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家院中还雾蒙蒙的。李孚从客房一出来,刚好碰见了睡眼惺忪的紫儿。
“孚哥,早啊……啊!”
见李孚不在他的房间,紫儿立马惊醒过来,捂着小嘴惊讶道:
“孚哥,你不是和姑娘……”
李孚听到紫儿的话,顿时明白昨夜的助情花,应当有紫儿的一分功劳。
想到这里,李孚面色不善,将紫儿逼退到墙角。
“孚哥……怎么了。”
紫儿看着李孚严肃的神情,不禁慌乱起来,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孚会从客房里出来。
“要是孚哥没回去的话,那小姐……”
紫儿越想越担心,抬头看向一脸漠然的李孚。
李孚轻叹一口气,说道:“那朵助情花,也有你的主意?”
紫儿顿时睁大眼睛,支支吾吾道:“孚哥……你都知道了。”
李孚没好气地敲了敲紫儿的大脑袋,苦笑道:“我和步吟的事情,我们自有打算……你跟六子下次别添乱了。”
见李孚的语气中并无责怪的意味,紫儿这才松了口气,捂着被敲疼的脑袋,尴尬地笑了笑。
“过来,帮我个忙。”李孚朝紫儿说道,接着领着紫儿去往洛曲云所住的院子。
“孚哥,你找洛姑娘?”
看到院落中紧闭的房门,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李孚心头。这时,紫儿好奇地问了一句,李孚立刻说道:
“师姐的房间我不好进去,紫儿,你帮我看看她在不在。”
“哦。”
紫儿应道,接着便敲起洛曲云的房门。
“洛姑娘,洛姑娘?”
许久,房中也没人回应。而李孚面沉似水,心中思索着:
“明妖精不会无缘无故过来找我……如果师姐真不在林家,那她又会去哪?”
洛曲云旧伤还未痊愈,怎么会不辞而别?正在李孚紧皱眉头的时候,身后传来林步吟的声音:
“李孚……你在这做什么?”
李孚转身看去,林步吟换了一袭青袍,捧着一柄团扇站在自己身后。兴许是想起昨晚的荒唐之事,她脸上不由得飞起两朵红霞。
“步吟,你昨天见过师姐吗?”
听到李孚的问话,林步吟回忆片刻,说道:“从白马寺回来以后,我好像还真没看见过洛姑娘了。”
心知有情况发生,李孚也顾不得避嫌,一个箭步冲到洛曲云的门前,将大门踹开。
房间里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床上的被褥未曾打开,一看便知道,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见到客房的这副景象,林步吟吃惊地问道:“洛姑娘怎么了?”
“师姐可能有危险……步吟,我得出一趟城,你在家注意安全。”
李孚想起明夜心说的话,当即决定前往城外与她会合。
“你在外面也要小心。”
林步吟伸手,帮李孚整了整衣领,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嗯。”
一股暖流涌上李孚心头,他应了一声,转身便去往马厩。
在旁边吃瓜的紫儿见到自家主君如此亲昵的举动,脸上震惊的神色溢于言表,张大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姑娘,你们……你们昨天……”
思来想去,紫儿觉得只能是昨晚李孚和林步吟发生了些什么,这才让他们的感情转变如此之快。
但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林步吟立马便看出来,昨晚的意外可能与眼前的小婢女有关。
她眉眼含笑,对紫儿说道:“对了,紫儿。我昨天还买了些零嘴没吃完,你跟我到房间来。”
“好呀好呀。”
听到有零食可以吃,紫儿的眼中立马迸发出光彩,蹦蹦跳跳地随着林步吟走回她的房间。
一进屋,紫儿的眼睛便不安分地左右扫视,但她并没有看到什么零嘴,只听见身后林步吟锁门的声音。
“姑娘,哪里有零嘴啊?”
紫儿一转身,却看到林步吟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眼中满是冷漠的神情。
“姑……姑娘,你怎么了?”紫儿怯生生的问道。
“昨晚李孚房里,是你布置的吧。”
紫儿立马惊出一身冷汗,颤颤巍巍地不敢说话。
而林步吟看到紫儿这副神情,便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微笑着举起双手,捏在紫儿的脸上。
“好你个紫儿,学会暗算主人了。”
说着,林步吟不停地捏着紫儿肉嘟嘟的双脸,自己则是不住地坏笑。
“姑囊,蹬(姑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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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孚很快便准备好东西,拍马赶向建春门外。
走了没多久,他便听到路边传来一声抱怨:
“怎么来的这么晚。”
李孚紧了紧缰绳,停在路中,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一匹通体纯黑色的骏马立在道旁的树下,静静地吃草。而明夜心依旧是紫衣赤足,坐在树杈上晃荡着双腿,大眼睛不满地看向自己。
“明姑娘,你已经到了啊。”
李孚紧握着缰绳,向空中的明夜心喊道。
明夜心撅起嘴轻哼一声,身子向前一倾,径直落了下来。足尖轻点马背,一个转身便已在马上准备好,素手拍了拍马脖子,将它赶到李孚身前。
李孚微微眯起双眼,回想起刚刚明夜心的动作。这一落一转,足见她轻功之深厚。
“明妖精和师姐比起来,到底哪个更胜一筹?”
见李孚走神,明夜心侧过身形,一个爆栗打在李孚额角。李孚“哎呦”一声,揉着额头看向明夜心。
“黑龙教的线人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东边的驿站那里。”
明夜心并不理会呼着冷气的李孚,自顾自地指向东方:“既然洛曲云不在林家,那我们就先从那里找起。”
说罢,明夜心便拍马疾驰,不等李孚反应,她便已经跑远。
“救师姐要紧。”
李孚想到这里,也连忙催马向前。两人不一会,就来到了明夜心提到的驿站。
驿站门口,一个身着短褂的朴实汉子正四处张望着,见明夜心骑马赶到,他立刻拜倒在地,朗声说道:
“圣女,我们在西南边五里处发现了一处痕迹,像是他们故意留下的。”
明夜心思索片刻,掉转马头道:“事不宜迟,我们快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