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九点。
裴纨枝打了个呵欠，踩着点打卡。
有了《忍者》的失败经验，现在她已经对亏钱充满信心。
而且《PPAP》的数据就是她最大的信心来源——
截止上午八点，单曲下载量21900次，单曲购买量981次。
整个数据全线崩盘！
还有谁能救回来？
那可是一百万的宣传费！
难不成还能赚钱？
眼角弯弯好似上弦月，裴纨枝打开了一个扣扣群。
群名——
【陈述粉丝后援会】
虽然陈述只有一首《忍者》，但歌曲质量替他抓住了一部分听众。
甚至在裴纨枝的暗中引导下，
抓住了一小部分死忠粉！
还建立了一个粉丝群！
现在群里一共四百三十一个粉丝，如果不把裴纨枝算在内——
因为裴纨枝是这个粉丝群的群主！
至于裴纨枝为什么会在这个群里，还主动引导粉丝和建群。
那当然是要掌握舆论的话语权！
无论陈述还是粉丝，哪个人能想到——
粉丝群的群主会是最大的黑粉头子？
除了自己就没人能想到这种操作吧！
以后陈述每出一部作品，那自己都可以在群里唱红白脸！
甚至现在群里都不需要裴纨枝出手，自有大儒为她辩经——
路人甲：【只有我觉得新歌是口水歌吗？】
小透明：【集美说的太对了！】
小透明：【而且整首歌只有四十几秒！都没有我家旺财的时间长！】
路人甲：【集美你怎么知道你家旺财时间的？】
小透明：【那不重要（尴尬），就是这首新歌太敷衍啦！】
而小透明所说的，同样是其他粉丝的感受。
哪个阳间歌手会出这么短的新歌啊？
没等小透明的话落，其他的粉丝们顿时接上话茬，加入声讨的队伍中。
裴纨枝几乎要压抑不住嘴角的张扬。
就连死忠粉都选择了放弃，还有谁能拯救这首歌的销量？
难不成是命运吗？
直到一个人影闪过，裴纨枝神情一正——
“陈老师，迟到啦！”
“今天要扣你工资！”
顶着被压乱的头发、还有一对黑眼圈，陈述就这么闯进了她的视线。
裴纨枝的眼神中满是幸灾乐祸。
叫你前几天让我亏钱！
那我也叫你破防一次！
“不好意思，昨天睡得有点晚。”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
陈述只是尴尬的笑着，连声抱歉。
难道说是因为销量惨淡吗？
想到这一点，裴纨枝顿时打了个激灵。
陈老师是一个优秀的唱作人，当然会在意作品的成绩。
那么惨淡的销量就注定影响了陈老师的情绪。
这让裴纨枝抿了抿嘴，那些调侃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一种名为内疚的情绪逐渐积攒在她的心头。
明明陈老师这么努力、这么有才华，
自己却一心想着亏钱，
还在陈老师难受的时候扣他工资！
陈老师该有多难受啊！
裴纨枝低下头，眼圈一红——
我真该死啊！
“陈老师，今天回家休息一天吧，正常算工资。”
裴纨枝又抬起头，柔声劝慰。
陈述的神情显得为难：“这样不符合规章制度，丸总。”
裴纨枝的语气却十足坚定：
“果汁娱乐离不开陈老师这样的人才，存在陈老师的果汁才是更好的果汁。”
“陈老师快回去休息吧。”
既然《PPAP》的销量惨淡，那么等到返利到账，自己就请陈老师吃一顿大餐！
还要发一笔奖金安抚陈老师！
陈述难为情的笑着，挥手道别：
“那我这就回家休息，真的是谢谢丸总了。昨晚上打游戏打到凌晨才睡。”
裴纨枝张了张嘴，愣在原地。
打游戏？
不是看数据吗？
被影响的坏情绪呢？
明明是你自己的独立唱作，难道你自己连歌曲数据都没看？
反倒是我一个老板忙前忙后？
凭什么啊？
你也动一动啊！
裴纨枝顿时有了一拳打进棉花的无力感，内心有火气又提不上来。
瘫软在工学椅里，裴纨枝咬牙切齿——
陈述，你真该死啊！
......
插进去，一拧。
吧嗒。
门锁开了，陈述抬腿走进出租屋。
就在面试通过的当天，陈述就租下了这间房，租期一个月。
月租七百，一室一厅。
里面的家具只有一张铁架子床，就是在学校宿舍里嘎吱作响的那种。
只不过不是双层。
陈述当然关注数据，而且他比任何人都关注。
只是他没有裴纨枝想象中的焦虑。
因为他对地球的作品具有绝对的文化自信。
只差一个曝光，《PPAP》就会征服全体网友。
因此陈述在等待。
等待一个曝光，还有这个月的工资——
到了下个月，就可以改善住处了。
......
“......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
瑜伽课的视频结束。
原本以大猫伸展式训练的简幼仪支起身子，把臀尖压在足底，深深吁出了一口气。
由于是单身独居。
简幼仪一把抓过手机，随即就没有顾忌的躺倒在地。
任凭阳光落在身上，打在峰峦。
让今天的心情变得雪白色。
毕竟是一个公众人物，简幼仪自如地切换成小号。
打开小号的微博关注列表，【陈述】两个字赫然在列——
那天面试结束后，简幼仪就开始关注这个新人。
因为她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把原本预定中、这个属于自己的位置挤掉。
没有让她多等待。
就在面试结束当晚，简幼仪就在微博刷到了陈述的《忍者》。
而这个结果跟她的猜测大相径庭——
原以为是丸总对可能的小情郎偏心。
现在再来看，这个新人的才华很高，丸总的眼光同样很高。
要是在这个风格坚持下去，早晚会自成一派。
选择这个新人培养，那么新人会是丸总的肱骨。
而选择自己纳入麾下的话，半路出家的人终究没有亲手雕琢的璞玉可靠。
真不愧是裴董事长的女儿。
咦惹，这个人又出新歌了？
这才几天？
要是专注于粗制滥造的流水线产品，只会浪费他的才华。
简幼仪带着疑虑，打开了这首歌的MV。
【I have a pen，I have an apple.
Apple~pen!】
简幼仪顿时皱眉。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旋律？
还有这一身服装，弄得这么浮夸？
【I have a pen，I have pineapple.
Pineapple~pen!】
随着下意识的跟着节奏摇摆，简幼仪原本的眉头散开。
她的眼中满是惊诧。
只是惊诧还没结束，这首歌就开始了循环播放。
为什么会有这么短的歌曲啊？
简幼仪的眼中惊诧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