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的意识一直存在，他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意思，我没有心脏。
现在我怎么感觉不到我自己的心跳。
那我是什么人。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碰倒东西的声音。
他要做什么，把我带到哪里去。
“放心，放心，很快就好了，相信我的医术。”
这是医生刘老的声音，他要做什么，医好我？
沈毅心里冒出一点渴望，毕竟他不想死。
沈毅感觉到他现在躺着一张台子上，传来器具碰撞的声音，还有老鼠，其他窸窣的声音。
一只手掰开了沈毅的嘴巴，塞了一把什么东西进来。
是虫子。
沈毅想到了之前刘老医治李叔的方法。
虫子四肢在沈毅的嘴里肆意爬行，沈毅能感觉到虫子顺着喉咙、鼻子、耳朵，里面爬。
痛！
像吞了无数根针，沈毅想叫出来，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一只手蛮横的撕扯着沈毅的衣服，另一只手掰开了沈毅的胸腔。
又是这种熟悉挤压感。
他要做什么。
吱、吱、吱。
这是老鼠的声音，他要把老鼠塞进我的嘴里吗。
沈毅感觉到一个东西塞进胸腔里吗。
他把什么东西放进我的身体里。
等沈毅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本能想控制这副身体，还是动不了。
“怎么样，小沈子，我的医术还好吧，你又活了。”
医生刘老凑近沈毅的身体，满意得欣赏这副躯体。
昏暗的灯光，刺鼻的味道，空气中带着浓浓血腥。
我还活着。
长时间没有喝水，加上“吃了”不少虫子，沈毅现在的嗓子像冒火。
“你是不是想喝水。”
刘老似乎看穿了沈毅的想法。
刘老沾了一点水给沈毅润了一下嘴巴。
“你现在还不能死，你要是死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所以你要先活着。”
沈毅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不就是在之前李叔的“老地方”吗。
刘老给沈毅塞了一颗不知道什么东西。
然后沈毅只知道脑袋很晕，眼皮很沉。
沈毅感觉睡了好久好久，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哎！”
一声叹息。
沈毅又梦见了父亲，不过父亲身边多了一个人。
是她！相框里面的红色裙子女人。
“沈毅，你的心脏被吃了，你还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
“今天，我能救你，我也不知道还能救你多少次。”
“姝娟，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红色裙子女人还没回答，站在旁边默不作声。
“羊皮纸，对你很重要，刘老会还给你的。”
沈毅父亲长长叹息了一声，两个人缓缓消失在沈毅的梦里。
铃～铃～铃。
我睡了多久，7点了吗。
急促的闹钟，让沈毅一乍醒了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痛。
沈毅连忙摸索心脏的位置，这是什么。
怎么感觉是一道好大疤痕。
沈毅艰难的起来，撑着床沿缓缓起来。
身体上撕心的痛，让沈毅额头大汗淋漓，伤口处鲜血溢出，染红了一片。
镜子里倒映着那一片狰狞的疤痕，蜈蚣般缝合线，刺激着沈毅的眸子一缩，鲜红的血一点一点掉落在地上。
对了。
心脏，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沈毅不可置信的把手放到心脏的位置，不死心的感受了一遍又一遍。
我现在没有心脏，那我算死人还是活人。
算了，不管了，活着就好，但可能我也是死了。
沈毅小心翼处理好自己的身体，又喝了一点水。
沈毅想起小时候在书房留下来的字，挪动着身体走向书房。
啪！
灯光亮起。
羊皮纸还在书桌上，视线再看向书桌上的相框。
果然相框里的女人消失了。
沈毅坐在椅子上拿起相框仔仔细细看看了一遍，很普通的相框，甚至可以说是破旧。
一点异常也没有发现。
等等，照片里父亲的手的抓着什么。
是一双手！
好像是那个女人的手。
那在大爷的住处那里，她用什么敲门。
如果她没有敲门，那她敲的就是我的心脏！
父亲说的，我的心脏被吃了，被谁吃了，那个女人吃了吗？
沈毅再想到医院里办公室，那座老式摆钟，自己进去，好像每次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跟摆钟的同步。
还有刘老他们为什么也要自己的心脏。
沈毅突然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他是关键。
这一刻沈毅汗流浃背，仿佛感觉到那个女人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
沈毅收了收神，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身心疲惫，也让他不知道怎么应对。
看着书桌上的相框，沈毅心里发毛，干脆把相框放进抽屉里，眼不见心不烦。
羊皮纸。
父亲说羊皮纸对我很重要，沈毅再次拿起羊皮纸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甚至用水泡了一遍，也没有字体出现，之前出现的字体也全部消失了。
这时，门口传来开门声。
沈毅神情一下子就绷了起来，“是谁。”
“是我，你醒了。”说话的是赵涛。
“涛子，你怎么在这里。”
“昨晚我接你回来的，你全身血淋淋的，担心了一夜。”
“谁让你送我回来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听声音，好像是上次那个代驾师傅。”
代驾师傅？
又出现一个神秘的人。
“我买了早餐，你吃吗。”赵涛拎着包子，豆浆。
沈毅嚼着包子：“我在医院里发生了很多，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我知道，所以你伤成那样，我也没送你去医院，还有……。”赵涛吸了一口豆浆。
“还有什么。”
“电话里说，你死不了，好好养着就行，以你的身体，应该几天就好了。”
呵，死不了是真的，受罪也是真的。
“你跟我父亲走得近吗，我知道这些年你都没有出去过，所以我想了解一下我父亲。”
赵涛沉默了一会：“我只能说我知道的不多，你父亲他这人，你也知道，沉默寡言的。”
“好了，你先休息吧，你父亲的事等你好一点再跟你说。”赵涛收拾吃剩的东西。
“我确实要好好休息休息了，医院那边我现在管不了。”
沈毅回到床上躺下休息，不一会就进入了睡眠，沉重的呼吸声，不会轻易醒来。
赵涛收拾完东西，突然看见没关上的书房门，赵涛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沈毅的房间，站了一会……。
赵涛心里挣扎半天，还是迈起脚步走进书房…。
赵涛看见了书桌上的羊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