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手握两枚阴魂之核。
却不知道如何使用。
刘莹莹有些后怕道:“如今怎么办?这青冥灯已经熄灭,在拖下去的话恐怕还会有鬼怪来袭。
而且···”
张承也是有些苦恼道:“这倒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法力方面的话我身上还有些个丹药。”
“但那你又能坚持多久?”刘莹莹不得不提醒道。
两人现如今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自己专业对口但是实力不行,张承实力足够但是专业不对口。
张承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的两枚阴魂核心,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有关于幽冥、鬼魂的记载。
尤其是那些个相关的符箓。
随着脑海中图形的对比。
张承很快的就找出了相同的一些个纹路。
来到已经熄灭了的青冥灯前。拿起端详了一会。
“看来这几百年间被这幽冥界吞进来的人中也有修行者的存在。”
刘莹莹反驳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里人意外捡到幕后之人势力的修行者的遗物。
毕竟幽冥的本土生物可不是温顺的畜生。
就算是驴也有尥蹶子的时候不是吗。”
“嗯,也有这种可能。”
张承随口说着,同时调动体内的法力,从手指上透出一端缠绕上手中的阴魂核一端嵌合进青冥灯上如自然纹路。
其原理便是七宿聚煞采纳的一种应用方式。
感受着手心中突然加大的挣扎力度。
张承不得不分一点心思将其牢牢镇压。
只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
青冥灯盏上的纹路便亮了起来。
刘莹莹不由得问道:“这是?”
“充电。”
刘莹莹不明所以的盯着青冥灯盏。
好像获得了足够的能源一般,青冥灯盏吐出的木质灯芯噗的一声亮起一点小火苗。
逐渐的壮大道寻常烛火一般大小。
漆黑如墨的房间中被青色的光芒笼罩。
被灯火照耀在身上的张承与刘莹莹顿觉得一整清凉感。
“这幽冥界的危险,看来比我们两人知道的还要危险的多。”
“接下来呢?”
“探索!”张承嘴角微笑道,“总不能呆在这里逐渐走向灭亡吧。”
刘莹莹沉吟道:“那个老者说过,晚上叫我们不要出去。”
“哦~”张承看向刘莹莹,“那是跟你说的。”
“而且你知道一个词叫做鬼话连篇吗?”
“可我们没什么能够对付鬼怪的法器,不是吗?”刘莹莹说道。
张承摇了摇头,“看来你真是被阴气入脑了。就算没有法器,我们单纯的法力也能对鬼怪造成伤害。
这是常识不是吗?”
“再者说了,我也不是没有手段制造一些能够对付鬼怪的东西。”
说着话的张承缓缓走向刘莹莹。
猛地一抬手,直接将刘莹莹屁股下的床板掰下一块来。
吓得刘莹莹直接从床上蹦下来,看着张承端详了一下掰下木板不满意后再掰下一块。
而后从腰间抽出制式法剑,开始削了起来。
在对肉体的强大控制力之下,很快。符合条件的木块被雕刻成一块块木牌。
木牌上的纹路好似构成一副抽象的画作,再一看却只能看到歪歪曲曲的文字,这些个文字非但没给人一种扭曲的感觉,反倒是觉得它本来就是如此书写的。
张承绘制的乃是北阴执罚有司神兵符,归元观藏经阁中为数不多的几道杀鬼降魔符箓,版本还是比较老旧的,跟多相关符箓还是玄虎一脉收藏较多。
符、符箓、符咒三者的区别就像是一个集合一样。
符的意义很多,如官员的凭证,驱邪的图形,天地的规则法则等等。
符箓便是修行之人的凭证,代表其修行到了某个阶段被认可的凭证。
归元观不是道教只是修道之人,所以就没搞这一套。
符咒好理解的多了,就是一种图形、文字的载体,就如一个个指令集合一般。
符咒的形式多种多样,现如今比较流行的便是用特殊灵纸为载体,这养的花威力更强,效果更大。而且还便于携带。
当然像是玉符、木符、金符也不是没有,这种的只是材质上的差别,形制上多为令牌,但也归属于符的一种。
张承雕刻出的这些划分起来应当属于令牌类的木符。
不过因为材质(老旧的幽冥界木料床板),手续不合规(没有开坛作法),配料不齐等等因素的影响,威力上肯定有所缺失,使用次数也不然正版符令,无法通过供奉充能恢复,顶多就是比寻常符咒多使用个几次。
次数用完了也就废了。
张承又精修了几下后。
便来到了最后一步。
开光。
并不是假和尚的那种喜闻乐见的开(房)光(身)。
而是注入能量,将上面纹路串联在一起,好比制作了一个电路板后的通电环节。不过比起要难也要简单一些。
其中还少不了蕴含灵机的介质。
这也是为什么画符的时候需要符墨、符笔的配合,还得稳得一批,歪一点就废。
令符倒是避免了刻画的这一环节,换做了嵌合。
不过张承制作的这一批山寨货倒是不需要那么麻烦。
手上也没什么合适的灵物。
不过修士的血也可以算的上一种较为良好的介质。
张承的手掌直接在法剑伤用力一抹,握紧拳头攥出几滴血来。
滴落在这些个山寨令符上。
用自己的血那是因为穿越过来后的张承的这具身体还是个中童子。
洁身自好。
毕竟对修行有加成。等金丹后,就能保持元阳不泄,吐出来的都是营养液。
一旁的刘莹莹的话,女子为阴,加之又修仙三阴门的残卷,货不对版。
张承只能自己来了。
毕竟体内虎类基因激活程度趋近于4%,提升越来越慢。
加之修行的是白虎一脉的功法真决,血液虽然不如那些个修行阳属性功决的修士,但也差不了多少。
每一个老旧的符令上都滴上了一滴自己的血液。
在操控气流推动这一滴滴黏稠的血液滑动在阴刻的纹路上。
张承覆手抚过,手掌上凝聚的法力注入其中。
拿起其中三枚朝着刘莹莹抛去。
刘莹莹接过,感受上面的灵机波动,不由皱眉。
这符令隐隐让自己打心底的不喜。
瞧了眼刘莹莹的反应,张承一边将剩下的四枚令符收起,一边道:“别用你那阴损的法力激活,用气血。”
·····
“啪!”
“戴上灯盏,走!”
看着张承说完朝着门口走去。
刘莹莹连忙将手上的令牌往怀中,腰间一塞,抄起桌上的青冥灯盏跟了上去。
张承直接打开房门。
一股徘徊许久的阴风迎面扑来。
却被青冥灯盏散发出来的光芒阻挡。
这阴风一吹,青冥灯盏上的灯火也不住的一阵摇晃。
连火苗都笑了许多。
张承皱眉的瞧了一眼,提醒道:“这灯光看似照的远,但实际上只能护住三米方圆。
更紧了!”
两人在破败的村落中快步穿行,不敢驻留原地太久。
要是那个古怪的老者发现了自己两人没有呆在房屋内。
怕是会缠主自己两人,到时候遇到的是人还是鬼可就不好说了。
一路前行五六里远,张承与刘莹莹同时停下了脚步,这已经走到了村落建筑群的尽头。
往前便是两片开垦的田地,田地中种植的玩意不似人间的五谷,看起来像是某种浆果,紫幽幽的发着一层蓝荧之光的浆果。因为没人打理而如杂草一般的肆意生长。
“走!回去!”张承面色严肃道。
“哈?”刘莹莹疑惑道:“我们不往外走吗?”
张承摇了摇头,没给出解释。
在张承的眼中的,现在村落外面可不安全。
无数颜料在空中侵染,看的都要眼花了。
见张承头也不回的转身就换了个方向往村庄里走去,刘莹莹连忙跟上。
张承道:“这村落中定然有某种宝物庇护此地。
让那些个的幽冥界的本土生物不敢入侵袭击。”
刘莹莹听到这话也反应了过来,她也不是没脑子的蠢货,只是主导权一直在张承这边,加上想要急迫的脱离此处而一时间没注意到。
经过张承这一提醒,刘莹莹也就明白了。
这村落不可能就依靠那一个古怪的老者就能防护此处。
加上这个村落的居民尽数都已经变成了鬼,看着房屋的岁月痕迹,建立时间至少一百年往上,能让普通人坚持这么久。
绝对有秘宝。
张承一点都不敢放松的带着刘莹莹穿行在村落中的小道上。
一双虎目时不时的扫过房屋之间的窄巷,或是房屋内部。
这些个房屋都是大门紧闭,还从外面上了锁。
看着一团能量场残留的混迹逐渐在窄巷中缓缓消失。
张承面色严肃道:“跟进点!”
刘莹莹偷摸的耸动喉咙,顺着张承刚才看去的方向看去,只见到一片漆黑,什么都没发现。
很是从心的紧走几步,只是落后张承一个身位。
那些个房屋中定然是有跟刘莹莹手中捧着的青冥灯盏一样的玩意,不过开门的动静太大。
张承也摸不透那个古怪老者的实力,打的过还是打不过那是一个问题。
五五开的几率不值得自己冒险。
像是开迷雾地图一般。
结合脑海中的图像信息。
剩下没探索的迷雾地带已经不多了。
加上这么久都没遇上那个古怪的老者,接下来的路程遇上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
想到此处,之前制作的青春版北阴执罚有司神兵符从宽大袖袍中滑落入到了张承手中。
刘莹莹曾经吃过亏,眼睛本就会无意识的关注张承的袖袍,见袖袍微动,不禁眼皮一跳。
心想着等回去后也置办几件袖袍宽大的外套。
同时默默的将腰间的符令也拔了出来。
复行百八十步。
豁然开阔。
只见一众房屋的包围中让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上建立起了一间庙堂样式的建筑。
还配有一座两人高的七层石塔,一个个窟窿中雕刻着各种面目狰狞举止夸张的雕刻像。
庙堂大门敞开,垂落两笼莲花状的花灯,青色的烛火犹如宝石般闪耀,都亮出了一圈七彩色的光晕。
这种现象实际上是因为眼球的晶体导致产生的。
庙堂不大,只有一个前院外加一间殿堂,门却很大,门槛更是得大抬脚才能迈进去。
抬头瞧去。
牌匾竖书几个大字——归乡
————————————厌胜堂
张承收回目光的朝里看去,却好似雾里观花一般,瞧不真切。
不由皱眉道:“看来我们得进去瞧瞧了。”
说着也不管刘莹莹是否反对,直接跨步迈了进去。
刘莹莹瞳孔放大的瞧着张承好似穿过一层结界一般的消失在面前。
在诡谲的气氛烘托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不跟上都不成了,待在外面感觉好像更加危险的样子。
连忙也迈步走了进去。
刚进来就听到张承说道:“原来是一间佛堂啊。”
“佛堂?”
“那不是西域那边的吗?这里怎么会有!”
刘莹莹虽然不知道佛教的起源,但也晓得,佛教东渡的典故,源头便是在西域。
她也是听闻西域与大庆之间有瀚海万里阻隔,漫天黄沙铺地。
张承环顾四周,一人高的小石塔错落有秩的在院落中。
目光逐渐集中到了烛火通明的佛殿之中。
隐隐约约的只能瞧见一副巨大的不符合佛堂内部空间的画作。
就那样静静的矗立在佛堂之中。
画看起来像是壁画,上面画着一个佛陀跌坐在莲台上,莲台下是一群鬼怪,或坦怀捶胸,或肆意大笑,或五体跪拜,不一而状。
那佛陀看起不像是好玩意,脸上的慈悲相看起来格外的别扭,好似饿急眼了一般。
张承目光流转,全幅壁画上也没个落款。
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响起。
张承猛然一惊,目光不断在巨画上流转。
只听得。
“青冥佛主!尊上,一定要保佑我们归乡村平安无事。”
“啊!”
凄惨痛苦的叫声诈响一声。
随后便衰落下去,只剩下喘着的粗气。
“呼呼呼,在等等,在等两天,弟子一定奉上让尊上满意的贡品!”
说话之人声音嘶哑,但不难听出其语气中的敬畏。
张承的目光找到了那个出声之人。
那人笼罩在一声失去色彩的泥垢都发黑发亮的破衣烂布中。
整幅壁画上就这一个在动。
‘信徒?祭品?该不会说的是我跟刘莹莹吧!’
就在此时。
那壁画上的佛陀忽然转动脑袋,朝着自己瞧来。
原本半闭半睁的眼睛陡然瞪大,双眼发出青幽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