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派蒙第一次看见伯劳家族的旗帜,鲜红如血的旗面上绘着金色的屠夫鸟。
他们的士兵穿着漆黑的盔甲,整齐地列队,在孪河城外围摆好了阵型,很明显,伯劳家族也收到了派蒙带着援兵来支援弗雷的消息。
派蒙扫视着面前的战场,那支恐怖残忍的屠夫军队,由步兵和骑兵构成,弓箭分列在长矛手的后方。早已搭弓引弦,随时准备射击。
敌人的指挥官穿着一身黄灿灿的甲胄,长吻盔带有面甲,正和派蒙一样注视着赶来参加战斗的波顿士兵。
伯劳的士兵率先吹响了号角,而孪河城内的弗雷们显然发现了赶来增援的波顿旗帜,也跟着吹号,打开城门冲了出来。
“随我冲锋!”
派蒙拔出了长剑,对着士兵们呐喊道。
波顿的战士们纷纷效仿,拔出了佩剑,拉下头盔的面甲,准备好了和自己的领主一起冲锋。
派蒙一马当先,催动战马,向着直奔他们杀来的屠夫士兵直冲而去,波顿的士兵追随着派蒙,呐喊着举起了手里的长剑。
进入弓箭手的射程之后,伯劳弓箭手立即放箭,密集的箭雨射死了几个冲在派蒙身旁的波顿骑兵。
但他们依然一往无前,派蒙带着骑兵,迎面对决上了穿刺鸟们。
敌人的战马似乎更加的强壮,在第一轮的撞击之中,好几匹属于波顿的战马被直接撞翻在地,派蒙高举长剑,砍向了伯恩家族的指挥官。
但对手轻松地格挡了派蒙的一击,派蒙眼瞧着对手直接擦着他的身侧冲了过去,顺势砍翻了一个波顿的骑士。
派蒙用力抡动手里的长剑,一剑刺穿了试图杀死他的伯劳屠夫,然后骑马狂奔于战场之中,砍杀着每一个进入他视线之中的敌人。
波顿与伯劳家族的士兵用长矛互相捅杀着对方,骑士们在战场之上胡乱冲撞,手里的武器毫不留情地向着敌人砍去。
失控的战马嘶鸣着扬起头颅狂奔不止,从马上栽倒在地上的士兵不论死活,被无情地践踏着,派蒙骑马经过被四五个长矛手捅穿了肚子的战马,一剑削掉马背上骑士的脑袋,无头的尸体仍僵硬地坐在马背上。
那群伯劳家族的士兵们格外的勇猛难缠,他们是残忍的屠夫,但却精于作战,就在波顿士兵陷入劣势的危机时刻,弗雷的双城旗帜终于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霍斯丁·弗雷的盔甲前面漆有弗雷的家徽,带着弗雷骑兵全副武装冲入了战场之中,刚刚占据了上风的伯劳士兵,不得不面对波顿和弗雷的夹击。
派蒙和霍斯丁打了个照面,二人相视点头致意,然后一同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那些屠夫士兵训练有素,尽管同时面对着波顿和弗雷,依然很快重整了阵型。
伯劳的领主不得不命令骑兵后撤,来阻挡从后方切入的弗雷将士。
派蒙瞅准了这个机会,立即带着波顿战士直插敌人的腹地,斩杀着落单的敌方士兵。
而与此同时,弗雷的士兵正在努力冲破敌人的长枪阵,尽管打头的马匹已经被刺的鲜血淋漓,但霍斯丁依然带着家族的骑士向前冲杀。
“冲锋!”
霍斯丁高声地吼着,奋力斩杀下方的长矛手,终于,他们突破了伯劳士兵的长矛阵型。
屠夫的指挥官一看弗雷已经和波顿的士兵汇合,立即感觉到大势已去,转身想要带着护卫在身旁的几个卫士突围。
派蒙和霍斯丁也算是久经沙场,哪会给他这种逃脱的机会,带人盯着那个黄色盔甲的指挥官围了过去。
波顿和弗雷再一次并肩作战,而这次轮到了领主支援自己的封臣,很快那群残忍的屠夫被围剿的缩在了一起,派蒙和霍斯丁联手活捉了敌人的指挥官。
还活着的伯劳士兵见此情景,纷纷丢掉了手里的刀剑,准备向着派蒙和霍斯丁投降。
“我们该怎么处置他们,派蒙大人?”
霍斯丁看着那些放下了武器的俘虏,对着自己的领主波顿大人请示道。
“用他们的方式款待这些穿刺者!”
派蒙毫不留情地对霍斯丁吩咐道。
霍斯丁·弗雷领会地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手,对着弓箭手下达了命令。
那些被俘虏的伯劳们倒也是坦然面对死亡,弓箭手放箭之后,俘虏们大部分倒在了包围圈里,长矛手用手里的长矛,结束了还在苟延残喘的敌人。
然后,在派蒙和霍斯丁的注视下,那些伯劳家族的死者被割下头颅,穿刺在了长枪的枪尖,竖立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
冷风吹过旷野,那些死者的头发在风中吹动着,鬼哭狼嚎的风声让整个战场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还好你们来的及时,波顿大人,弗雷会永远感激您的及时援助!”
霍斯丁·弗雷翻身下马,来到了派蒙的身旁。
“弗雷效忠于波顿,霍斯丁大人,我绝对不会对此坐视不理。”
派蒙开口回答道,然后将目光看向了还被士兵控制着的敌人指挥官。
派蒙亲自走上前,掀开了那人的面甲。
那人满脸的横肉,外翻的嘴唇里有一口黄牙,眼球也如同患了严重的肝病,布满了黄色的斑点,此刻仍恶狠狠地盯着派蒙。
“你叫什么名字?”
派蒙盯着俘虏的双眼审问到。
“直接杀了我更省事,别白费口舌了!”
敌人毫不畏惧地回应道,直视着派蒙的眼神豪不闪躲。
“霍斯丁大人,我们去孪河城内叙叙旧,你觉得如何?”
派蒙并未恼怒,而是依旧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屠夫将领,轻声对弗雷提议道。
霍斯丁自是欣然同意,于是留下士兵打扫搜刮战场,派蒙和霍斯丁,则是带着那个俘虏来的伯劳,朝向孪河城的城门走去。
他们在通往城堡的石桥上停下,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河面结了冰,白色的寒气顺着两侧的岸堤向上蒸腾,寒意让站在桥上的众人都不由得哆嗦了起来。
“你是决定自己说,还是我撬开你的嘴?”
派蒙抽出了随身佩戴的剥皮刀,冰冷地注视着那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