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说道：“我是不太懂了，你要是最后因为一个理念将水取流拉在一起，会不会太过分了。”
高山敬并不笨，听到老妻的话，不怒反笑，意味深长的对着林羽道：“恐怕到时候我就不在了。”
老妇人道：“老头子，你说什么呢？”
高山敬哈哈大笑起来。
他举起杯子，对着林羽道：“来来，我们说正事，你说我该怎么做？”
高山敬实在是给林羽抛出了一个大难题。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武术家们无不是提出了自己在武道上的想法，且不论“顺势而为”和“自我表达”这种充满创造性的哲思，目前的水取流就是连所谓的“万物皆剑”这种程度都没达到。
可这事却容不下林羽来多嘴，水取流毕竟还是高山敬的水取流。
林羽只能缓缓皱着眉头，开始给高山敬讲起以前。
“我认识一个人，他跟我说过，对付君子和小人就要用的不用的方法……”
林羽将故事讲完。
高山敬举着酒杯敬了故事中的人一杯：“这人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君子。”
林羽见状又开始继续讲：“我却还另外救过一个人，他跟我说，只要争斗，就不要区分对手。争斗是大事，在争斗之前一定要明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要被对手的行动迷惑，并且还要带入对手的处境……”
林羽将自己救过的齐国青年的故事讲完。
“这人虽然称不上君子，但在武道上的确有自己的思考，已经接近圣人。既然他说学射箭拳就没有了秘密，这么看我们至少还是有入武的可能吗。”
高山敬乐呵呵的笑道，看起来既乐观又年轻。
高山敬见林羽眉头不展，似有犹豫。
他语气震惊：“莫非，你还遇到过境界更超此二人的人？”
林羽点了点头，他缓缓讲起从前。
林羽没有对夫子做出总结性的陈词，却只是讲一个个的事实。
而且不断地强调，只是自己看到的如此。
待到林羽讲完，高山敬许久讲不出话来，似乎仍然沉浸在故事里。
半晌，他手里的酒已经冷了，他默默道：“愿为其牵马，做其走狗。”
一时间，林羽也不说话，高山敬也不说话。
老妇人却暖场道：“林羽啊，我是个不懂你们男人弄的武道的人，你能不能将你说的这三人会的一些招式练练看？”
高山敬的脸立刻涨的通红，气愤的将酒杯“啪”的摔个粉碎：“不懂就不要说话！出去！”
林羽赶忙拦下他：“夫人说的对，我这就给演示。”
“这，这怎么可以？你当真会？”
“会一点皮毛，要是对你有帮助，我没什么不可以。”
“好好好！”
“我要一把剑，一杆枪，一张弓。”
“好好好！”高山敬似已热泪盈眶，对着老妇人道：“你去喊儿子和平子他们将竹剑木枪和丸木弓拿过来。”
过不多时，已有一票人来到了这小院中。
高山敬脸上立刻挂不住，林羽接下来要演示的，放在其他门派那都是不传之秘，结果却来了这么多人。
他故意装作愠怒道：“你怎么喊来这么多人？”
老妇人立刻低下头去，嘴里嘟囔着，却又不敢说话。
高山敬跟着道：“都滚回去！”
“不必了。”
林羽接过剑、枪、弓，走到了院子中，脸色柔和，对着高山敬道：“多些人看看，也是好的。”
高山敬没有再坚持，应了下来。
林羽站定，将剑、枪、弓排好，开始在院子中演武起来。
一把竹剑，却用的变化无穷，一时绵绵如雨、一时五岳倒崩、一时又惊险无比，只一剑便足够水取流的核心门人弟子们眼花缭乱了。
一套完毕，林羽放下剑，将大师兄的身影抹去，又想起自己救治的青年。
捡起了枪，抱残守缺，奇正相合，到了枪，水取流的门人已经看不出什么了，或者说看不懂了，只有高山敬和少数几个人皱着眉头啧啧称奇。
放下枪，捡起弓，林羽的忘记自己救治的青年，回忆起脑海中那个魁梧的身影，身体仿佛被温水泡着，清风吹着。
被爱包裹着，总是幸福的。
几箭射出，林羽放下弓。
看向了高山敬。
他身后的弟子们激动的鼓起掌。
高山敬走到院子中拉起林羽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道：“现在就是要我死也没什么了。”
林羽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
高山敬斥退了所有人，继续和林羽说着写书的事。
林羽见时机差不多了，道：“其实我也有事想求您。”
高山敬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下了一半。
林羽今晚的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大，实在太多，要是林羽这时候跟他说没什么报酬，那他可是睡不好了。
这时候林羽跟他说有事相求，高山敬眼睛眯着，想到就是让林羽掌几个月水取流自己答应了也没有什么不可。
可林羽却诚恳道：“我有个同学，是我同桌……”
“我明白了，你想给她找个好兼职工作。”
林羽低头道：“是。”
高山敬脸上作犹豫状，内心却已经欢呼了起来。
一份兼职工作，换三种不同境界的演武，值，实在是太值了。
高山敬此时甚至巴不得林羽周围这样牵着他的人再多点。
他但却还是犹豫道：“你的同学，她知道这件事吗？”
“她不知道。”
“嗯，有点难。”
“这样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最近开了个道场，并不只练弓道，也练一些拳脚和兵器，我倒是希望你偶尔能去指点一二，毕竟你也说了，心法要有其他方向的应用，这个道场就是我做的尝试。”
林羽并不愚钝，立刻应下。
高山敬连忙安抚：“你不用在那上面花多大心思，那只是我的一步尝试，你看就让她去那里清扫道场如何？”
“那就多谢了。”
林羽知道，既然高山敬能安排，他是不会缺这兼职的薪水的。
高山敬拍了拍林羽的肩膀：“你也不用跟她说，你放心吧，一切交给我，她一定会去的。”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