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看向面前这个年轻人。
尽管此刻已经从梦中醒来,其他的记忆都开始逐渐模糊,但那双猩红的眼睛她死死记在了脑海里。
张洞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很不礼貌。”
宁愿回过神来,啊了一声。
“我……见过你,在那个地方……我经历的都是真正发生的,对么?”
“我说,你现在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的话我要走了。”张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宁愿知道已经得到了答案,她这时才看到,七八名学生倒在地上或是趴在桌上,模样像是睡着了一般。
“不用看了,已经死了。”
张洞平静的声音响起,宁愿浑身顿时僵硬,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黑板上才停止。
“在鬼域最后关头你出手帮了我,虽然实际没帮上什么忙,但确实出手了,我以为你的心理素质增强了一点。”
“你是说……那些人,全部都……”宁愿一脸的不可置信。
“嗯,我走了,再有问题的话来桃园山庄……”张洞顿了顿,想到对方可能找不到这个地方,改口说道:“可以去金汉大厦,你就说找张洞,会有人带你找到我。”
张洞转身离开,准备回桃园山庄,顺便查看一下大汉市如今的情况。
“等等。”宁愿开口喊道。
“怎么了。”张洞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我确实有事需要你帮忙……”宁愿欲言又止,她的眼镜不知道被谁踩碎了,此刻看东西很模糊,这也导致她两只眼睛的瞳距有些宽,眼神看上去有些呆滞。
“说。”
宁愿犹豫了一下,说道:“能不能送我回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应该很长一段时间学校都会放假,我想现在就回去,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见张洞没有说话,宁愿连忙说道:“很近的,走路十分钟就到了,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
现在的大汉市到处都是死人,尸体随处可见,心理素质强一点的很快就会麻木,而心理素质差的这副景象看一眼都几乎要昏阙过去。
“你家在哪里。”
宁愿赶忙说道:“长福街道108号。”
张洞说道:“我对大汉市不熟,不需要告诉我地址,指一个方向。”
宁愿想了想,指向学校的西边。
下一刻,鬼域释放而出,将两个人身体包裹住之后向着天空延伸。
宁愿只觉得眼前的场景瞬息之间突然产生变化,速度快到根本无法反应,眼中一切事物都连成了一片模糊。
一秒钟之后,二人出现在某条街道上空。
“是这么。”
宁愿缓过神来,发现四周都被一层红光笼罩,而自己竟然悬浮在半空中。
“啊!救命啊!”宁愿看了身下方一眼,脸色瞬间煞白,似乎在下一刻她就会摔下去摔的粉身碎骨。
张洞叹了一口气,大致观察了一下身下方的情况。
除了那些随处可见的尸体之外,更多的是慌乱逃窜的普通人。而其中不乏包含一些胆子大的正在洗劫商铺,仿佛是末世即将来临,国法已经起不到约束这些人的作用。
如果灵异全面爆发,可能会对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实际情况是这一次的灵异事件已经被控制了,很快就会有人来处理后续,这些铤而走险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张洞没有管,这不是他要担心的事情。
旁边的宁愿嚷了好一阵发现自己始终没有下坠,分明脚踏在半空中,脚底也没有实质的触感,却感觉就像全身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托着,这种情况已经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好在今天已经经历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算是锻炼过了对事物的接受能力。
见到宁愿安静了下来,张洞才开口说道:“看一下,是不是这个地方。”
宁愿低头瞥了一眼,连忙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我没戴眼镜,我看不清楚。”
张洞没有说话,红光一闪,两人身体从半空中消失,出现在一条街道上。
西林街85号。
宁愿赶紧说道:“这是西林街,长福街就在隔壁那条街,已经离的很近了。”
张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鬼域在他的控制下开始蔓延,仅仅一个呼吸就覆盖了方圆五百米的范围。
鬼域中发生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中,任何细微的动静他都能察觉,两人再次从原地消失,出现在长福街108号。
这是一栋很小的院子,只有三间房间,围绕成了一个U字形,中间的空地上有一口水井,一张竹制的躺椅,和一个晒衣服用的架子。
衣架上晒着几件女子的贴身衣物,张洞罕见的脸颊发烫,别过头去。
宁愿低头从身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了钥匙,正在仔细对准钥匙孔。
张洞干咳了一声,说道:“已经把你送到家了,我走了。”
宁愿终于对准了钥匙孔,轻轻拧动一下门便开了,她回过头邀请道:“不好意思,实在太麻烦你了,要不进屋喝一杯茶吧?咖啡和牛奶也有。”
张洞摇头,说道:“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处理。”
“那好吧,我能向你打听一个事情么。”
“你说。”
“今天这种事情以后还会发生么?”宁愿思考了一会后说道:“我是说还会有鬼么,类似今天的这种事情,就是有鬼出现然后谋财害命。”
“鬼不会谋财,也很少会故意去杀人,当然也有特例,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有人触发了鬼的杀人规律,然后再被鬼盯上。”张洞说道:“有鬼出现的事件我们称呼为灵异事件,有专门的人处理。”
“你也是处理灵异事件的人其中一员?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你说的杀人规律是什么?”
“算是吧,但我还是劝你留个心眼,遇见了情况不明的事情抓紧跑,不要好奇,因为现在灵异事件已经开始失控了,每一次出现都会死不少人。至于杀人规律,每一只鬼的规律不一样,一时很难说清楚。”张洞耐着性子多解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