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下午放课后，林羽和夜华与彩花告别，再次找到了弓道部。
此时的弓道部已经渐渐成为了他的一言堂，而大失德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弓道部练习了。
说是要忙着新房子装修，当然，已经拿了大弓赛的冠军，成为了同学们口口相传的传说。
自然可以不来。
林羽捡起弓，练习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去健身部健完身，时间便已经来到了晚上。
深秋的天总是晚的特别快，总觉得什么都没做时间便已经流逝，一种恍惚的悔恨总是在人的脑海中闪烁。
这就是深秋。
林羽看着手机，沿着手机上的地图向着水取流的武道馆走去。
武道馆落在荒川区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可能也正是因为偏僻，所以价格便宜，占地面积大。
当林羽推门而进的时候，前台的接待已经走出柜台相迎。
“是林羽先生吗？”
“是。”
“您好，请这边进。”
林羽随着接待走近。
他才发现前面的店面并不是全部，在这小小的店面后面，有足足一个厂房的空间，就算是改成足球场地，也无不可。
“请问你怎么称呼？”
“叫我佳奈就好。”
“那个，你们是不是要面试保洁来着？”
“哦，您放心，夜华她已经签合同的，无论薪水还是时间，您都可以完全放心。”
“那就好，她人在哪呢？”
“我们的弟子正在带着她熟悉事物。”
“哦哦。”
“今晚还需要麻烦您再来指点指点他们。”
“没关系的。”
佳奈带着林羽来到厂房的中间，这里摆着一张桌椅。
她抬手请林羽坐下。
林羽坐下后环视四周，木桩、竹席、沙袋，应有尽有；刀剑、枪盾、弓箭，一应俱全。
东西不少，看起来声势巨大，但仔细琢磨便能明白，这实在是不懂武道的人弄得，练拳脚的木桩最要专心免于打扰，却挨着练刀的竹席，这玩刀的一声狮子吼，不得给练拳的一口气呵断了。
林羽转头看了看在他面前恭敬垂首的佳奈，这位一看年纪也不大，估摸着二十五六的年纪，脸上画着淡妆，相貌中上，应该是刚出社会没几年的大学生。
“佳奈，这练拳的木桩和竹席放在一起是谁安排的？”
“是林井正司师兄安排的。”
“他负责这里？那他平时来吗？”
“正司师兄主要还是在忙弓道，这边，就一般。”
“练习的弟子没有跟你反应的吗？”
“之前有一些，虽然帮他们调整了，但是最后也没留住。”
林羽大致明白了这个道场的情况，高山敬想由弓入武，于是拿这个武道馆试点，结果正司也不上心，或者说根本就没人懂，最后人都跑了。
“现在的弟子还有多少人？”
“正好五十人。”
林羽却是明白，这五十人是真心热爱习武，热爱水取流的人。
也许高山敬做的并不好，但也将真心热爱习武的人筛选出来了。
林羽视力极好，见道观的外边，正有女弟子带着夜华介绍各处，夜华也连连点头。
林羽心中大定，虽然不知高山敬到底要创出何种心法，但将五十人打个好底子，也是极好的。
林羽对着佳奈道：“将木桩和竹席分开，练拳和练刀剑的器械离得远远的，不要让刀剑的声势影响到练拳的心流；我们中间坐的这个位置把桌椅撤了，将练枪盾的安排到这来……”
林羽一口气说了很多，虽然他对于习武并没有什么高深的见解，但是一些最基础的他还是了解的。
一口气跟佳奈说了好多。
“你都记下了吗？”
佳奈抬起头，看着自己刚刚记的笔记道：“都记下了。”
“好，你先找人安排场地。我想跟夜华聊聊。”
“您稍等。”
过了一会，她引夜华和林羽到了接待室饮茶，又急匆匆跑去招呼弟子整理器材了。
此时的接待室，唯有夜华和林羽二人相对而坐，茶壶里袅袅升起白色的水汽，氤氲出深沉的茶香。
夜华向后靠去：“我单知道你在弓道一途上前途无聊，却没想到你的能量大到了这种地步。”
“哦？”
“你知道都什么人来应聘吗？个个看起来都是练家子，体育队的，自己练的，还有什么管理专业的，东大的优秀生，差不多都快上百人了。见了这阵仗我当时都以为这事跟你没关系，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人家大手一挥，给其他人的简历全扔了，就留了我一个。”
“你满意吗？”
“满意？你知道吗，我现在在这一天打工挣得钱，够我之前一个月赚的！而且时间固定，假期自由，倒是有一点，就是得保密，不让泄露这里的教的东西，就是泄露了，也不能说是水取流的。”
“所谓流派，就是这样的，你得理解。”
“不不不，我不是不满意，我的意思是他们的要求太少了，让我有点害怕，要不是他们一直让我跟你说些水取流的好话，我都以为他们其实是诈骗，让我出去卖了。不过想想，就是出去卖也不可能这么挣钱。”
“那就好。”
“现在我就有一点不明白了，林羽，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想让我念着你的好，听你的话？还是你有其他的想法？”
夜华已解开自己的外套，里面的衬衫第一个扣子没有系上，虽然没有什么起伏，不像白石莉奈和森下下子，但胜在洁白。
一白遮百丑，便是如此。
她并非无情无义的人，猩红色的眼眸如盯着猎物一般咬着林羽身上的每个线条。
就算林羽有什么嗜好，想拿她撒气，也没什么不可，她也能接受，甚至可以说更好。
林羽那黑色的眼睛却没有什么激动的颤抖，像深秋的夜一般，总是使人多有感触。
他的眼神就像秋风，总是挂起无尽的心绪，让人纵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能叹一句好俊的眼睛。
林羽缓缓道：“你不是想自己复仇吗？现在机会来了。”
只瞬间，夜华已完全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