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生

“娃娃他娘,恭喜啊!是个带把的小子!”

接生婆笑眯眯的把手里抱着的婴儿递给躺在床上的妇人说道。

妇人因为刚刚经历完生育苦难,现在也是唇色发白,脸色全是汗渍,汗水与泪水混合着早已糊满眼眶,却顾不得眼睛酸疼厉害,当即挣扎要着坐起来接过婴儿。

“娃他娘,你现在刚刚生完孩子,还动弹不得,你先躺着歇会儿,我把娃娃放在你眼前让你瞅着就是了“说完接生婆就把怀里的孩子放在了早已摆在床头不远的摇床里。

妇人第一眼只感觉这小玩意儿真是丑极了,脸上的皮全都堆在一起,皱皱巴巴的,还好生的倒是白白嫩嫩,不像孩子的爹一样黑黢黢的。

“再丑也是娘的心肝!”妇人心想

这时屋外传来一男子喊声“娘子!你怎么样了!王婆,王婆!屋里怎么突然没声了!没人应话我可就进来了啊!”

“别在外面瞎叫唤了,母子平安!你娘子可是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老实点在外面待着,敢踏进屋里半步,狗腿给你卸喽!”说着,王婆就掀开帘子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此时不大的小院子站着四五个身着道袍的中年人,都在探头看着这边。王婆对着堵在门口的汉子把右手一摊。

“快让老婆子我沾沾喜气!没点眼力见呢?”

汉子见状赶忙掏出怀里早已准备好的铜钱,一把拍在王婆手里。

“辛苦王婆,这就拿给您,为啥以前看别家生娃都哭哭啼啼的,我家小娃一点声响未传出啊?您再帮我瞧瞧莫不是什么先天不足?”

“瞧什么瞧,等会儿自己进去打一巴掌去,下手悠着点,可别把小娃娃打坏喽,打坏了可别赖在老婆子我身上,我可不赔”

王婆收了钱,嘴里说着话就闪一边去了。汉子听了王婆的话这才急忙掀开帘子踏进屋内。只见自己娘子侧躺在床边,此时正伸着一只手摇着摇床正哄着呢,汉子当即上前跟娘子说明缘由,才抱起婴儿来掀开裹布对着白嫩嫩的两瓣手起手落。

“哇!哇!哇!“一声声嘹亮的啼哭冲出屋外。这声音在汉子听来确实如此的悦耳,看来自己的娃还是中气十足的,这都哭了半个时辰了,看来之前想的先天不足确实是想多了。

汉子叫唐周,祖上三代都是农民,从小就被养不起孩子的父母丢去了道观。后来成家立业后搬出了道观,在山脚下的小村里落了户。床上躺着的妇人叫虞佩,是村子里土生土长的人家,汉子手里抱着的正在哇哇大哭的孩子刚刚得名唐太平,只因最近世道不太平,所以夫妻二人希望孩子出生之后能过上太平日子。

然而此时唐太平的身体里却很不太平。这个小婴儿身体里闯进了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灵魂,他叫唐平,来自几千年后,此时这个闯入者正在躺平,因为他发现他闯进的这个婴儿身体里面不止有他一个灵魂,当他不对身体做出任何操控时他就能感受到身体在被另一个灵魂接管,那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虽然现在这个身体现在只是在哇哇哭喊,唐平却能感受到另一个灵魂传来的讯息,只有一种感觉。

“疼!”

时间过去三年,唐平在这个身体里就躺平了三年,这不能怪唐平太咸鱼,实在一个成年人的灵魂控制一个婴儿的身体实在是不适应且怪异,而且身体的原主人唐太平并没有在唐平穿越来之后消失,作为后世红旗下成长的年轻人,唐平实在做不出去抹杀一个小婴儿的事情来,还不如等着婴儿长大再说不迟。毕竟谁不想有人能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干完自己该干的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娃娃的教育就得从小抓起!”

唐平与唐太平是能够交流的,虽然唐太平多数时候是在哇哇乱叫,但是也有很多时候都是在疑惑他看到的任何东西,如果不是有一次唐平及时出手抢夺了身体的控制权,唐太平就会把一坨难以描述的东西塞入嘴里。

他俩的交流也很奇妙,一个念头就能知晓互相的想法,堪称心有灵犀。但是因为某些特殊的机制,他俩虽然是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但是相互的记忆却不互通,唐平的灵魂沉睡后醒来是没有沉睡时唐太平用身体干了什么的记忆的,除非他不睡觉一直看着。唐太平那边也没有接收唐平的记忆,他仍然是个出生三年的婴儿思想与记忆,所以他很多时候也完全不懂唐平的意思,但是因为唐平的存在,唐太平对于事物的认知速度简直小牛坐火箭——牛上天了。

这三年,附近的村子就都知道唐周家出了个三岁会说话的神童,虽然说得磕磕绊绊,不清不楚的,但那也是其他还只会拿着筷子敲碗哇哇乱叫的小屁孩所不能比的。

本来唐平是不打算这么早就介入唐太平的成长的,毕竟从他名字就不难看出这个人只想着躺平。

事情还要从他刚满三岁那天说起,那天唐平照常躺平,控制身体的还是唐太平,对于小孩来说外面的世界总是最精彩的,他每天只想乘着父亲唐周外出务农,母亲虞佩在屋后洗衣物时偷偷溜出屋子去前面院子里撵狗抓鸡。

那天唐太平像往常一般正追着家里的老黄狗拉扯,试图翻到老黄狗的背上做一个黄狗骑士,不同以往的失败不同,也许是小孩的身体又在不知不觉中长高了一点点,这一次他成功的翻坐了上去,可是还没来得及坐稳他就立马伏在老黄狗的背上死死的抱住。因为老黄狗可能是为了成全小主人想做一个骑士的心,在黄太平翻身上狗成功的瞬间就窜出了小院,还好这个点街上行人不多,又是个破落小村庄,一路上也没撞到人,一人一狗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就冲出了村子,冲过村外的农田,向着村外的小树林一路狂奔。