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姚善真醒了,慢慢地,他心里开始高兴起来,自己终于醒了。等他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这是一张雕刻有各种花纹的木床,木床挂了一幅白色的蚊帐一样的纱帘,床很结实,也很硬,隐隐觉得背有点酸痛。透过床上的纱帘,感觉这是一间很大的卧室,古色古香,卧室里一个穿着粉色裙幔的女人坐在窗边的桌前,双手托着腮,望着窗外,偶尔有鸟叫的声音传来。
姚善真迷糊了,只记得自己被送进一个冰冷的柜子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我在哪?到底是不是活了?他清楚地记得医生说他没有生命体征了,从同事们的言行举止也能证明自己的确是死了。他只轻轻地转动了一下眼睛,他还不想惊动室内的那个美女,发现除了思维还是自己的,这里的一切,包括这个身躯他都很陌生,他不禁紧张起来,只记得奶奶说过:人死后,是要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的。他用手掐了一下大腿,感觉得到疼,说明自己还活着。既然活着,爸爸妈妈应该在身边才对,或者考古研究所的同事们也会来看自己的。这时窗边的女人一声叹息,把善真思绪打乱。略一思忖,当前还不能乱说乱动,自己是死是活?在阎王殿,还是在滨江市?要想法子先搞清楚才行,必须珍惜好不容易活过来的机会,他告诫自己,沉住气,先观察,否则稍有不慎,麻烦大了。
他紧闭着眼,喉咙轻轻的发了一点响声,这时窗边的女人疾步冲过来,喊了声:“啊弟,你醒了吗?”姚善真不出声,只微睁眼睛瞟了一眼喊自己的女人,二十多岁,喊自己啊弟,自己是独生子,没有姐姐啊。姚善真喉咙又故意动了一下,只听喊自己阿弟的年轻女人,喊了声:“快来人啊,快来人啊!”话音刚落,迅速跑进来几个人,男男女女都有,穿着都很奇怪,姚善真从没有见过,只是仿佛在电视上古装剧中见过类似的装扮。其中一个医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掀开白色纱帘,用手靠近姚善真的鼻子,又在手腕处号了号脉,回过头说:“小姐,公子活过来的希望还是有,只是很奇怪,他的呼吸很弱,像游丝一样,但脉象却很好,我生平第一次见过,公子身体金贵,还是请相爷出面,请宫里的张御医看看,妥当一些。”听到这,姚善真差点惊叫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会相爷,一会御医。这时被称作小姐的年轻女子说道:“谢过先生,请御医的事,回头我给父亲说说,虽说真儿顽皮,常在外面招惹是非,但毕竟是家父和姨娘生的,姨娘走得早,真儿被家里宠坏了。稳妥起见,还请先生给拿出你的所学,尽力医治阿弟!”医生模样的答道:“小姐说的是,我用祖传的金针在试试”。说完,几个奴仆样的下人,掀蚊帐的,用铜盆接水的,忙碌起来。被称为医生的人,把金灿灿的针,陆续扎在姚善真身上,疼的姚善真不得了,但为了弄清自己到底怎么回事,还得忍痛继续装。
约莫一个时辰,针灸终于结束,姚善真的些微变化,没有逃脱这个医生的眼睛。临走时又说道:“芸真小姐,公子不出三日,定可醒来,可转告相爷,不用太焦急,明天我在给他用针刺刺。”芸真小姐微微倾了一下身子,算是行礼道:“多谢先生,我代我弟姚善真谢过先生救命之恩!”
姚善真大惊,我从没有见过他们,这位自称我姐的芸真小姐,怎么知道我叫“姚善真”的,是见鬼了吗?医生走后,芸真小姐安排几个下人,用温水给姚善真擦了擦身子。在擦拭的过程中,姚善真绝对肯定下人温柔擦拭的这具身躯,自己从没有见过。几个下人窃窃私语,其中一个道:“公子还是早点醒来吧,你对我们这些下人一直都好。”另一个说:“说的是,他平常对我们没有说,其实相爷内心还是疼公子的,唉,大公子,还有大小姐都给相爷涨了脸,只是小公子贪图吃喝玩乐。哪知道在春香院吃酒那天,喝了不少酒,酒后几个公子还去比赛骑马,我们公子骑的马受惊,把公子摔下悬崖。”
至此,姚善真大概知道,自己已不是原来的自己,虽然活过来了,但自己却是一个相爷家的小公子;虽然也叫姚善真,但已不是考古研究所的姚善真博士;虽然这里是相府,是阎王爷的相爷府?还是哪朝哪代的相爷府?自己虽然曾经是学霸,是博士,但此时此刻,姚善真懵了,尤其是那个针灸医生还要来刺自己,看来还得尽快弄清真相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