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中毒

“虎子你醒醒啊！”刘大有叫了半天，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进翻开虎子的眼皮，观察了一会说。“他这是昏迷过去了！”

“那怎么办？”

“队里有医生么？”

“没有啊！”刘大有急得满头是汗。

队员们平时有什么小病都是自己扛，实在病重才会去县城医院看病。

张进沉默不语，他知道断肠草中毒可不是小事，严重的话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张知青，你是大城市来的人，肯定有办法！求求你救救虎子！”

刘大有情急之下，竟跪下求情。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张进伸手搀扶。

刘大有眼含热泪，长跪不起。“你不答应出手，我就不起来，一直跪到你答应为止！”

“我又不是医生，你跪我干嘛？”

“你昨天一枪就把几百斤的野猪捅死，大伙都说你是有功夫的人，你肯定有办法治虎子！”

紧急关头，张进也只能以救人为主。

“好吧，我们先用水给他洗胃，等他病情好转，再送去县城医院治疗！”

“我信得过你，你随便治不管什么结果，我绝不后悔！”

刘大有把虎子背回家。

刘大有爱人见虎子昏迷，眼泪流淌下来。

她一把将虎子抱在怀里。“儿啊，你醒醒啊，不要吓唬娘！”

也许是母子连心之故，虎子竟然睁开眼睛。“娘，我头好晕，救救我啊！”

刘大有爱人转头看向张进。“我求求你，快点救他啊！”

张进想起医书中记载对于服毒物不久，且意识清醒的急性中毒患者，可以使用催吐洗胃术。

“家里有白开水么？”

“有啊。”

“都拿过来，我现在给他洗胃，让他把毒素吐出来。”

刘大有爱人倒了一大碗开水，递给张进。

张进让虎子喝下去。

刘大有爱人询问。“还需要什么？”

“有压板么？”

“压板是什么？”

“把你家盛饭的勺子拿过来，再拿个盆子接着！”张进不多费口舌解释，拿起勺子压往虎子的舌根。

虎子感觉恶心，哇的一声呕吐不止。

刘大有爱人看到虎子呕吐物是绿色，连忙询问。“这是不是不对劲？”

“没事，这是人体排除胃内毒物的本能自卫反应！”

“哦，还要喝水么？”

“喝啊！”张进看了看开水瓶，估计容量也就是一斤左右。“像这样的瓶子起码要喝三瓶！”

“家里没有那么多开水！”

“救人如救火，不可以耽误！”张进思索片刻。“你马上去知青宿舍找他们要，就说是我要的！”

“好的！”

过了一会，刘大有爱人和苏红梅回来。

张进面露意外表情。“你怎么来了？”

“我妈曾经教给我一些简单的护理知识，我想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苏红梅虽然穿着普通，却遮不住她秀丽容颜，更难得的是她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

“你盯着我看干嘛？！”

苏红梅面露羞涩表情低下头，脸上的红晕反倒更显露出她洁白皮肤。

“没什么，这催吐洗胃术你会么？”

张进忙了半天，头上出现细密汗珠。

“略懂！你忙了半天，我换你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

“你不用这么讲客气吧？”

“好吧！”

经过张进、苏红梅不间断的治疗，虎子的情况渐渐好转。

刘大有紧紧握住张进的手。

“多亏有你治疗，要不然虎子就危险了！”

“不用客气！”张进顿了片刻后说。“这两周让他多休息，不要劳累，及时给他补充鸡蛋等营养品；还有就是如果有条件还是去县城医院，让医生给他治疗！”

“我知道了！”

刘大有夫妇把张进、苏红梅送出好远才返回，后来他们并没有去县城医院看病，而是按照张进的嘱咐来给虎子做康复，过了两周，虎子也康复。

这是后话，此处不多说。

张进治疗虎子中毒的消息很快传遍全队，这消息比他刺杀野猪更为轰动。

当年，国家处于困难时期，普遍存在缺乏医生的情况；相比之下，大城市情况好点，农村人想治病要去县城医院，这在当时并不是容易的事！再加上付不起医疗费，农村人普遍处于缺医少药，自生自灭的境地。

秒杀野猪，说明张进是功夫高手，但对于7队的队员来说意义不大，自古穷文富武，饭都吃不饱哪来的钱学功夫;可张进既能治好断肠草中毒，自然也能治好别的病，一个好医生，是能在关键时刻拯救他们性命的守护神！

现在队员们看到张进，都主动跟他打招呼，一口一个张知青不知道叫的多亲热了！

胡队长来找张进，他一进门就连珠炮般发问。

“听说你治好了虎子的病？传闻你能解世间百毒？还能刮骨疗伤！”

“好家伙，把我说成华佗转世了！”张进苦笑。“除了治好虎子的病之外，其他没一样是真的！”

“哦，队里差个医生，你能不能兼职？”

张进秒懂，他是想让自己当赤脚医生。

所谓赤脚医生，原本是沪上郊区贫下中农对半农半医卫生员的昵称；赤脚医生们没有编制，仍然是社员身份，除了医治病人之外，还要参加劳动，也没有工资可以拿！

因南方多水田，他们下地干活时常要卷起裤脚打赤脚而得名。

赤脚医生一经出现，因能满足当时广大农民的需求，很快推广到了全国各地；后来，随着教育事业的发展，赤脚医生渐渐退出历史舞台。

“我没正经学过医啊！

“不要紧，我打听过像你这样自学成才，医术得到群众认可的人也可以当赤脚医生！”胡队长显然不准备轻易放过张进。“你先干着，以后公社有医学方面学习培训，我给你报名参加！”

张进其实早在出手医治虎子之前，就预测到了这个结果；虽然边从事农业生产边做医生很辛苦，但如果这样能帮助农民们摆脱病魔的折磨，也算是他行善积德。

“好吧，我愿意当赤脚医生！”

“太好了，就知道你这个人心善！”胡队长面露欣喜表情。

“别急着高兴，我也有条件！”

“哦，什么条件不妨说说看！”

“我想单独住！”

张进毕竟是有系统的人，这是他最大的秘密；群居时间太长的话，难免不被人发现！

他生性谨慎，自然要想办法独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