早会回来救这些人，我们需要的是，找到救他们的方法。”
辛玉州点了点头，随后方离三人才直接跳上了车间顶部，破开天窗之后，就此离去，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几乎就在几分钟之后，左东业便带着一大帮保安打开门冲了进来，他先是着急的看了看周围的一切，同时心有余悸的喘了几口气，这才看见了那顶部的开口。
“逃跑了吗？”左东业咬了咬牙，这才吩咐下去，“给我搜，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变动，我需要这个系统依旧完好无损，而且从这时候开始，加倍巡逻力量，擅闯者直接鸣枪，无需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