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会来这里看看的。”
“所以你还是想回学校？我已经问过你的老师和校长，他们都说尊重你的意见。”
“和泉空老师也是吗？”
“是的，就在刚才的比赛上，她松口了，显然她也看到了你的能力。你的能力，是绝对不应该局限在那一个小小的弓道部的。
我并不是说滩成高不好，它确实底蕴深厚，但是你显然有更好的选择。”
“请容我拒绝。”
“是因为你的那位朋友吗？大失德子？如果你点头，我们可以想办法把她也弄过来。”
林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还是不是？”
“是也不是。”
“我不明白。说实话，那个女孩我不看好她，就算她有点天赋，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秘密不小。她是那种很会应付人的人。原谅我这么说，林羽，她配不上你。
我认识很多好女孩，跟你年龄差不多，至少平子，我看着长大的，教育也很开明，她很干净。”
高山敬故意咬紧了干净这个词。
“她喜欢我。”
“谁不喜欢你？我们都很喜欢你，平子，今晚我没有叫她来，是她跟我儿子还有我求情来看看你的。”
“我很感激。”
“重点不在这，林羽，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是鸿鹄，不要跟燕雀厮混在树林中，你有更崇高的——”
“责任？”
“不，不不，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我认为这是天命。才能的背后是更沉重的天命，有才能却不去施展，要么被上天收去才能，要么就会被反噬。你不应该在局限在那。”
“我明白了。”
“所以你决定了？”
“不，我还是拒绝。”
“这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到底在执迷什么？”
“你别急，我说了我没事会过来的。我在弓道部，或者说在滩成高还有其他的事要做，虽然还不清晰，但是我现在也只是抓住了一点，我有一点想法，那种灵光一闪。”
“是什么？”
“我说不清，其实我知道大失德子背后是另外一副样子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但是她还是为了我夺得了冠军。这里面有很能抓住我的东西，但我暂时说不清。”
“所以你要留在那里，在这三年时光中搞明白这些。”
“没错。”
高山敬自己喝了一口酒。
林羽也跟着他喝了一口，站了起来：“先不说这些了，对于继承人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既然能让大失德子拿冠军，就能让你儿子达到你的境界。”
高山敬听到林羽的话，嘴里的酒甚至忘记咽下去，全部顺着嘴边流了下来，流到自己的衣服上。
不仅是他，就连旁边的高山仰也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众弟子在此时也是顿时陷入了寂静。
没听错吧，林羽要培养少主。
虽说是好事，但是这也太过狂妄了吧。
要不是家主极力推崇他做继承人，可能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冲上去讨要说法了。
林羽仿佛不在乎似的，活动活动了身体。
他一步步的从前堂走向中堂的靶场。
本来坐着他站了起来，身形舒展，背肌遮盖住了月光，投下布满前堂的阴影，仿佛北冥的鲲鹏展翅。
林羽的兴致已来。
他来到两个孩子面前：“你们在玩什么呢？”
“我们在比射箭。”
“哦？怎么比呢？”
“比谁射的远。”
“那多没意思啊。”
“那你来说说，我们应该比什么。”
林羽面向了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孩子：“你说，你们应该比什么。”
“我想比谁射的准。”
“不行！”
“为什么不行？是不是因为你射不准？”
“才不是……”
“我懂了，你们一个射的远，一个射的准。那这样永远比不出来，不如这样好了，我扔手里的草靶，看看你们谁能射中好了。又考验你们射远，又考验你们射准，如何？”
“好！”
过了一会：“不玩了不玩了，这么下去，我们永远分不出胜负的。倒是大哥哥你，一直扔草靶，难道你就能射中吗？”
此时已有很多人围了上来，看林羽带着两个孩子玩耍。
人群中的一位妇人，应是孩子的母亲，大声的斥责了他的名字。
林羽却摸了摸他的头，安抚他：“既然你觉得我不能当你俩裁判，那我就给你俩露一手好了。一会你俩扔草靶，我来射。”
林羽喝了一口酒，已有了一些醉意，接过孩子手里的弓。
“我要扔喽。”
“请便。”
中！又中！
“真的每个都能中啊？！”
“请便。”
那个一直说话的孩子在那个少言寡语的孩子耳边附和了几句，随后道：“我要扔喽？！”
“请。”
那孩子故意将靶子朝向高处扔了出去。
而林羽也张弓搭箭射了出去。
就在林羽箭射出去的刹那，那孩子对另外一个孩子叫道：“就现在！快！趁他来不及拿箭！”
另外那个孩子则是趁机把草靶拼命的向远方扔去。
一个在高，一个在远，这时候临时取箭，实在狼狈。
不过林羽并没有取箭，他早就看到刚才两个的密谋，也对他们想做的事有一定的猜想。
没想到真猜中了。
他笑容依旧。
“你快射啊！怎么不射了？是不是来不及啦？！”
林羽的箭在穿过高处的草靶后，由于箭尾的尾羽，将草靶固定在箭上，此时箭的轨迹变了，变成类似扔出锤子的轨迹，绕着草靶不断的向远方旋转。
一个惊天的猜想在众人的脑海中炸起，接着他们便见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旋转的箭直追远方的草靶，随后将那靶子从高处钉在了地上。
一箭双靶。
林羽喝了口酒：“你们俩可以继续，同时扔，只要方向别相反，我都可以的。”
俩个孩子不服气的继续同时扔。
而水取流的弟子们也想再看看这神乎其技的射法。
中！又中！
此时整个前堂已经鸦雀无声，只有林羽喝酒的声音和偶尔他的箭声。
“不玩了！不玩了！”那个话多的孩子哭闹着跑回了人群。
只留下那个话很少的孩子，还在林羽的面前扭捏。
“怎么了？你不回去找妈妈？”
“那个，你能不能教我射箭啊？”
水取流的门人们还没从林羽的射艺中反应过来，听见这孩子的话。
心里又是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