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属于乐队的新船

乌塔嫌弃船上都是灰，没有触碰的打算，比起从小到大只见过一次前不久才坐过商船的卢卡来说，乌塔可是从小就生活在雷德·佛斯号上。

比起雷德·佛斯，这艘船在体型上可是小了不少，毕竟没有那么多海贼要装。

但也不得不承认，船身确实看起来确实有种更加灵动的美感，对于他们暂时只有三人的乐队来说，已经豪华到奢侈了。

西莉卡脚尖轻点，第二个跳上甲板。

反应更加激烈了。

耳朵，不，比起听觉，更像是某种第六感般存在的声音，船上的每一片木板，每一个零件，都在朝她发出奇怪的声音。

漆黑的世界中，仿佛有某种奇异的鲜艳在吸引她的一切。

想离它们更近，用眼睛，用耳朵，用鼻子，用嘴，去感受它们。

好温暖——是爸爸.........和妈妈的感觉。

西莉卡的眉毛以自然到不自然的程度舒展开。

“西莉卡！”卢卡和乌塔大声的喊叫将西莉卡从漆黑的世界中唤回现实。

睁开双眼，入目的是黄色的木板，自己的鼻子正零距离地贴在船的甲板上，积攒在船上的灰尘沾满了左半边脸。

“西莉卡快起来，你趴在地上干什么。”乌塔连忙小跑过来，搀扶着西莉卡起身，毫不嫌弃地用手拍掉衣服上的灰。

“我好像，感觉到爸爸和妈妈了。”如人偶一般的西莉卡，只是静静看着乌塔上下其手，有些意犹未尽的说。

“西莉卡..........也是，正常人哪有那么容易放下呢。”乌塔似乎感同身受的难过表情，不出意外，乌塔将西莉卡的行为误认为了对亲人思念。

已经.....严重到，产生幻觉的程度了吗？乌塔皱着眉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西莉卡什么都会说，又什么都不说。

明明最受伤的是自己，却能在众人面前理所当然地说出那句‘好’，而现在，甚至自己都已经憋出幻觉了，她和卢卡却.........

西莉卡看看乌塔，又低头看看被自己擦得锃亮的木板，没再反驳。

“不是错觉......很温暖。”用听不见的声音呢喃着，西莉卡眼神坚定。

一旁的卢卡见状没再多嘴，从西莉卡趴下的位置移开目光，环顾四周，结果发现了一个令人难过的事实，语气颤抖地说：“我们，不会要把整艘船都打扫一遍吧。”

“很遗憾的告诉你，没错，而且，船体里面的脏东西，比甲板上的更多。”汤姆高昂的声音从船舱的楼梯口传来，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很不错，非常不错，该说，不愧是我的师兄耗费几年时间打造出来的吗。”不只是不错，看汤姆的神色，甚至还带着些许敬佩，“抛开船本身的经历，单论船技术成分，毫无疑问，比我造出来的奥罗·杰克逊号还好。”

汤姆冷静给出这足以让外界疯狂的评价。

当然，这是抛开船的经历的前提下，听上去像句废话，可在这个世界，船灵是真实存在的，船和船灵会随着航行，互相影响，互相改变，一艘船最终的品质，连船匠本人也无法预计。

所以汤姆只能提出这样的前提，但论及制造的技术本身，他也不得不承认，比起那时的自己，现在这艘船无论是技术还是细节，都要成熟很多，甚至有些地方他看都没看明白。

“这艘船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取。”西莉卡说。

“也是呢。”汤姆点头，感慨道，“等这些乱七八糟的麻烦事都结束了，我也想闭关几年，看看现在的我能做到什么程度。”

“可惜了，我们两人的比赛，总会有人不在场，希望未来的哪天，布莱尔还能出来吧。”跳下船，这位鱼人船匠径直走向门口，“至于现在，还是先看看我那两个幼稚的徒弟又惹出了什么麻烦。”

“乌塔，你们会帮忙的吧，这么大一艘船，要打扫到猴年马月去啊。”卢卡还在原地哀嚎。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走啦。”乌塔没好气地推着卢卡的后背，结果发现自己完全推不动，实在是太沉了。

“呜呜呜，这件事情不一样啦：一个是明知道事情会发生，却无法阻止；一个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放心大胆去做。嗷呜呜——别拽我耳朵，我走。”

卢卡不再耍宝，双手把乌塔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来。

和西莉卡不一样，乌塔在体质上只能说是一个有点耐力的普通人，想爬上一艘十多米高的船，只能让卢卡抱着，下去也是同理，不然脚容易摔折。

“喂，你能不能别像个野蛮人一样这么粗鲁。”尽管不是第一次被抱起来，但乌塔还是不自觉的脸红，努力想说些什么。

双腿间划过的粗糙又炽热的触感，强而有力的心脏鼓动，宛如一架恒星发动机般在耳边炸开，贪恋着凑过去，吸上一口诱人的气味。

“我还是喜欢你刚才的样子。”看着怀里软弱的乌塔，卢卡轻佻道。

“呜啊！”乌塔像只炸毛的小猫，瞬间将头收回来，全身不安分的乱动。

“别动了，已经落地了。”卢卡无奈道，青春的活力在乌塔的挣扎下隐隐有暴走的趋势。

“嗯？哦。”

“............”

两张羞红的脸颊一前一后，不再言语。

沉默间，卢卡忽然想到，乌塔好像才十一岁来着。

啊啊啊啊，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逐出脑海，卢卡不再细想。

快步跟上马上消失在楼梯尽头的西莉卡。

“汤姆大叔？”

三人走出仓库，发现汤姆的表情又不对劲起来，又有不好的什么事发生，卢卡的直觉告诉他。

这就是抽卡抽出一名鼓手的代价吗，不对，应该是我的主角体质，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什么大事件。

卢卡细数了一下这两天的事情，发现发现了一个共同点，世界政府。

世界政府吗？阴翳的表情里闪过些许暴怒，他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按下心中萌芽的想法，卢卡跟着乌塔走到汤姆身旁。

“斯潘达姆这个混蛋！”

卢卡第一次看见汤姆这样的表情。

这名憨厚的牛角鱼人脸上，斑白的胡须在暴戾的嘴角下弯成一个骇人的弧度，眼白上的血丝清晰可见，鱼鳃一般的肉色器官在皮肤的表面迅速收缩，长满老茧的双手随之上下大幅度地摆动。

见三人围过来，关心地看着他，汤姆咬牙切齿地说出自己刚得到的噩耗，“世界政府那些家伙，偷走了弗兰姆的一件作品，然后，用那东西，袭击了司法船。”

“司法船？”

“抱歉，我恐怕现在就得赶回去了。”汤姆没时间更没兴致再给三人详细解释，不管他们听懂没有，自顾自迈着沉重的步伐朝来时的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