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们说的，是这样吗？

华山玉女峰，玉女祠内，玉女像前，一个白衣女子虔心敬拜。

听到身后的动静，她回过头，让杨过一行有些失神。

他身旁的姑娘们哪一个都算得上绝色，可在那张脸庞前仍有些失色。

小龙女好奇询问：

“你们也是来祭拜祖师婆婆的吗？”

玉女神像的模样，依稀和古墓中林朝英画像有几分相似。

近二十年时间，古墓中人尽凋零，唯剩小龙女一个人，不下山自然是不可能的。

至于规矩？那是强者才有资格言说，且用来限制弱者的东西。

是以，她下山了，而今出现在玉女峰，则是因为她听说华山有这么一个地方，加之自己所练玉女剑，方才来此。

杨过回神，心中总有一种亲切感，拱手称是，郭芙等人也一一附和，倒是郭襄古灵精怪，只往小龙女这边靠，心想：

“姐姐们拜玉女像，我拜真玉女。”

她性子中也有邪性，跳脱无比，念起，便黏了上来，而小龙女仍有一种没有被社会毒打的清澈，所思所想也是‘因果’逻辑，二人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起来，却都不觉无聊，似两姊妹一般。

忽又听到动静，原是潇湘子和尹克西盗取经书，被觉远和张君宝二人追至此处。

得知来龙去脉，杨过见张君宝空有一身真气却不知如何运用，便出言指点了几句。

待此间事了，已是过去了不少时间，又想着觉远功力深厚，恰逢华山论剑，便开口相邀。

觉远本不欲参与，却听到一灯大师也在，不免动了心思，便随他一道回了所在。

“龙姐姐，我们一起吧。”

郭襄没有忘记自己认的玉女姐姐，同样出言邀请，杨过等人虽然没见小龙女展露武艺，但也宠爱这个妹妹，这么个要求自然不会不同意。

小龙女并无他事，便应了下来，若是不喜，顺道下山便是，她所思所想，总是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

……

“鬼啊！”

华山这边，老顽童从洞口跑进来，口中嚷嚷，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却见他身后不远处有一个浑身俱白的女子正左右打量，没见老顽童口中的鬼，疑惑道：

“哪里有鬼？”

老顽童一直跑到了陈源身后，才凑出脑袋看向那个女子，她披着一袭薄薄的白色布衣，除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周身犹如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

“她怎么来了？！”

陈源心头一震，近二十年光景，眼前之人和以前似无多少变化，他一眼便认出来，不是小龙女还能是谁？

惊讶之后，陈源释怀了，心中自嘲一笑：

“嘿，既不是笼中鸟，亦不是屋中娇，她如何不能来？”

念至此，他平复下心情，带着老顽童迎了过去：

“姐姐风姿绰约，更甚当年。”

小龙女见过的人并不多，听得此言，怔怔看着他，不是少年人，却依稀能见当时的影子，喜道：

“是你！”

举目不见故人的天地，得见一故人，她心中喜欢，嫣然一笑，真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明艳无伦。

虽然相处不长，但她仍记得是他凑在耳边低语，送了她一份特别的生辰礼物，二十年间，她呆得最久的便是墓室下的空间。

有些东西并不会被时间筛去，平日不言不语，一但触发记忆，便是许久，犹在昨日。

此时就是如此。

陈源见她认得自己，亦有些由衷的喜悦，他在意的人不多，她是一个。

周伯通的动静引来不少目光，见是陈源旧识，笑着要他介绍。

陈源想了许多，恍然发现自己记忆中的小龙女与此时的小龙女完全不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最后只说是林朝英徒孙。

知道林朝英的人不多，此间也只有周伯通，黄药师和郭靖几个听过，其他人相互询问之下才知道武林之中还有这么一个高人，却不得见，颇为遗憾。

继而又想到她仍有传人在世，而今能齐聚论剑，倒也算一件幸事。

吃过饭后，洪七公又凑到了陈源这边，继续琢磨着早些的问题，初时还只有他们两个，后续又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

因为每个人的阅历不同，认知不同，思索方式也不同，有时这边才提一个想法，另一边就点出其中关键，虽然结果打击人，但却省了太多一个人独自思索的时间。

有句话说的好，排除了所有错误，剩下的再怎么不可思议，也是事实，他们虽然不可能短时间蹚出正确的路，但对于人力有时而穷的众人而言，集中已然是最好的方式。

“你们说的，是这样吗？”

小龙女性子清冷，并未参与讨论，在不远处听了好一会儿，她走到陈源边上，一道真气在她指间环绕。

陈源看去，只一眼，他便知道了那道真气与自己本质的区别，他的真气是死的，而小龙女的那缕真气却像活的一般！

惊喜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陈源相信，只要赋予了真气意志，便推开了大宗师的门！

他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抓那道真气，却触到了她冰凉的手，继而如触电般收回，挠头问道：

“姐姐是如何做到的？”

小龙女眨巴眼睛，实事求是的道：

“熟练的控制体内真气，自然而然就做到了呀，这很难吗？”

众人看她一副疑惑的模样，眼皮直跳，想骂人的心都有了，要是能做到，他们何至于在此争论不休。

陈源眸光转动，问起细节：

“姐姐所说的熟练，可有什么标准，或者有什么特征？”

小龙女皱眉思索，稍许之后，摇头说道：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感觉，真气成了我的一部分。”

听得这含糊之言，众人眼中的期待渐渐消散，周伯通更是疑惑起来：

“这算什么？我的真气本来就是我的啊。”

其余之人也有这样的疑惑，听他一说便附和起来，倒是陈源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一时之间又想不斟酌。

此间都是故人，他也不担心安全问题，心神渐沉，细细感知着自己体内的真气，从未有过的认真和细致。

“真气在自己体内，就真的是自己的吗？”

陈源心中升出疑惑，他不知道，但不妨碍他去验证！

他有一种直觉，真气是我的一部分，就是更进一步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