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岩只穿了件朴素的常服,旁人见了恐怕都会误会其娇小柔弱易推倒。
现在看来……这些杀手也不例外。
但她敢以真容示人,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这七位超雄猛士,一个也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有时候我在想,你们究尽是哪里来的自信?那巴别塔精锐是我干掉的,而你们,有强过他的实力吗?”索欧斯逐一把桌上的茶水倾倒在地上,温热的水渍打湿了地上一层细沙,又很快被冻得结上冰霜。
这种场合用酒貌似更合适,但条件有限,莫得酒使。即便这壶茶,其实就是刚煮开的水。
说来奇怪,哪个正常人会在自己家里铺一层没什么鸟用的沙砾呢。
……
“哈,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我倒要看看是你一个人的剑快,还是我们七人的刀快?”索尔还是颇有自信的:“怎么样,有胆量来试试吗?”
索欧斯没有反应,就那样静静等待着:“行,既然是来杀我,那就动手,别磨叽。”
七人果然并非铁板一块,他们互相猜忌着,谁也不肯当最先出头的那只蠢鸟。
“你其实是想拖时间吧?不妨告诉你,八哥已经安排妥当了,今晚没人会来帮你。”
“呵。”索欧斯不屑地笑出了声:“话就撂在这,今天就不用我出手,你们还是要死。”
“大言不惭!”索尔的目光警惕的检查了营帐的每个角落,除了那个姑娘外,索欧斯在场不可能有其他的帮手。
随即便放下了心,伸出舌头舔舐冰冷的刀具,那股兵刃特有的铁腥味儿更能刺激他的杀心:“还不用你动手?怎么看,你不会觉得能靠那小娘们儿吧?给她只鸡,她都不一定敢杀你信不?哈哈哈。”
索欧斯对上了泥岩的视线,大姑娘声音很小,却有种不容拒绝的坚定:“我来吧,今晚你先休息。”
见那女孩真的从索欧斯背后绕出来,接着挡在了他们面前。
杀手们突然很不爽,他们貌似被人看扁了。
“喂,死丫头滚一边儿去,待会儿有伺候我们的时候。”
泥岩不为所动,美眸中却杀意升腾。
“哼,既然自寻死路,那就先拿你来开刀!”见她没天没动静,索尔大怒,既然这婊子不识抬举,那就当场杀了。
她拎着那把锤子,害,肯定是假的,正常女子怎么可能扛得动?杀手们根本就没把泥岩放在眼里,一心想着赶紧把索欧斯除掉。
待会儿事情办完,放凉之前也不是不能玩!啧,就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一声闷响,刚口出狂言提刀上前的索尔又回到了原地——飞回来的。
同伴连忙将他扶起,索尔眼冒金星,七窍出血……脑子嗡嗡响。
“怎么回事?我刚刚不是再往前走吗?哦,我被打飞了啊……”
瞬间清醒了不少,泥岩练手的试探性攻击没能让他失去作战能力。
索尔大惊,一把抹去脸上的血,忍着浑身剧痛爬了起来:“小心这女的,她有问题!”
其中一名佣兵头领后知后觉,紧盯着泥岩周深的沃土护盾,以及他手中那把夸张造型的大锤,惊疑不定的说道:“那锤子看着挺眼熟啊,索欧斯身边的盔甲大汉不就是用的那玩意儿吗!?”
经他的提醒,剩下几人心都凉了一半……打量着这姑娘,看了又看。你还真别说,越看越像。
很多人对泥岩有一种误解,之所以高血高防,并不是因为那身夸张的护具。
那只是她掩人耳目的手段,是装饰,更是为了让他在追随者眼中更具威严。
可泥岩大姑娘是无敌的,脱下护具并不影响她的战斗力,没有臃肿的衣物反而使她作战更加灵活。
泥岩的强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强者,而非外物。
惊恐的佣兵杀手们一时萌生有退却的想法,却又只能硬着头皮架好防御姿势。
心里都明白是逃绝对不能逃的,这一走,就算能活着出去他们也将失去一切。
“兄弟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一起上把这对狗男女杀了!”索尔发话说道,也是第一个悍不畏死的冲了上来。
泥岩预判了他挥刀的角度,蓄力掀起一击重锤,速度之快隐隐可以听见刺耳的破空声。
咔啦一声,索尔的刀碎成了几段,一起碎掉的,还有他自己。
瘫软的尸体重重撞在营帐的外壁上,淌着血缓缓倒下。
泥岩状态良好,轻轻撩起刚刚被风吹散的头发,几根洁白的发丝垂到眼前,是有一些遮挡视线的。
只剩六人了,他们早已破防,索尔的壮烈牺牲更是加剧了这点。
心里大骂失约的老八,心说你要再不来,我们今晚可能都要交代在这里。
硬着头皮一起冲了上去,他们甚至难以击破泥岩那曾令人绝望的护盾。
很快,又有两人成了泥岩的锤下亡魂。
周身的护盾终于出现了裂纹,泥岩也有稍显疲惫的征兆。这终究不是6年后,泥岩只是一名轻度感染者,她的源石技艺强度也略显生疏。
“得手了!”护盾破裂,一名佣兵正准备自背后偷袭。
“什么,我的身体……”谁知下一刻,平白无故的重力狠狠压在四人身上。
虽谈不上动弹不得,但却实实在在的影响到了他们的动作。四肢变得迟钝,抬脚挪动都成了阻碍……
然后在他们绝望的眼神中,泥岩拎着沥血的战锤一步步靠近,轻而易举的收割残血。
所有杀手很快躺在地上睡着了,很安详。
……
无一活口,七具残缺不全的尸首死状各异,
索欧斯伸手免去她脸上沾染的血渍,说道:“泥岩,还记得小时候给你讲的故事吗……葫芦娃与斐迪亚劫匪夫妇。”
刚结束战斗的泥岩脸上红扑扑的,处理掉这些杀手倒也费了几分力气。
听到索欧斯的话,她愣着回想了一会儿,竟还真给记了起来。
“老爷爷对孙子说要伸张正义前去剿匪,其实是把他的七个孩子当奴录偷偷卖给了人贩子,然后拿了一大笔钱……”
索欧斯轻笑一声:“没想到你还记得啊,嗯,倒没记错。”
这一会儿泥岩你的小脑筋突然转的快了,留意到索欧斯刚说话的某个字眼时忽然眼前一亮,疑惑的问:“所以,我们是那帮劫匪吗?”
“呃,当然不是,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比喻罢了。”
“哦,这样啊……”
没由来的,泥岩突然有些沮丧的样子。
索欧斯看出了她的异样神色:“总而看之,今天干的不错,那么咱家大姑娘想要什么奖励?”
……
“奖励吗?”泥岩本打算拒绝的,但临时又改了主意:“那,那就亲我一下。”
“什么?”细弱蚊蝇的声音索欧斯属实没听见,然后他就看到泥岩的耳尖迅度红了起来:“不是,我真没听见。”
“我,说!亲我一下,就一下……”一字一顿,泥岩不满的声音在帐内回荡。
嗯不错,这下子索欧斯听懂了。
泥岩眼睛紧闭,主动说出这话是很让女孩子害羞的。
她在等待,她亦在期待。
索欧斯无奈的凑了上去,直到两人的脸庞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两位萨卡兹的嘴唇轻轻触碰,源自彼此的温热湿润感令人着迷。而又浅尝而止,梦幻的感觉稍纵即逝……
泥岩重新睁开眼时,索欧斯已经站到了一米多开外。
大姑娘满头黑线,脸色都难看了不少。
他真是个信守承诺的混蛋,说亲一下就真的只亲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